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哥哥要走,左清子緊張地叫道:“大哥,二哥!”
吳大膽轉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小妹,又看看俞飛,然後笑道:“沒關系的,你們倆聊聊吧,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會對你怎樣的。[燃^文^書庫][](燃文書庫(7764))”
俞飛的臉上一窘,見過不會說話的,可還沒見過這麽不會說話的。
左清子的臉則變得更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倆哥哥離開房間。
沒人知道吳大膽是怎麽想的,因爲這家夥竟然把房門給反手關上了,關上之後甚至害怕沒關緊,又在外面拉了一下,仿佛巴不得俞飛對他小妹怎麽樣似的。
房間裏又一次靜了下來,而且這一次的氣氛要比剛才更沉悶、更尴尬。
左清子顯然是有點兒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終于忍不住張嘴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俞飛真的不知該怎麽面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該将她當成失憶的小師姐呢?還是當作一個陌生人?但最後還是回答道:“我叫俞飛!”
左清子道:“我叫左清子!”
俞飛點頭說:“這我知道,你那兩個哥哥已經告訴過我了。”
左清子道:“我聽大哥說,之前他們請你爲我醫治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兒事情。我在這裏代他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那兩個傻哥哥都是粗人,他們也是緊張我的病情才會做出一些過激行爲的,其實他們人很好,請俞先生你不要往心裏去。”
俞飛“唔”了一聲,說:“叫我俞飛吧,叫哥也可以。”
左清子想了想,道:“謝謝你俞飛,謝謝你救了我。”
俞飛說:“不用客氣,左……”
突然感覺當面叫三個字的名字不太好叫。
左清子輕笑說:“叫我阿清好了,我喜歡别人這樣叫我。”
她的随和、溫婉、清新,無論樣貌還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無一不像極了自己的小師姐,俞飛忍不住說出了小師姐的名字,并問她認不認識這個人。
左清子茫然地搖頭,“不認識!”
盡管這是預料中的答案,但俞飛還是忍不住流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
左清子見狀,便問:“她是你的什麽人嗎?”
“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女人!”俞飛說着,又鬼使神差的補充了一句,“她和你長得很像!”
左清子柔聲地問:“有多像?”
俞飛道:“幾乎是一模一樣,不但臉和身材長得一樣,就連說話的聲音一樣,甚至給我的感覺也是一樣!”
左清子失笑道:“那會不會是我失散的雙胞胎姐妹呢?”
這個笑話顯然不好笑,所以俞飛笑起來的時候有些幹幹的。
一時間,倆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了言語,氣氛變得有些尴尬起來。
突然,俞飛一拍腦袋,說:“你看我,光顧着聊天,把正事兒都給忘了……”
左清子奇道:“什麽正事兒?”
俞飛從桌子上端起姜棗粥,說道:“吃東西是正事兒。還好,還熱乎,趕緊吃吧。”
左清子伸手要接。
俞飛卻不讓,說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不要動手,張嘴就好。
左清子還是有些遲疑:“俞飛……”
俞飛故意道:“叫哥!”
左清子臉刷地就紅了,目光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低低叫了一聲:“飛哥。”
聽到左清子喊出這聲哥的時候,俞飛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小師姐的年紀和左清子相仿,俞飛明明就比她大,可是因爲入門晚的原故,就算年紀比她大,也得叫她一聲“師姐”,曾經他想了無數辦法,想讓她喊自己一聲哥,可是直到穿越重生前也未曾如願,沒想到這會兒才“重逢”,立即就實現了。
左清子悶悶地道:“有這麽好笑嗎?”
俞飛仍是大笑不止,笑得幾乎眼淚都出來了。
左清子輕嗔他一眼,說:“你别顧着笑啊,不是說要辦正事兒嗎?”
俞飛這才止住了笑,說道:“對對,吃東西才是正事兒。來,我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得聽從醫囑,讓别動手就别動手,張嘴,啊……”
他說得不容違拗,左清子隻好幽幽地剜了他一眼,嬌嗔一句“别把人家當小孩兒”,最終還是紅着臉兒張開了小嘴。
俞飛微笑着,用小勺舀了一勺姜棗粥喂到她的嘴裏。
左清子羞澀地接受。
姜棗粥的味道雖然說不上美味,甚至還有些子古怪,但是吃下去之後感覺很暖和,全身都暖和。
暖胃,更暖心。
左清子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從小孤苦,雖然有兩個非親生哥哥和師父的關懷,但那畢竟代替不了母愛父愛。
俞飛的姜棗粥讓她暖暖的、很舒服,依稀便有種父親母親的感覺。
從而生出一種想哭的沖動。
俞飛見她眼眶紅紅,不知道是怎麽了,便問。
左清子搖頭說沒事兒。
俞飛知道她有事兒,但又不好再問。
倆人一喂一吃,沒有什麽言語,氣氛再次地尴尬了起來。
俞飛不喜歡這氣氛,于是咂咂嘴,說:“給你講個笑話吧。話說,醫院走廊裏一群人在等待尿檢,每人手裏都端着自己的尿樣。輪到一個叫王尚舉的患者,護士沒多想,便随口喊,王尚舉!然後所有患者都把手裏的尿樣舉高了一點,護士又喊道,王尚舉!!患者們又把尿樣舉高了一點,護士還喊,王尚舉!!!所有患者都把尿樣高高舉起。這時王尚舉意識到護士是在喊自己,便大聲回答,到!于是乎,所有的患者都把尿樣倒頭上了……”
左清子說:“你在講冷笑話嗎?好冷啊……”
說着,卻還是笑了起來。
笑得很美,但不是耀眼的美,不是奪目的美,而是如空谷的二月蘭一般清幽淡雅的唯美。
俞飛忍不住也笑了,因爲他很喜歡看小師姐笑,以前經常逗她笑。
隻是笑了一陣,笑聲又戛然而止,因爲想到自己和小師姐天人兩隔,再難相見。
看着他情緒如此反複,一雙眼卻始終在自己身上,左清子忍不住就道:“飛哥,你别這樣看着我好不好,我就是我,我是左清子,不是你的那個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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