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立刻洞察了丈夫的變化,推了宇文勇一下,“瞎想啥呢,有功夫想想你兒子的事。”
“有空腹下下你兒子的吃”,宇文宸也湊過來,學者媽媽的樣子推了宇文勇一下。
宇文勇如醍醐灌頂般警醒了,“對哈,現在不是内疚的時候。”随機笑逐顔開,“好好,你是國王,我是小兵。”合家歡的時光總是能讓人放松。過了一會,萬青把孩子哄睡了,獨自來到宇文勇旁邊,手裏拿着一包煙遞過來。宇文勇有些吃驚,看着萬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我懷孕,就逼你戒了,搞得你什麽愛好都沒有。現在非常時期,組織批準你有點小愛好。”是啊,宇文勇這個人從來不會喝酒打牌,唯一的缺點就是偶爾抽煙。自從萬青懷孕,他就戒了煙。
他接過煙,點燃了一根,吸了一口,随即開始咳嗽。然後一邊咳,一邊把煙頭熄滅,用熱淚盈眶的雙眼看着萬青,倆人相視一笑。“有些事情回不去了”,宇文勇歎了一口氣,接着說:“昨天下午,我在他住的地方整理東西的時候,一扇鎖着的門被敲了四下。……”
“誰?”萬青關切的問。
宇文勇沒有回答,隻是搖着頭,“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早上我檢查了那個洞穴,什麽都沒有。”宇文勇又把自己從昨天離開,一直到回來的全部經過詳細的告訴萬青。萬青也聽得毛骨悚然,憋了半天說了一句:“這不科學啊!”宇文勇差點被她氣樂。
“老婆,科學是從現象總結出來的真理。我們現在的現象屬于末世科學,忘了以前的事情吧,現實就用現實的觀點來看。”
“看看我們現在有哪些現象:兩個當兵的,也許是雇傭軍一死一傷,他們肯定是一起生活過的好基友。”宇文勇撇了一下嘴,不置可否。
萬青接着說:“死的那個是被搶打死的,東西都被拿走了,說明是故意殺的。傷的這個被人打了,快要死了,東西除了槍其他的都在。”萬青看了一眼宇文勇,“現在我們開始推理。”宇文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假設有第三個人,想要搶奪他們倆居住的地點,槍殺第一個秃子,搶走了他的東西。正好被第二個發現,于是兩人發生沖突,被打成重傷逃了出來。”
“很合理,”宇文勇點頭同意。
“不合理,如果是這樣,你就不該活着回來!”萬青死死盯着宇文勇。
“也許他們兩敗俱傷,另外一個不知道死哪去了!”宇文勇得意的顯示的自己的狡辯能力。突然,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看着萬青。萬青點點頭,“你想的沒錯,敲門的就是它!”
“可是那絕對不是人的聲音,我敢肯定,……肯定不是”,那恐怖的聲音宇文勇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那我們現在來第二個假設,沒有第三個人。他們倆自相殘殺,第二個先被第一個達成重傷,然後開槍結果了第一個。”
“這不可能,”宇文勇斬釘截鐵的否定了,“你看他都那樣了,還能收拾屍體!?再說了,摘下來的東西咋回的他們住處,他又是咋跑我們洞裏的?都要死了,在外邊瞎跑啥?”
“人家沒吓跑好不!”萬青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去找我們求助的,可是我們搬走了!”
“等等哈,你現在這兩套推論都有不合理的地方,也有合理的地方啊。這兩個推論是矛盾的,然後又都有合理的地方,這是啥啊。”
“現在就是要找出關鍵啊,”萬青自信的說,“關鍵就是‘大灰狼’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别提這個,我害怕。”宇文勇連連擺手,我不想聽,你告訴我怎麽做吧。
“你帶孩子,我去看看!”
“不行,”宇文勇斷然拒絕了,再說那邊啥也沒有了。
“那你就聽我說完,就不害怕了。”萬青這種逼迫犯罪分子的拷問招數,對宇文勇屢試不爽。
“好好,你說。”
“我的結論是,第二個因爲某種原因殺了第一個秃子,然後棄屍。結果被‘大灰狼’打傷,想要找我們救命,結果被你帶回來。你去他們家,趕上‘大灰狼’來尋仇。”萬青的結論似乎無懈可擊。宇文勇呆呆的看着萬青,“可是我還是害怕。”
“你不是在他家附近發現他的,說明他是主動去找‘大灰狼”的。而且從兒子的經曆可以看出,你帶回來的人好像經常去追殺‘大灰狼’。所以沒啥好怕的,更何況我們現在有槍。”
聽了萬青的這一番話後,宇文勇有些釋然了。而立刻他又警覺起來,盯着萬青,“你不是想去當‘獵人’吧!”萬青笑而不答。宇文勇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知道勸也沒用。
“從你的推理我知道了兩件事”,宇文勇煞有介事的說:“第一,那家夥先殺同伴,再去挑戰野獸,是個傻子。第二,他們國家人都傻,要不不會把‘救命’發音叫‘七個球’”
“你傻,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還開槍呢!”萬青挖苦道。“撞你一腦袋包!”
宇文勇一把拉住萬青,把她拽到自己懷裏,用頭頂住妻子的頭,“來啊,撞啊,看咱倆誰留下的包大!”他們夫妻倆實在沒有心情過什麽夫妻生活,現在僅用這種小打小鬧來維系感情。雖然看起來倆人都很開心,其實宇文勇心中仍然有另外一種猜測,“那人是不是在極端的環境和壓力下發瘋了,殺了同伴,随即要來殺他們一家,結果被‘野獸’襲擊了。”
而萬青心中則更加憂慮,首先是兩個同生共死的戰友相互殘殺——尤其是這種嚴苛的條件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其次,種種迹象表明“大灰狼”是确實存在的,可是那是什麽東西,怎麽來的。如果是一種病毒感染,那即便是救過自己孩子的人,也要丢棄。而就在夫妻倆歡笑之際,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窗戶上,倆人都吓得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