第八章我的父親


星辰号周圍的天空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飛行物閃着白光在空中穿梭着,而下面的城市恢宏得讓人爲之震撼,許多直插雲霄的建築物點綴在茫茫的綠色植被中,四通八達高低錯落棧橋般的街道連接起這些巨大的建築一直綿延到很遠的地方。城市裏的人們與地球上其他地方的人沒有什麽兩樣,隻是多了些面孔怪異、身材奇特的人,估計他們可能是其它星球的來客吧?

兩條碧藍的河流在城市周圍緩緩流過,幾條細細的支流把它們與城裏的衆多湖泊連成了一體,一切顯得生動而又美麗。

“下面就是綠蘭島!我們将在中央廣場降落,一般大型母船全都會在那裏降落的。”菲兒對心潔說。

“噢,爸爸在那裏嗎?”心潔問道。

“他們的阿茲台克号已經降落了,你放心!他正在那邊等你呢!”菲兒微笑着看着她,“希望你能喜歡這裏。”

“嗯!這兒太神奇了,也非常美麗,我做夢也不會想自己會來到這裏。“外面奇妙的風景讓她瞪大了眼睛應接不暇,很快就可以和爸爸見面也讓她倍感高興。

中央廣場是個繁忙的空港,每一分鍾都有許多造型各異的飛行物起降,它位于一個龐大的圓柱形建築物的頂端,星辰号平穩的降落在它的上面,這個廣場實在太大,就算巨大的星辰号停在它的上面也猶如小鳥停在操場上一樣。白色的光霧把他們帶出艙外,外面的天氣格外晴朗,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花香讓人感到舒暢和惬意。心潔四處張望想看看爸爸在什麽地方,不過她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爸爸在哪兒呢?就在她左顧右盼的時候一個矯捷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小潔!小潔!我在這兒!”說話的人是個陌生的男子,他正張開雙臂向她這邊興奮地跑過來。

“爸爸?”這個聲音的确是爸爸的聲音,因爲她太熟悉了不可能聽錯。可眼前這個男子卻不是爸爸的樣子。爸爸年紀很大了,已經六十多歲,而且身體也不好,眼前這個男子頂多也就四十來歲,而且看起來十分健碩,這怎麽可能是爸爸?雖然她脫口而出喊了聲爸爸,但心潔還是充滿疑惑的望着來人躲避着他的擁抱。

“小潔,我們終于又見面了!真高興啊!”那人顯得格外激動。

“你?你是誰?我怎麽不認識你!”心潔有些害怕,不知道如何是好,菲兒出艙以後就道别回家了,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人舉目無親。來接自己的居然是一個操着父親口音的陌生人,這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噢!我忘記了。”來人看到心潔如此的反應,好像明白了什麽,他按動手腕上的一個小按鈕,一個活生生爸爸的形象就慕的一下從他旁邊的空地上冒了出來。

這一切讓她更爲奇怪了,她驚恐的望着他。“這……?這是怎麽回事啊?”她嘴裏念叨着不知所措地向後退了一步。

“小潔别害怕!聽我給你解釋,好嗎?”那人一臉的真誠和無奈。

“你,你說吧!我聽着呢。”心潔現在也沒别的辦法,畢竟這兒已經不是武漢,在不在地球上自己都還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看起來還不算太壞,就讓他說說吧。

“這是你的養父,知道嗎?”那人指着爸爸的形象對心潔說道。

養父?這怎麽可能?認識爸爸和我的人沒有不說我們長得十分相像的。他怎麽可能是我的養父?心潔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才是你真正的父親!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知道嗎?小潔!”那人眼眶裏閃動着淚花,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可,可我怎麽能相信你呢?我們起碼長得都不像啊!”心潔說道。

“噢!對了,你提醒我了,你看看你自己。”那人又按了一下那個按鈕,爸爸的影像立刻又變成了一面鏡面。

“你看看自己吧!”他把她拉到鏡子前。

“不!不!不可能!這是我嗎?”心潔捧着自己的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鏡子裏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了,而是一個漂亮的少女,看起來頂多也隻有十四五歲,而且和眼前的這個男子長得非常相像。這怎麽可能?心潔糊塗了,自己到底是誰?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就是你啊!你在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小潔。”那男子急切的說道。“走吧!我們回家,我再詳細地告訴你,好嗎?”

