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第一時間反映過來,迅速的撲到床墊附近,瘋狂的尋找着什麽。宇文勇吓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此時此刻他腦海中預見不到一絲令人樂觀的結果。災難來臨最讓人崩潰的莫過于絕望,而孩子是他們夫妻倆唯一的希望和勇氣。可是這一切就在他們眼前消失,毫無征兆悄無聲息。
“萬…萬青”,宇文勇從嗓子裏擠出兩個字,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自己先打破沉默。
萬青夢的回過頭,那眼神噎得宇文勇發不出聲音。瞬間萬青的眼神又變得和藹了,她知道現在埋怨已經無濟于事,夫妻倆應該一起想辦法把孩子找回來。“你有多長時間沒注意到孩子了?”萬青開口問。
“他睡着以後我就坐在這裏等你,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宇文勇小聲的回答,語氣裏充滿了懊悔和内疚。
“沒關系,那包裏有手電,我們分頭找找吧”。萬青無可奈何的說。宇文勇無力的點點頭,現在也隻能如此了。可是該往哪裏去找,一點頭緒也沒有。
萬青打開背包,拿出手電筒和頭燈,她把頭燈交給宇文勇。“小心點,我們沒去過的地方不要去,如果沒有我們回來在想辦法。”
宇文勇點頭,這也是他想囑咐妻子的。喀斯特地形的下錯綜複雜的岩洞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絡。她們夫妻倆原本隻是想看看這裏究竟有多大,準備長期居住。但是經過這麽長時間了的摸索,他們絕望了。誰會住在一個有十幾個出入口的“房子”裏呢。所以他們一直在尋找一個更加适合長期居住的地方,至少是她們認爲安全的地方。
宇文勇帶了必要的“裝備”,夫妻倆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開始分頭尋找。左邊的三個通道最終會彙集到一個大概二十平米的小空間,然後從這裏又分别有兩個洞口。這個小空間的角落裏有個集水坑,是他們一家主要的水源。這裏的水很“硬”必須燒開才能喝,因此他們家也在這裏生火燒水。空間的兩個出口分别通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其中左邊的延伸大概五十幾米就是垂直向上,隐約可以看見天空的光。究竟有多高,宇文勇從來沒有上去過。而右邊的洞口非常曲折,而且狹窄。宇文勇曾經拿着火把進去幾乎沒200米,由于實在過于狹窄,無法拿着火把繼續前進,所以放棄了。這裏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所以他用一塊大石頭塞住了這裏。
他這次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要查看這裏的石頭是否安然無恙。由于他急于找到孩子,所以非常急切的趕到這裏,石頭原封不動。提聽從萬青的建議,在石頭與洞穴交界的地方夾了一塊小紙片,作爲幾号。現在小紙片在原來的地方。
這邊似乎沒有可能有人進入了,他返回到有水坑的小空間,想在這裏理清思路。現在有幾個問題必須要找到答案:
1、孩子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2、是不是有其他人把孩子偷走,怎麽會如此悄無聲息,他的目的是什麽?
3、如果不是有人偷走了孩子,那麽是小家夥自己偷偷藏起來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孩子被人偷走的可能性最小。因爲如果能夠如此悄悄的偷走孩子,完全可以背後襲擊他,然後搶走東西。那就是小家夥在跟自己躲貓貓,可是這也說不過去。可是這也沒法說的過去,因爲小家夥隻有三歲多一點,每次躲貓貓隻要喊他的名字,就會條件反射的自己答應。而萬青已經喊了半天,一點也沒有答應的迹象。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他趕忙連滾帶爬的向來的方向掙紮,去回合萬青,看看她有什麽發現。而萬青那邊通道錯綜複雜,他們夫妻倆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大小小的洞口封堵上。如果她那邊都沒有動過的迹象,那很可能小家夥爲了和自己躲貓貓而發生了危險,無法呼救。因爲常人鑽不進去的地方,孩子可以輕易的進去。但是如果卡在中間,那麽呼救也是聽不見的。最壞的可能是孩子在一個小時之前卡在那裏,一旦是個死洞,裏面的空氣很少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勇飛也似的沖進右邊的洞穴,挨個兒找尋萬青,急切的想知道她這邊的結果。就在他瘋狂尋找之際,聽見萬青的回應,“我在這,快來”。
“怎麽了!”
“這裏的石頭開了!”
“其他的呢?”宇文勇關切的問。
“都沒事,隻有這個。”萬青望向丈夫,宇文勇深深了解萬青先要他表态,但是他不能答應。
“我們回去,準備一下,一起去。”
萬青沒有反駁,畢竟多年的工作經驗也一定程度上是使得她可以克制沖動,做出正确的決定。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起居室”,各自準備了一個小包,帶了些食物和水。這過程中,宇文勇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妻子,萬青也同意丈夫的推論。總之盡快找到孩子是至關重要的。
然而,就在宇文勇收拾“裝備”的時候,萬青把一把剛找到的匕首藏在自己的腰間。因爲從整個現場痕迹來看,宇文勇的推論并不完全正确。
夫妻倆來到洞口前,萬青理所當然的先鑽了進去,宇文勇并不争執,緊随其後。洞口大概直徑有九十厘米,兩米長,以後越來越寬闊,最後像隧道一個蜿蜒曲折,逐漸向下。這其中三百米内有六個岔路口,他們夫妻談查過,并分别标注。左邊四個最後都彙集在一起,坡度越來越陡,最後幾乎垂直。右邊兩個相互聯通是個死路。由于裝備限制,夫妻倆在沒有深入300米以後是什麽。
毫無疑問,這次要查個究竟。夫妻倆商量了一下,仍然分工合作,萬青查看左邊,宇文勇查看右邊,兩人在最後一個洞口回合。如果沒有孩子,繼續深入下去。如此決定後,倆人再次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