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勇不知所措,轉身要逃跑,黃堂一把抓住宇文勇的衣服後心,喊道:“校長,校長……大哥,我有時求你,别怕我有事求你。”宇文勇不停,拼命的掙紮。黃堂沒有辦法,跟身進步一把把宇文勇摔倒在地,然後一翻身騎在他身上,拿着柴刀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宇文勇知道跑不了了,于是不再掙紮,瞪着眼睛看着黃堂。
黃堂見他不再反抗,“校長大哥,我有事你得幫我……,”說着他四下看了看,“你跟我到旁邊,我跟你好好說行不。”說着又變了一副臉,“你要是再跑,别怪我跟你不客氣了。”宇文勇點點頭,黃堂從頭身上下來,拎着刀看着宇文勇。
宇文勇慢慢的往路邊的樹林裏走,黃堂跟在他後邊,不一會轉過一個小丘,就看不見大路了。黃堂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刀插在旁邊的雪堆上,用手指了指,宇文勇也蹲在地上。
“校長,你得幫我,……”黃堂看着宇文勇,有氣無力的說。
宇文勇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裝傻,點點頭。“你讓我咋幫你?”
“你去幫我問問萬大夫,‘昨天晚上的事她記得不?’然後回來告訴我就行。”
“昨天晚上啥事啊?”宇文勇試探的問。
“你管那麽多幹啥,快去,完了回來告訴我,我就不纏着你了。”
宇文勇覺得,正好借這個機會去萬大夫那探探口風,于是站起來,“你說話算話?”黃堂抽出柴刀揮舞着,“快去,哪那麽多廢話。”宇文勇趕忙向鎮子裏跑過去。過了一會,來到衛生所,大門沒有關。宇文勇在門口向裏面觀望了一會,感覺沒什麽動靜,便推門走進去,“萬大夫……,萬大夫在不在?”宇文勇小心翼翼的向裏屋走,可是他找遍了三間房,都沒有人。“也許是回家了。”想到這裏,宇文勇打算到黃鎮長家裏去問,可是轉念一想,“萬一黃鎮長問題起來怎麽說呢?黃堂讓我來問萬大夫一句話!”
忽然宇文勇靈機一動,有辦法了。他急沖沖來到鎮政府大院,找黃鎮長的自行車,如果黃鎮長在家就說來送車的,如果黃鎮長沒在家就直接問萬大夫。可是宇文勇找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黃鎮長的自行車。“幹脆去辦公室看看黃鎮長在不在,”宇文勇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黃鎮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應,推了推,鎖了。宇文勇隻好放棄了念頭,又回到鎮子口,找到黃堂。
黃堂看到宇文勇回來,就趕忙問,“怎麽樣,她說啥?”
宇文勇搖搖頭,“沒問着,她沒在衛生所。……”
“那你明天再去問,……”
“萬一她這幾天都不上班怎麽辦?”
“你天天去,我明天就在這裏等你,你中午不來我就去找你。”說着黃天站起來,拎着柴刀,“要是讓我先找到你,有你好看。”說着,黃堂向着大路方向跑了出去。
宇文勇呆呆的看了半天,這才想着學校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想,萬大夫昨天晚上一定是被殺了。他親眼看見的不會錯,然而從今天的情形來看,多半是黃堂和萬大夫在企圖殺死黃鎮長的時候,黃天被迫傳送走了,然後萬大夫被鎮長殺了。所以今天黃天才會直接來找萬大夫。從今天萬大夫的反應來看,顯然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如果明天萬大夫仍然照常上班,那麽就說明萬大夫已經被NPC代替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黃堂。如果他知道萬大夫已經死了,那他會不會每天都去殺死一次黃鎮長呢?其實這些對于宇文勇來說都無所謂,但是現在黃堂硬是把他卷進來,使得他進退兩難。“得想個辦法脫身才行。”宇文勇一邊想着,很快到了學校。這裏總是他的避風港,宇文勇仍然托詞生病,回到自己房間養精蓄銳。因爲按照‘劇本’黃鎮長應該在縣城,所以他可以直接去問萬大夫,黃堂要他問的話,順便還可以探探她的口風。
到了晚上學生們都睡了,宇文勇來到宿舍,在他的行李裏找到他的包,拿出自行車鑰匙,騎車奔黃鎮長家。他照樣在鎮子口下車,穿胡同來到黃鎮長家大門前,趴在門前看了看,屋裏亮着燈,可是宇文勇等了半天,也沒看見屋子裏有半個人影。就在宇文勇準備往後牆繞的時候,一個人從身後一把捂住宇文勇的嘴,把他強行拖到菜店牆根。宇文勇吓得半死,回頭一看是黃堂。宇文勇頓時眼前金星直冒,心裏悔恨自己怎麽這樣傻,“黃堂當然也知道今天晚上黃鎮長不在家,……”。黃堂看着宇文勇嘿嘿的奸笑,“我就知道那天晚上是你,……”。
宇文勇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哪天晚上?你不是讓我問萬大夫麽?黃鎮長去縣裏了,我合計到他家問呗。……”
黃堂一巴掌打在宇文勇腦袋上,“還他媽跟我裝傻,問就問,你趴人家門幹啥?”
宇文勇理直氣壯,“萬一黃鎮長在家,我咋說?就說你讓我問萬大夫一句話!?”
黃堂并不反駁,拽着宇文勇的衣服領子就走,“你撒手,幹啥啊,撒手,我喊了……。”黃堂也不答話,直接把他拽到院牆東南角。“鑽進去,”黃堂命令。
“這時啥啊?”宇文勇假裝糊塗。
“讓你鑽進去,”黃堂晃晃手裏的柴刀,“你鑽不鑽?”
“不鑽,”說着宇文勇站起來,瞪着黃堂,“你敢砍我我就喊,你一輩子都别想問。”
黃堂看宇文勇這個架勢,怕他真的壞了自己的好事,“哥,算我求你行不?你在這幫我把風,我進去就問一句話就出來,我再也不煩你了。”
宇文勇點點頭,黃堂瞪了他一眼,搓身鑽了進去。過了半天,宇文勇把頭探進去,看着。之間黃堂并沒有多麽小心翼翼,隻是直着輕輕的往房子走,然後直接上了台階,蹲在窗台,往屋裏看。看了一會,便輕輕學了一聲貓叫。不一會,房門開了,黃堂直接進屋。宇文勇把頭縮回來,心想“她們倆絕對不止一兩天,所以萬大夫即使死了,仍然記得之前的事情,所以記得她們倆的暗号。”
過了好半天,聽見院裏門響,宇文勇又把頭伸進去,看見黃堂從屋裏走出來,直接想着這個洞走過來。宇文勇正要把頭縮回去,就看見西屋山牆和西院牆之間的胡同的陰影處站起一個人,悄悄的從背後跟上黃堂。宇文勇吓得僵在原地,他想喊,可是理智的意志力,極力的阻止了他的行爲。之間那人舉起一件東西,打在黃堂的後腦海。宇文勇趕忙縮回頭,把身子挪在洞口旁邊,蹲在地上絲毫不敢動。隻聽見院子裏“咕咚”一聲,黃堂栽倒在地,然後又是幾聲鈍器砸在肉體上發出的沉悶得令人窒息的聲音。
宇文勇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爲了不喊出來。過了一會,聲音停止了,然後是衣服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宇文勇覺得有東西從洞裏掉了出來,他戰戰兢兢的轉過臉去看時,黃堂頭沖下被丢下來,淤血從他的臉頰流到發髻,此時黃堂的頭發站立,猙獰表情在月光下仿佛在沖宇文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