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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幹部從農戶家裏要了些糯米和艾草來。[燃^文^書庫][]
道謝之後就打發他走。
既然他沒被下毒,那也就不必讓他知道一些隐情了。
俞飛找了一隻鐵盆,把艾草用手搓揉出綠色汁液均勻地滴在一撮糯米上,然後把揉得半碎半幹的艾草渣在盆中點火燒成灰,伴着綠汁糯米,捏成兩小團,分給王濤和劉功亮,說:“不用嚼,咽下去,一會兒覺得想吐就吐出來。”
王濤接過來,沒多想,就一點一點地吞咽了下去。
劉功亮看着手中灰灰綠綠的一團生糯米,直皺眉頭,不過想到李保康他老娘的卧室裏确實很有些詭異,現在感覺自己頭腦昏昏沉沉、胸腹間還有點兒氣滞氣脹,而且見識過俞飛的手段,心中九成是相信的,隻不過公子哥的脾性讓他對惡俗的東西比較敏感。
最終覺得還是小命要緊,也學王濤的樣子,捏一點咽一點,皺着眉頭扭着臉全部咽光。
沒一會兒,王、劉二人就感覺一陣劇烈的惡心,肚子裏發出有如蛙鳴的“呱呱”聲,根本來不及說什麽,就跑到牆角大吐起來。
吐出來的是黑乎乎的黏稠流質,泛着一股子腐臭,把旁邊的警員和村委會工作人員也熏得作嘔。
俞飛憋着氣,沒怎麽嫌惡,走到兩人身邊,往他們的背脊上每人撫了幾下。
——水裏面下的似乎是屍毒,劑量很輕,不足以緻命,但絕對讓人過後好受不了。艾草和糯米都是民間祓毒常用之物,逼着王濤和劉功亮把喝下去的吐出來,然而,真正給力的卻是俞飛的幾下輕撫,照《鎮山定海十二法門》之“祓毒篇”,念口功,運巫力,用接觸手法,清除毒素。
吐過,被撫過,王、劉二人就覺得精神好多了,頭不昏沉,胸腹間的氣滞氣脹也消失了。
劉功亮看向俞飛,心情複雜,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盡管第一次是他害自己又救自己,第二次很可能也是,不過這一次,他是真正的救了自己。
不管他是不是看在王濤的面子上,事實就是事實。
可是……
他害自己的,也是事實!
有仇不報,我劉功亮還用混嗎?
必不能輕饒了他!
看向俞飛的眼神陡然變得狠厲和怨毒。
俞飛感覺得到,卻隻淡淡一笑,不動聲色。
這姓劉的确确實實是一頭“白眼狼”,本座多次救他,他不僅不知感激,反倒愈發仇恨……不過現在不到翻臉的時候,反正他體内養着我的蠱蟲,幫他解除屍毒就當是白做罷了。
旁邊有警員湊過來說:“奧槽!虧我們還給他家湊了一千塊錢,居然做這種事……王隊,要不要我帶幾個兄弟去抄了他家。”
王濤沒說話,他雖然頭腦清醒,知道事情利害,但剛才在下屬面前吐得出糗,不禁也有些惱火,有些忿忿不平。
俞飛知道他有點責怪自己當時沒有提醒他。
便說:“王副,你們不是要查‘碎屍案’的真兇麽?我剛剛隻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
王濤大是驚喜,連忙問道:“你知道兇手了?難道說……”
俞飛擺了擺手,說:“别急,先派人盯着李保康家就是了,别的不用管。”
王濤點點頭,這就去跟專案組成員布置任務。
然後折回來問:“現在要做什麽?”
俞飛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要不就先撤回去吧,明天再瞧瞧。”
王濤說:“也好,我回去跟分局申請逮捕令,明天一早就動手逮他家兩口進局子問問。小飛,明天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俞飛知道黑有黑道、白有白道、蠱師有蠱師的道,警察也有警察的道,便不再多說什麽。
王濤帶着早上一起來的幾人返回市區,差不多到晚飯點,就說一同吃個飯。
車子直接開到分局刑警大隊定點用餐的飯店。
一家規格很不低的飯店。
學府路派出所的另一位民警顯得很高興,他屬于沾光了,所裏食堂真心吃得膩。
劉功亮則一臉不屑,他家開大酒店的,自然瞧不起這種夠不上五星的餐館。
俞飛倒沒什麽想法,他是有啥吃啥。
到了包房就坐,俞飛被安排在王濤旁邊,待遇相當于主賓。
菜很快就上來,還開了兩瓶五糧液,王濤說:“明天還有任務,今天少喝一點,總量控制。”
席間,氣氛還算熱鬧,俞飛成了主角,不少刑警隊警員都找他說話,向他敬酒,語氣裏透着股尊敬的味道。似乎是見識了俞飛的手段,覺得佩服,也看明白了俞飛和他們的王副隊長關系不錯,想要套近乎。
俞飛本來打算推辭不喝酒的,但是那些警油子七嘴八舌地說什麽“大學生可以喝一點的”、什麽“男人不喝酒,交不到女朋友”、什麽“爺們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什麽“不會喝酒,前途沒有”、什麽“你喜歡也要喝,不喜歡也要喝,管你喜歡不喜歡都要喝”……實在拗不過,隻好也喝了點兒。
雖然總量控制,七八個人喝兩瓶,但是俞飛成了主角,被輪番地敬,最後也頭暈暈了。
要在前世,俞教主的酒量那是海了去了,而在今世,俞飛這小身闆,撐死了也就半斤的量。
席間大家都很高興,因爲查了一個來月都沒線索的案子今天總算有了頭緒,可也有不高興的,那就是劉功亮,盡管表面上看不出,但他看俞飛的眼神往往閃射光芒,是在暗恨對方搶了自己的風頭,心裏有妒火。
散場之後,王濤派司機送俞飛回住所。
有外人在的時候俞飛很鎮定,可一下車,自個兒站在院子裏就感覺天旋地轉了。
跌跌撞撞去敲門。
——大門鑰匙還是沒有配。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俞飛就一頭栽了下去。
沒摔在地上,卻摔進了好像棉花堆的柔軟物事裏,還香香的,感覺真好。
“俞飛……你這個臭流氓……”
聽到有人罵自己,俞飛擡起頭,模模糊糊地看見自己抱着一位美女,腦袋甚至靠在人家飽滿挺拔的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