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暴怒的呂布一腳踹飛跪在身前的軍卒,仍不解氣的一拳打碎了身邊的白玉屏風。四周将官更是噤若寒蟬,隻有一旁的軍師陳宮則是一臉的惆怅,眼神有些呆滞的望向廳外的天空。
“外城已破,内城被圍。侯成這個混賬更是毀掉了一半多的儲糧。說,還有什麽辦法?你們都說。”
手下八健将,現在隻剩下張遼,臧霸更是身受重傷不能動武。呂布看向一旁的陳宮,心中更是火起,上前一把抓住陳宮的前襟将他提了起來。
“你不是智謀堪比日月麽?現在還有何計,說呀?”
“哈……哈哈……”
笑的有些苦澀,陳宮甚至毫無掙紮,他那一雙仿佛看透塵世的雙眼中,透出萬千悲哀與憐憫。
“事已至此,我也毫無辦法。不過将軍卻是可畫作一婦人,由張遼将軍護着,趁亂軍之際逃出下邳。”
話音方落就聽呂布一聲怒吼,猛地将陳宮甩至對面的牆上,直摔得陳宮一口鮮血噴将出來。緊跟着還要再上前補上一腳,卻被一旁的衆位将軍攔住。
“溫侯息怒,溫侯息怒呀!”
四周諸将也來相勸,好不容易才平息呂布怒火,可陳宮卻是不理,他仍然仿若癫狂的大笑着,笑聲中充滿了不甘和失望。
“呂布呀!呂布!你爲人剛愎桀骜,聽不得他人逆耳相勸之言。整日與後堂之女飲酒弄弦,宮多次相谏均無回應,緻使将無主骨,軍無主心,今日破城實屬必然。你自可去乞降,曹操惜才,若無他人讒言,必會留你一命。”
仿佛解脫了般,陳宮也不管再次暴怒的呂布,他掙紮起身一個踉跄扶住身邊牆壁才沒倒下。
“曹操!我陳宮不服呀!”
一聲悲涼的嘶喊後,他一頭撞向了牆壁。因爲突然,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噗”的一聲悶響,呂布多年的謀主,一代人傑陳宮就這樣撞死在衆人面前。
“公……公台……”
呂布眼前一黑,腳步踉跄的搶至陳宮的屍體旁,眼神有些恍惚,有些茫然。作爲唯一個不在乎“三姓家奴”這稱呼願輔佐與他的智謀之士,這些年的種種都在他眼前一一劃過。這已經不是二人第一次争吵了,可是他沒想到陳宮竟然對他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懷着對曹操的怨念和不甘,選擇了自我了斷,也不願被俘見那曹操一面。
“報……将軍,大事不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士卒的喊叫聲,人未到,那彷徨的聲音卻是傳到了中庭。呂布有些頹然的轉過身,看向來人,現在還能有更不好的消息嗎?除非……
“南門破了,曹軍殺進城了!”
“什麽?”
“這麽快?怎麽可能?”
“南門可是張遼将軍把守呀?”
呂布聽到這個消息更是覺得胸口一悶,一口氣憋得滿面通紅。
“快說,怎麽破的門?”
他上前一把提起已經累到的士卒,暴怒的咆哮着。
“是……是一個人……用兩把大錘砸開的!”
“什麽?”
“一個人?”
“用錘?”
又是一片不可置信的懷疑聲。而呂布卻是仿佛在眼前又看到那個與他大戰,不分上下的年輕将軍。他手一顫,那名士卒摔倒在地上,竟然以人力雙錘砸開城門?呂布自問就是年輕時,力量巅峰時的自己也無法辦到。
“不好?”