心潔沒了主意,她傻傻地跟着那個人上了一個小小的飛行器。

飛行器載着他們飄了起來,心潔還在想剛才的那面鏡子。是不是那面鏡子在耍自己呢?可她摸着自己的臉的确能感覺得到臉的輪廓和鏡子裏那個影像是完全一樣的,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他們坐的這個小飛行器和星辰号一樣在裏面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外面的一切,它在天空中和其他許多飛行器彙在一起在城市裏的那些粗壯大樹和建築群中如蜻蜓般輕巧地穿行着。綠蘭島雖然宏偉但它絕對是個生态城市,可以這麽說,它實際上就是一個由參天的古樹和巨大的建築物構成的生态和人工叢林。

在飛行器裏,心潔轉過頭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身邊這個男人,他看起來很剛毅也很英俊,但在這一臉陽剛氣下卻有着一雙憂郁的眼睛。他會不時地會轉過頭來看看身旁的心潔,沖她露出一臉天真的笑顔。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什麽時候心潔開始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了,因爲魔鬼不可能有這樣天使般的笑容和那憂郁的眼神。

飛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個極粗的大樹,它的直徑應該有三四十米,高度則更無法估計。心潔暗自驚歎:“天啊!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大的植物!”他們的飛行器在快要撞上大樹的同時做了個直角拐彎,然後沿着樹幹向樹頂飛去。

“很快就到了,我們的家就在樹頂。”那男子笑着說道。不一會兒飛行器在樹頂上的一個平台上平穩的停了下來。從飛行器裏出來後可以看見這個平台與粗樹幹上的一圈走廊相連,而樹幹則中空,裏面就應該是他的家了吧。

“來吧!快進來。”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帶到屋子裏,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很天然,屋子上下兩層,雖然不大但也還溫馨舒适。

“小潔,過來!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那男子拉着她來到二樓,這裏有兩間房,其中一間朝南的是給心潔的。這個房間特别漂亮,看來主人的确是精心準備過,一看就知道是個供女孩居住的房間,最讓人感到舒适的是,它有一個大大的透明落地門,門外是個小巧而古樸的陽台,憑欄遠眺綠蘭島的美景盡收眼底。風吹過發際會讓人産生一種不知道自己是在天堂還是身處凡塵的錯覺。

“告訴我吧?爸爸,我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心潔轉過頭望着同樣和她一樣憑欄遠眺的那個男子。聽見心潔第一次這麽親切地叫自己爸爸,他顯得格外驚喜,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笑着對心潔說:“噢!好,好的。”

“小潔!你知道嗎?我是多麽想你啊!自從把你給了你的養父母,我的心沒有一天不在流血,可我也沒有辦法啊,在你還是很小的時候你媽媽就離開了我們,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我是阿茲台克号的指揮官,不能把你帶到身邊,周建國夫婦是姆在平行世界裏的移民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們願意代我好好的撫養你。這樣我就把你們一起送到了那邊那個叫做武漢的城市,我們把你僞裝成和他長得很像的樣子以免被别人懷疑。你知道嗎?在你成長的日子裏,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你。每次執行任務後,我都會駕駛着飛行子船光臨你的那個城市,在天上遠遠地看着你,看着你的歡笑和眼淚。不知道你還記不及得,在你四歲那年,有一天的黃昏你用你的小手拉着你的養父在解放公園散步,你指着空中我的飛船問你的養父:那是什麽?當我看見你向我這邊招手的時候,我是多麽想下去親手抱抱你啊!可我還是沒有下去,因爲我和你的養父母有個約定,要等你二十八歲再來接你。現在你二十八歲了,他們同意我帶你回來,因爲你可以在這裏獨立生活了。”父親用很溫柔的語調向她訴說着。一滴眼淚順着他消瘦的臉頰流了下來。

心潔看着他,完全理解了這個男人。她輕輕地擦去了父親臉上的淚水,把頭靠在他的懷裏。“爸爸!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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