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怪物已到近前。萬青急忙一轉槍口,對準怪物頭部接連開槍,可是并沒有子彈射出,手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完了……”萬青瞬間仿佛看到怪物一爪抓進宇文勇後心所濺出的鮮血,仿佛感覺到渾身慢慢的變得冰冷時的感覺,似乎看到怪物抓住自己的兒子……。雖然還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但是萬青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麽長。“不行,~~”萬青從夢魇中掙紮出來,不能就這麽等死。說時遲那時快,萬青奮力的擡起腳,移交踢中怪物來抓宇文勇的爪子上。怪物的力道很大,一下把一家人彈出去。而這一下,宇文勇也失去平衡,一家人真的成個球一樣翻滾出去。
那怪物見一下撲空,緊接着原地蓄勢再撲第二下。而此時,一家人已經來到井邊,宇文勇掀開蓋子,把孩子塞進去,然後對萬青說:“快進去!”
說着一把抓住萬青肩膀,不由分說塞進井裏。進入井裏,一把摟過兒子,擡頭看時,宇文勇頭朝下爬進井裏。而萬青真真切切的看到怪物在宇文勇身後,舉起利爪來抓宇文勇。萬青站起來,伸手去拉丈夫,與此同時宇文勇也伸出手,夫妻二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一瞬間,兩人仿佛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生離死别。
…………
而就在這一刹那,大風呼嘯而來,卷起沙塵和十塊和一切無根基的。那怪物發出一聲哀嚎,二這聲音很快在被風聲淹沒。而大風一灌而入進入井道,風壓把宇文勇一家擠壓在井底。宇文勇用雙手雙腳支撐起一個擋風的空間,把萬青塞進講道裏,然後是兒子,最後他艱難的抓住管道挪進井道。
進入到井道以後,風壓小了很多。宇文勇推推萬青,示意向前爬。随後一家人終于全頭全尾的進入到圓形的房間。當宇文勇把門鎖緊,一家人都癱軟在地上,隻有狂風吹過不鏽鋼“天井”發出的刺耳哀嚎和宇文宸的笑聲抽泣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這個房間的唯一好處是有月光透過“天窗”照進來,所以整個房間還是依稀可見。
萬青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職業習慣令她條件反射性的環顧四周查看危險是否已經過去。過了好一會,她掙紮着起來開始探索整個房間。
“把水帶給我。”宇文勇指了指“廚房”方向的一個水壺。
萬青滑過去,拿過水瓶丢給宇文勇。宇文勇接過瓶子自己先喝了一口,感覺沒有什麽問題,于是轉身看着宇文宸。“來,喝一口水,餓了嗎?”
宇文宸喝了一口水,一邊搖頭一邊嗚咽。
“老婆,槍還在沒?”宇文勇掙紮着來到彈藥箱附近,“這裏有子彈,你看看合不合适。”
萬青已經把房間都仔細查看了一遍,确定沒有危險。而頭上的“小天窗”是無論如何也鑽不進怪物的。于是帶着槍來到宇文勇這裏,查看彈藥箱,重新把手槍填滿彈藥,鎖上保險。
這時宇文勇帶着孩子來到一張床上,跟孩子在說話,分散孩子的注意力,平複孩子的心情。
“不要怕,我們不怕大灰狼,有爸爸在呢!”
宇文宸一直在抽泣,并沒有回話。“爸爸給你講故事好麽?”孩子點點頭。
“從前有三隻小豬,……”。萬青過來把孩子抱在懷裏,“别聽爸爸的,媽媽給你講《橘子月亮》”孩子并不明白萬青的意思,宇文勇卻心領神會,無趣的離開了。
很快宇文宸睡着了,萬青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床上,來到宇文勇旁邊。“爲看看你後背。”萬青伸手來接解宇文勇的防彈衣。
“沒事!”宇文勇往旁邊一閃身,“有點疼,沒事!”
“爲看看,”萬青不由分說按住宇文勇,望向後背時,後背的防彈衣被撕開兩道口子。“你看這防彈衣都被撕開了。”
說着萬青解開宇文勇上衣,後背赫然兩道紅腫。“幸虧有防彈衣……防彈衣”。夫妻倆同時想到了什麽,可是都沒有說出口,于是就這樣沉默了下去。
“這裏有一些吃的,應該可以撐幾天。鐵櫃裏有一把沖鋒槍,還有些有用的東西。可惜地圖啥的我帶回去,結果……。”宇文勇有些後悔。
“地圖有用麽?”萬青問。
“看不懂,是一個區域地圖,不知道是哪,而且還是看不懂的外國文。”
“你都看不出來像哪國文字?”
“嗯,我沒見過。”宇文勇望向萬青,我覺得好像是自己發明的密碼文字。“你來……”說着宇文勇帶着萬青來到鐵櫃前面,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筆記本。
“就好像這個”,宇文勇把小冊子遞給萬青。萬青接過來,翻了幾頁。這是一個筆記本,大概巴掌大小,裏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十幾頁,筆記本還有幾頁空白就用完了。
萬青很快的翻了翻,沒有發現什麽,真準備遞給宇文勇。突然,在一頁上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宇文勇知道有問題,一把搶過來看。
很顯然這一頁是這個筆記本最重要的環節,而且必須要傳達給其他人的信息,因此沒有用那些看不懂的文字,而是圖畫。畫畫人的繪畫水平顯然不高,因此這裏畫連簡筆畫都說不上,但是對于經曆過生死的宇文勇夫妻來說已經足夠傳達完整信息了。這一共是三幅畫組成,用箭頭标注了因果關系。第一幅圖片是一直怪物把一個人按在地上咬,第二幅是那人變成了怪物和咬他的怪物在一起。第三幅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畫格,裏面畫了很多怪物在一起。
宇文勇看着這個正在發愣,萬青一把抓過宇文勇,扒開衣服仔細檢查他後背的傷處。然後死死盯着宇文勇的臉問:“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發燒?惡心?”
萬青的眼神好像冰冷的鑽頭,慢慢的鑽進宇文勇的全身毛孔,害得他動彈不得。“你别用那眼神看我!”宇文勇憤怒的一聲吼把萬青吓的一驚。平時面對怎樣的犯罪分子,這個眼神下沒有人還能敢于大聲說話。可是在這種嚴苛條件下生存下來的宇文勇,已經不是一般犯罪分子能夠匹敵的了。
“你……!”萬青的态度緩和了很多。
“爲沒事,就是有點疼而已”,宇文勇不想再跟萬青說話,轉身躺在另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