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且有的算。
山老頭并不小氣，之前沈鳳書等人并沒有被吸引的滿坑滿谷的骸骨内丹之類的東西，随便挑，全拿走都不用打招呼。
可惜，除去蜃氣搞出來的幻象之外，剩下的那些東西年深日久，而且被金身佛像和本命蜃氣來回來去的折騰過好多次，已經不是特别純粹。
固然有不少生前級别很高，可是經過這麽折騰，裏面蘊含的靈氣之類的其實早就在年深日久中慢慢便宜了山老頭，拿到再多也沒什麽意義。
衆人各自挑選了一些和自己屬性氣息相合的，也沒有多拿，都知道靠外物修行不是什麽正統修行之道，誰也不貪婪。
沈鳳書也沒有食言，直接把收取白虎煞氣的法子拿給了山老頭。
“這功法并不是很全面，适應人類或者化形修士，山老頭你還需要自己改改。”沈鳳書把醜話說在了前面：“不過有一點好處是你不用擔心被白虎本源氣侵襲，多耗點時間總是可以的。”
本體作爲方圓數十裏的大山，山老頭雖然可以模拟出一個佛像來和衆人交流，但這并不是他化形後的形象，沈鳳書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化形。
妖修的有些
事情，真的就沒辦法較真。要是按照實力的話，山老頭光靠體型都能秒殺一個出竅期的大妖，可真要按照那套修行體系計算的話，他現在還沒化形，還是最低等的那種，這就沒法說理去。
白虎煞氣普通修士想碰一下都難，可比白虎煞氣更強的白虎本源氣，直接就是在山老頭體内，摧毀過無數次蜃龍幻境，但山老頭自己卻根本不在乎，上哪說理去？
現在山老頭很爲難，因爲不知道該怎麽回報沈鳳書。低級修士對這些不是很講究，但越是高級修士，越是忌憚這種因果，如果不了斷因果，在某些節點上就很難有寸進，這是十分要命的事情。
“這有何難？”相對來說，姜老頭就想的比較開，直接出了個不算是特别靠譜的主意：“反正你呆在這裏也無聊，不如跟着這小子到處走走看看，遇上個什麽兇險之類的，随随便便救他一命也就抵消了，多簡單。你看我老人家就沒事跟着他溜達，倒是看了不少熱鬧。”
山老頭頓時間眼前一亮，還有這種選擇？貌似聽起來不錯啊！
“可是我的本體太大，不良于行。”但轉眼間，山老頭就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方圓數十裏的一座山，不，一座山脈，還沒有化形，哪那麽容易挪動地方？就算是山老頭有這個心思，想跟着沈鳳書到處逛逛，恐怕也沒這個能力。
“這更簡單。”姜老頭一指沈鳳書：“這小
子身上有個空間，裏面地方挺大，靈氣也挺充足，我就是帶着一大塊地盤沒事呆在裏面，你要是樂意，也可以。”
“沈小子，方便我看看你的那個空間嗎？”山老頭現形的那個佛像目光又是一亮，直接轉過來沖着沈鳳書問道。
“我能說不方便嗎？”沈鳳書很無語，隻能苦笑着将稱心天地放開一個口子，讓山老頭觀察。
說實話，沈鳳書并不想讓山老頭進稱心天地當中。稱心天地是自己目前最大的依仗之一，他可不想讓太多人了解，尤其是姜老頭和山老頭這種級數的高手。
收容姜老頭和培育場，那是因爲姜明輝的關系，也算是“沈鳳書”的前世因果，而且明顯姜老頭就是那種随遇而安的性子，挺好玩的一個小老頭，帶着不用擔心挑釁生事，相對放心。
但是山老頭剛認識，雖然知道他罪不至死，努力勸阻生靈靠近，心地也不算是壞，但是進了稱心天地要是有了别的心思，那可就是隐患。
不過想起稱心天地在兩個金屬環和黑石頭的作用下重新開天地的那一幕，沈鳳書心裏也有了足夠的底氣，想要謀奪自己的稱心天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必露怯？
山老頭那是一丁點的客氣都沒有，現形的佛像直接從須彌座上脫離，如同一個分身一般，沿着沈鳳書給打開的口子裏鑽進去，仔細的感受起來。
等待山老頭的時間裏，衆人各自興高采
烈的挑東西。小蠻直接拉着姜老頭給自己參謀去了。
沈鳳書也沒讓人伺候，自己一個人開始研究手上的饕餮皮以及包裹着的本命蜃氣。各種嘗試輸入靈氣什麽的，幾乎全都被饕餮皮瞬間吸收。
