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看着梁華忠問道:“梁部長,現在死了一個兄弟,待會兒不知道還有什麽樣的危險,是不是想所有人都死掉?
梁華忠愣了一下,死死地盯了俞飛一陣,最終咬着牙說:“先放這兒吧,過幾天組織人手帶齊工具,清剿了作祟的精怪,再來接威子回去!”
戰士們服從命令,但是心裏不甘,含淚用随身帶着的布料将李大威的屍身裹好,放在一處石台上。[燃^文^書庫][]【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然後,大家折頭往出口走,一路做着記号。
一路上,氣氛無比沉悶,沒有人說一句話。
張鈞手下的那名幹警拍了拍俞飛的肩膀,低聲說:“你的決定是正确的……”
俞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張鈞。
心想,他可能是在說放棄李大威屍體的決定,而且那估計是張鈞的意思,隻不過張鈞的身份不允許他在梁部長等人面前表露太明顯的立場,所以讓手下代爲傳達,對俞飛略表安慰。
俞飛面無表情,也不說話,他隻做自己認爲對的決定,不求别人理解。
往回走,岔口的記号無一例外地消失,衆人管不得那麽多,來時往右拐,返回便往左。
走着走着,大家便聽見風中有嗚嗚的哭咽聲,十分人。
再向前行,眼下豁然開朗。
然而,所有人都呆住了、愣住了、傻傻地站住了。
因爲……
大家又回到了那個奇幻的鍾乳石大廳。
一千平米的面積,無數倒懸的鍾乳石,銀灰色的蜘蛛網,蛇痕,大石桌上的内髒列陣……
不就是先前進入的那個大廳麽?
明明是往出口走的,怎麽又轉回來了呢?
兩個戰士沮喪地說:“我們迷路了。”
俞飛微微點頭,能迷惑那麽多的人,包括本座,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鬼打牆,而是精怪的迷轉宮。
不得不說,這個溶洞子确實非常大,大洞套小洞,大環套小環,洞洞相連,環環相扣,越往裏走,岔口越多,是精怪天然的戰場,在這裏,它們隻需要稍微施展幻術,将能将人引入迷轉宮中,然後困死。
怎麽困死?
一旦進入迷轉宮,找不到關竅或施術者,無論如何是走不出去的,走不出去,能源耗盡、食物飲水斷絕,又沒救兵,自然死路一條。
何況,這溶洞裏面,有蝙蝠、蟲子、,以及尚未現身的妖怪等等潛藏之危險在等待……
俞飛摸着下巴,一時間也沒有什麽想法,他之前一心隻想盡早拿到秘籍救治李心燃,确實沒有料到此處的精怪竟然這麽狡猾。
自媛被吓壞了,一直瑟瑟發抖,拽着俞飛的衣服問:“現……現在怎麽辦,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呀?”
這其實是在場所有人心裏的疑問。
本來在場的基本是軍人和刑警,見慣風險,也度過不少難關,對于一個洞子不以爲然,但是,在看到了李大威的死狀之後,也由不得這些人不害怕。
這會兒,他們隻能選擇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俞飛這個年輕巫師的身上。
俞飛咂了咂嘴,唉,又看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他苦笑一下,說:“先休息休息吧,補充點水分和糧食。”
衆人不明所以,俞飛向張鈞試了試眼色。
張鈞雖然也不曉得他有什麽用意,但是覺得他一定有他的辦法。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最終張鈞選擇相信俞飛,他大聲說:“行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吃點兒、喝點兒,隻有保持充分的冷靜與體力,咱們才能去對付那些未知的危險。”
張鈞就是這支隊伍的頭領,因爲他的職位最高嘛,就連梁華忠也得聽他的,所以他一發話,所有人自然從命。
這時,俞飛又開口說:“我們去那邊休息。”
說着,走了過去。
衆人一看,傻眼了。
因爲俞飛居然徑直走到那張擺列了許多人類内髒的大石桌邊席地而坐。
就在大家猶豫不決時,張鈞也走了過去。
于是乎,大家紛紛跟了過去。
自媛走到石塊邊兒上,看到那些個髒器,吓得差點兒就吐了,趕緊遠離,面色煞白如紙,不敢靠近。
俞飛一邊吃着事先統一準備的行軍口糧牛肉幹和壓縮餅幹,一邊招呼自媛過來。
自媛覺得挨着那一桌内髒實在太惡心了不願過去,但是隻有她一個站在晦暗處又沒那個膽,生怕突然間蹦出一個妖怪把自己吞吃了,思想鬥争再三,最後覺得這個時候還是隻能依靠大部隊,于是一臉苦瓜相地走了過去,貼着俞飛坐在,連瞟都不敢去瞟那張大石桌一眼。
“呐,吃點兒、喝點兒,恐懼害怕是最消耗體力的。”一瓶水和一份兒幹糧遞了過來,是俞飛。
自媛白他一眼,接過來,說:“誰害怕了,你才害怕呢!”
然後一邊撕開幹糧包裝開吃,一邊暗罵難吃死了,一邊勉強自己繼續吃,她知道俞飛是對的。
俞飛則一邊吃,一邊默默地觀察四周圍。
無異常,精怪們似乎暫時沒動作了。
張鈞靠過來問:“俞老弟,現在是什麽打算?”
俞飛低聲道:“那些精怪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然而此刻撤離沒那麽容易,找不到關竅隻能是像沒頭蒼蠅那樣瞎轉……所以,我的想法是,佯裝放松,麻痹對方,誘敵出手,方能有所突破……”
張鈞聽完,想了一想,忽然歎了口氣。
俞飛奇怪道:“張副局長,爲什麽歎氣?是不是這樣做有什麽不妥?”
張鈞搖頭說:“不是。我隻是聽王濤說你無意進入公安系列,覺得可惜……以你的頭腦和能力,做一名刑警會很有前途的。”
俞飛隻是笑笑,不回應。
就在這時,俞巫師鼻子一動,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陰濕氣息。
接着,耳朵聽見一陣若有似無的女人的嬌笑,如銀鈴,不止一個。
然後,極爲隐約地發現鍾乳石大廳之中似乎起了一層薄薄的霧霭,粉色。
俞飛心道,好家夥,這就沉不住氣了。
對方沉不住,他卻必須得沉住,當下佯裝不覺,繼續吃喝。
由于變化太過細微,除了俞飛,在場沒有第二個人察覺到。
危險,已經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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