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天抽出手的同時,兩邊的牆壁洞裏伸出兩挺機關槍,對準宇文勇。宇文勇吓得不敢動彈,直看黃天。黃天看到宇文勇的表情哈哈大笑,“咋了?害怕了?你老婆孩子了在哪呢,快告訴我,要不就開槍了。”
宇文勇好像渾身被潑了冰水一樣,腦袋裏飛速的旋轉該如何應答。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門旁想起了一個聲音,“15秒内驗證身份,否則開火。15……14……”
黃天突然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闆着臉,“快說否則開槍了。”
宇文勇腦海中一片空白,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我不知道,傻了吧!”宇文勇其實并沒有打算說這些,也許這是他的條件反射,此時他的嘴已經不受大腦控制了。“打死我也不說,我老婆孩子了早就死了”。
“10……9……”聲音在冰冷的倒數着,在這冰冷的房間裏回蕩。
黃天冷着臉,用充滿殺氣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宇文勇。宇文勇就用同樣的眼神(至少他自己認爲是同樣的)盯着黃天。突然,黃天又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抓過宇文勇的胳膊,塞進他剛剛伸進的洞裏。
宇文勇還沒反應過來,感覺手背被針刺了一下,疼的他“啊”了一聲向把手抽回來,可是被黃天爪的死死的。“手不要了,等着!”黃天瞪了他一眼,“書呆子還挺有種,死都不怕還怕疼!”
幾秒鍾,宇文勇感覺手裏的針頭抽走了。大門開始上升。黃天一撒手,“好了,進去吧。”宇文勇撤回手,手上多了一個針孔,和黃天的一樣滲着血。兩人還帶着手铐,黃天就牽着宇文勇往裏走,經過大門的時候,宇文勇發現大門至少有三十公分厚,下邊還有鋸齒。大門裏面是一個華麗的半人工半天然通道,燈光明亮,地面是全金屬的,通道内顯得格外明亮。通道大概延伸了一百米,出現一部電梯。電梯門打開宇文勇吓了一跳,這部電梯裏面足夠容納三四十人。兩人進入電梯,宇文勇發現電梯隻有開關門的按鍵,說明電梯是直達的。
“這麽大!”宇文勇忍不住驚歎道。
“打起仗來,這還小呢。”黃天嘟囔着,解開兩人的手铐。
“打仗?”宇文勇心想,“誰跟誰打仗啊!”宇文勇心想着,但是并沒有發問,他知道這個叫黃天的家夥對他印象不是很好,還是不要自讨無趣。
他一邊狐疑,一邊想着如何從這裏出去,回到老婆孩子身邊。這部電梯足足下降了有二十分鍾,随着逐漸下降,宇文勇明顯感覺到重力在逐步恢複,最後竟然自己可以在電梯裏行走跳躍。就在宇文勇欣喜的時候,電梯一沉,到底了。大門打開。出現在宇文勇面前的,是一座城市,放眼望去車水馬龍,看城市規模至少有三四十萬人口。人們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生活着,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災難發生。
城市中心最高的一座建築物有十幾層,整個城市就在這個半天然半人工的巨大地下洞穴裏。他們所在的地點就在城市的一側,兩人走出電梯,電梯外邊是一片平整的空地,空地對面有一個月台,停着一輛輕軌車,軌道一直延伸到城市裏。黃天拉着宇文勇進入輕軌電車,宇文勇對這一切都顯得格外新奇,像個孩子一樣跪在座椅上向窗外張望着,黃天隻是看着他嘿嘿的笑。
“這是哪啊?”宇文勇終于實在忍耐不住了,問黃天。
“地下城,特殊時期緊急避難所。”黃天回答的理所當然,更讓宇文勇摸不着頭腦。
“這是哪來的?”
“廢話,國家建的啊!難道是我蓋的!”
“這麽大的工程,老百姓不知道啊!”
“你們老百姓就知道過自己的太平日子就行了,扛槍打仗事情當然是我們來,你有困難我們不就來接你了麽!”
“可是…………”宇文勇還有一大堆疑問。
“行了行了,你問題真多,再問把你扔出去喂那幫畜生!”黃天顯然有點不耐煩。
“是啊,問了有什麽用!”宇文勇沉默了,心想:“這個世界現在有太多不可理解的事情,自己隻能依照現實做出判斷,就當重新活一會吧!”想到這,他擡起頭仔細端詳眼前這個家夥。身高有180公分,身形魁梧,一張見棱見角的臉上挂着一雙燈一樣的眼睛。宇文勇一時間想起了“黑貓警長”,心裏一翻差點笑出來。
“哥們你多大啊?”宇文勇突然轉變的口氣讓黃天也有點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笑笑說:“我37,東北人。”
“我們倆差不多,你比我大兩歲,我山東人!”
“你!…哈哈,山東人”,宇文勇笑出來,“山東大漢都這麽矮!?哈哈”
宇文勇沒有争辯,他被這話嘲弄慣了。“你當兵多久了?”
“當兵塊20年了,在這裏都有15年了。”黃天的表情變成苦笑,若有所思的說:“一轉眼被埋在這塊十五年了。”
“你十五年都沒出去過?”宇文勇驚訝的問。
“廢話,那不成蚯蚓了,我這是比喻。”黃天一臉不屑的表情,“我們定期輪班在外面執勤,救你們一家子的就是我們的人。”
“那兩個都是你們的人啊,那他們怎麽了?”
“怎麽了?你們一家子跟畜生當街坊,被你們害死了呗!”黃天生氣的說。
兩人都沉默了,宇文勇大腦極力的旋轉,他似乎抓住了什麽線索,可以把這幾天的匪夷所思串起來,但是卻又摸不着頭腦。這時輕軌停住了,又有幾個乘客上車。“老黃”,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沖黃天打招呼,“這又出去幹啥了?”
“啊,接個人!”黃天輕描淡寫的回答。可是車廂裏所有人聽見這個回答,都用驚異的眼神看着宇文勇,好像在看一個會走路的炸彈。黃天也感覺到了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趕忙解釋“啊,哈哈,驗過了”。整個車廂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宇文勇知道這裏似乎并不歡迎自己,于是極力的把頭低下。黃天也不再說話,兩人就一直忍耐着,到了輕軌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