值得欣慰的是，饕餮皮畢竟也是死物，不會主動吞噬氣息，沈鳳書不輸入靈氣，饕餮皮也就沒什麽動靜。這很好，至少很安全。
接下來，沈鳳書還試着使用鲸吞譜修行了一會。
不得不說，饕餮這東西不愧爲饕餮，無論什麽靈氣，全都是瘋狂吸收。之前沈鳳書隻是有一根細細的絡繩，尺許長，就讓鲸吞譜的修行加速了三成，而現在有一塊三尺見方的饕餮皮，帶來的修行速度加成簡直讓沈鳳書狂喜。
如果說以前沈鳳書修行鲸吞譜能在身形周遭形成一個靈氣漩渦，那麽現在直接就是靈氣狂潮，而且還是洶湧澎湃的那種。沈鳳書的自我感覺，靈氣不是他在吸收，而是從周遭四面八方瘋狂的向他的體内擠。
短短的一會功夫，根據伏羲的評估，沈鳳書修行鲸吞譜吞噬靈氣的速度直接加快了十倍有餘，靈氣沖刷的速度，甚至讓沈鳳書全身都有點不适應，不得不在修行了一炷香之後停了下來，簡直可怕。
這也太誇張了吧？沈鳳書審視着手中攥成了一團的饕餮皮笑成了一團，如獲至寶。這還隻是手裏拿着就有這樣的功效，要是有朝一日能把饕餮皮像小
蛤蟆這般煉化成自己的法寶，那該會有多瘋狂？
剛剛試的隻是修行，按照之前六字真言帖在小廟牆上的表現，這東西要是用的好，就是一個天然的絕佳防護法寶。隻要是靈氣攻擊，隻要不超過某個限度的靈氣攻擊，全都能吞噬一空。
可惜，現在饕餮皮還得包裹本命蜃氣，輕易不能動用，就算有再多想法也隻能推後。
就在沈鳳書一個人琢磨的時候，倏地一聲，山老頭的分身佛像從稱心天地的口子裏飛了出來。
“裏面倒是夠清靜，可就是太貧瘠了點。”佛像出來之後，山老頭的第一句話就是搖頭點評，微微的表示不滿：“除了花裏胡哨的好看點，要啥啥沒有。”
“山老頭你要是不滿意的話，就算了。”沈鳳書巴不得山老頭看不上呢，現在正好，這可是山老頭自己不滿意，不是沈鳳書把山老頭往外推。
“幹嘛算了？”山老頭話鋒一轉：“貧瘠是貧瘠，但也有可取之處。稍微改改，還是值得住一段時間的。”
得！推不掉了！
“山老頭，到底是什麽貧瘠，你倒是說說看，怎麽改？”既然推不掉，那就笑着接受，沈鳳書有這個覺悟，态度好的一塌糊塗。
這邊山老頭一出來，那邊姜老頭就過來了，正好趕上話題。
“貧瘠還用說？靈氣貧瘠啊！”山老頭一臉的不屑：“滿打滿算也就是有一條木脈，還不是你的，是姜老頭的。”
要是一般
人說，沈鳳書肯定直接頂回去。可山老頭的話，沈鳳書卻隻能乖乖的聽着，沒辦法，這老家夥自己的體内就号稱有好幾條靈脈，和他一比，稱心天地這方面差得太遠。
倒是姜老頭和培育場裏還有一條木靈脈，出乎沈鳳書所料。當然，這是姜老頭的，和沈鳳書沒什麽關系。
“看你這個小子人還不錯，正好我體内有幾條比較駁雜稀疏的靈脈，留着還影響我修行，索性送給你了。”山老頭此刻才像個前輩一般的大方起來：“反正你氣息也不純，不在乎這些，權當一部分補償了。”
“那我還真多謝你了。”沈鳳書哭笑不得，卻也沒絲毫客氣：“看在你主動送出來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收下了。”
明明是山老頭之前被六字真言帖鎮壓無法将駁雜靈脈排出體外，影響修行，這會卻說是補償。不過這是好事，絕對的大好事，沈鳳書才不會往外推。
“嗯！好說，等我進去之後，就先辦這事。”山老頭根本不在乎沈鳳書的态度，言語間把這事定了下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搬進來？”沈鳳書也不多廢話，直接問道。
“給我幾天時間，順路把周圍幾百裏的靈脈幫你搜刮幾條，能帶多少帶多少。”山老頭現在沒有了真言帖約束，辦事十分狂野。
他本身才數十裏方圓，卻要搜刮幾百裏的靈脈，相當霸道。不過這種霸道，沈鳳書喜歡。
“說好了，
合适的時機救你一命，咱們可就兩清了。”開始做準備之前，山老頭還不忘記和沈鳳書敲定好條件。
“好！”沈鳳書笑的都快要合不攏嘴了，爽快的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