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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黑毛僵屍即将咬到自己身上血盆大口,俞飛心中大呼:“天渎蠱你個臭賊快快醒來救我,不然本座就要死啦!”
這次俞飛真的是走投無路、到了生死絕崖邊緣了。[燃^文^書庫][]
盡管呼救語氣仍然吊兒郎當,但絕望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通過靈魂向沉睡在體内的“天渎蠱”發出緊急信号。
天渎乃“本命蠱”,與宿主三魂七魄融合在一起,同心共體,血脈相連,命運相通。
宿主一死,本命蠱也好不了。
所以,一接收到緊急求救信号,原本睡得死沉沉的“天渎蠱”陡然睜開六對六角形的複眼,其中閃放出幽藍的光芒。
繼而,笨笨重重的墨藍色甲殼蟲振翅起飛,以靈體的姿态,由俞飛的心口穿射而出,像一道藍色閃電般迎向來襲的黑毛僵屍姜三姑!
轟——
好像打了一個炸雷,俞飛和毛僵姜三姑之間藍光爆閃,後者不僅沒能抓咬到目标,還被炸得倒飛出去,摔出五六米遠,“砰”地一聲巨響,撞塌了小半堵圍牆。
王濤、劉功亮等都看得一驚。
這招絕地反擊好生漂亮,而且相當厲害,跟迫擊炮似的,把嫌疑犯炸飛。
聽見動靜,從外頭沖進來的幾名刑警看到這一幕都又是吃驚又是崇拜,那個藍東西是什麽,好大的威力,跟手榴彈差不多,那……能驅使控制它的人,豈不是吊炸天?
然而,黑毛白瞳僵也極不簡單,身體硬得跟鋼闆一樣,從塌方的牆壁磚石堆裏掙紮幾下就站了起來,泛白的雙眼緊緊盯着俞飛,嘴裏發出“嗬嗬”的恐怖獸鳴,仿似恨極了俞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
就在這時,有人喊道:“王警官,狗血來了!”
衆人一回頭,看到院子外面的村道上,一名村幹部端着一隻大瓷碗朝這邊小心翼翼地小跑過來。
外面搞包圍、應援的刑警不明所以,皺着眉頭疑惑地議論:“狗血?要幹什麽?”
還待去阻攔那村幹部,俞飛就大叫:“快放他進來!”
趁着刑警們愣神之際,村幹部端着一大碗紅得發黑、有些結闆的狗血跑進院子。
把狗血抵到王濤面前,那村幹部有些讨好地說道:“王警官,俺幾乎是翻遍整條村才在喜蛋家找到一隻黑狗子,那隻狗子性烈啊,好幾個人動手在把它摁實了,割破狗腿放了這一碗,不知道夠不夠……”
王濤聞着腥濃的狗血直皺眉。
這時,俞飛跑過來,從村幹部手裏接過大瓷碗,疊聲說:“夠了,夠了,多謝你啊大叔!”
村幹部:“……”
毛僵姜三姑一直盯着那大瓷碗裏的狗血,見俞飛端着它慢慢靠近,竟不由得身體顫抖,想要轉身逃跑,見到那紅裏透黑的色澤,聞到那一股子濃濃的腥味,黑毛白瞳僵就好像碰到什麽極爲恐怖的物事一樣。
俞飛瞧出對方有要逃跑的趨勢,就對懸浮在他身邊的墨藍色甲殼蟲說:“天渎,你去纏住它,别讓它跑了。”
誰知,那笨甲蟲優哉遊哉地浮在半空,動也不動。
俞飛一挑眉,心裏罵道:“哎喲呵,你還成大爺了,本座巫力不夠,請不動你了是吧?”
嘴上卻不敢強硬威逼,隻敢柔軟利誘:“天渎,那黑毛白瞳僵身上的氣息對你很有助益,能幫你加速覺醒,一會兒我制服了它,你就可以吸收它體内那一縷混沌之氣。所以,你現在要幫我,知道不啊?”
聽了這話,“天渎蠱”極速飛了過去,帶起一抹藍光。
俞飛暗暗吐槽:“愛貪便宜的臭蟲子!”
毛僵姜三姑害怕黑狗血,想要調頭從剛剛被自己的身體撞塌的那個圍牆破口逃出去,豈料,“天渎蠱”已經瞬間飛到那裏,擋住去路。
黑毛僵屍怒極大吼,一拳打向天渎蠱。
旁觀衆人以爲那墨藍色的小東西肯定不是被打得稀碎就是被打飛不見。
反觀俞飛則面帶一副看好戲的微笑,絲毫不擔心。
果然,天渎蠱蟲體爆發藍光,“轟”地一下,将毛僵姜三姑炸得睡翻在地,一時半會兒動彈不得。
俞飛趁此良機,沖過去,一甩手,将大瓷碗裏滿滿的黑狗血全數潑在對方身上。
如同被滾油燙到的牲畜,毛僵姜三姑迸發出凄慘無比的嚎叫“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慘叫傳到山間又反射回來,村頭村尾都聽得見:“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叫到後面,聲氣漸弱。
俞飛跳上去,用手掌印住它的額頭,凝神,運使巫力,口裏念:“靈,镖,統,洽,解,心,裂,齊,禅……誅邪!老婦姜三姑,活人有陽道,死靈有陰路,萬勿糾纏,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黑毛白瞳僵身上的能量明顯減弱,随即,從其眼耳口鼻七竅飄出的、普通人用肉眼看不見的氣息,彙成一縷,向半空散去。
支撐僵屍行動的能量其實就是一點陽氣撞入陰屍和合而成的混沌之氣。
這混沌之氣對一般人有害無益,但是對于“萬蠱之王”天渎來說,卻無異于珍馐美馔。
所以,墨藍甲蟲飛到半空,将那一縷混沌之氣一滴不剩地完全吸收。
俞飛感覺那家夥似乎變大了一點點兒,與此同時,莫名有一種明顯的飽腹感。
然後,天渎蠱就“嗖”地一下,竄入俞飛身體,回到他的體内,開始繼續蜷縮睡覺。
俞飛搖頭歎息:“吃飽就睡,真是一頭豬。”
地上,被黑狗血潑了一身的姜三姑“哎嗨哎嗨”了幾聲,就一動不動,一聲不發了。
在這時候,屋子裏面沖出來一個人,“撲通”一下跪在姜三姑面前,大聲哭叫道:“娘,娘……娘你怎麽了?”
那人是李保康。
他一邊哭一邊伸手去搖晃母親的身體,可是任他怎樣搖怎樣晃,姜三姑卻都不說話、不動彈,也不睜眼。
俞飛知道,姜三姑“死了”,其實她早已經死了,因愛子執念化作僵屍,而現在,她徹底成爲了一具死屍。
李保康哭得十分哀恸,哭得驚天動地,突然間,他擡起頭,帶着滿臉的淚水和鼻涕,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在俞飛身上,他用很詭異的聲音說道:“你們害死了我娘,我李保康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