他驚叫一聲,也不管庭中衆人,轉身跑向自己後堂。并吩咐親衛集合,去護衛他的妻妾和女兒,突圍出下邳,以求活命。
江倫抹了把臉上的血水,任何人都沒想到在這内城受到如此激烈的抵抗,足足填進去三千多條人命,也就踏上過一次城牆,還被對方不要命的趕了下來,爲此他的身上也添了幾道新的傷口。
他擡頭看看那個城牆上仍在奮力拼殺的身影,就差全身上下裹滿繃帶,還是不要命的死守着這最後一道關卡,不愧是曆史上威震江東的張遼。
“系統提示,請在六個時辰内完成任務,否則任務懲罰爲獎勵數額的三倍,并随機剝奪一項技能!”
江倫雙眼一瞪,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地上,坑神系統再次發威,一下就擊中江倫軟肋。3000強化點的三倍就是9000,對于強化點極度渴望的他來說,這絕對夠他心疼上很久,更别提還有一項随機技能。
“媽的!拼了!”
他一咬牙,找到了曹老大,要求再一次上5000多人猛攻掩護他,他保證有百分百把握能破城門。出于對江倫這個屢創奇迹的小子非常信任,曹操還是命令也不撤下正在拼殺的隊伍,更是派出堂弟曹純帶着5000人再次沖城,爲他掩護。
跨坐着“魔王”,江倫抿着幹裂的嘴唇,默默地注視着整個戰場。就在一瞬間,他雙眼勾玉旋轉,大喝一聲:“魔王,直沖過去!”
就見魔王轟鳴一聲,如旱地起雷,猛地卷起一陣煙塵,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沖向筆直正對它的大門。那兩丈高一丈多寬的大門刹那間就出現在江倫眼前,這突然的出擊讓兩方人馬都未預料到,就連一直注視着他的曹操都是驚愕後發現,江倫已經到了那門前,高舉雙錘猛然躍起。
“戰神附體!”
随着一聲暴喝,他的背後仿佛升起一座萬丈身影,蒼涼豪邁也如同江倫般舉錘仰天咆哮,瞬間又化作一道幻影融入江倫的身體。
“給我開!”
兩把銀錘閃爍出刺眼的光芒,帶着雷霆萬鈞般的能量,和江倫那足有萬斤的巨力,瘋狂的轟在朱紅剝落的大門上。
“轟……”
這一聲悶響震撤了整片戰場,離得近些的隻覺得眼前一黑,腦中仿佛炸開了鍋,耳朵什麽聲音都無法聽見,吐着血倒在一邊。離得遠的也感到腳下的城牆猛然一陣晃動,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下了手中兵刃。一時間,這片戰場都詭異的沉靜下來。
“将軍打開了城門,魔騎随我殺進去!殺……”
“破城再次一舉,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江同、江成這哥倆兒,江倫提起安吩咐過他們,隻要他一破門,“魔騎”一定要跟在他身後,沖進城去。因爲對江倫抱有百分之一千的信任,他們倆未等門前被震起的煙霧散去,就領先沖了出去,緊跟在後的就是那二百多騎“魔騎”精銳。
破碎的大門,和扔在門内一地破碎的屍體證實了剛剛發生的都是真的。以江倫現在的靈氣,也就能夠支撐“戰神附體”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他雙錘一擺,不管還在被眼前所驚呆吓傻的呂軍兵卒,趁着狀态未消,帶起道道殘影沖進了人群。就見一時間錘影遍布,每一個被它挨碰到的人都化做一團血霧。
等江同他們沖進城内,就見江倫一人靠坐在魔王的椅背上,正仰脖灌下一瓶瞬間恢複藥劑。而他的四周早就化爲一片血河,連塊完整的碎肉都沒有留存,連空氣中都充滿了濃重的血腥氣息。
“走,和我一同去城主府,找那呂布一決高下!”
江倫看了眼“魔騎”身後不斷湧進的曹軍士兵,既已破門,哪怕就是看人數比例上,曹軍都很難輸掉這場戰争。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呂布,然後砸死他!
然而,唯一江倫沒有料到的是,他并不熟悉下邳城,沒有一會兒的時間,他便把自己連帶着二百“魔騎”給弄丢了。
“噗”
又把一個腦袋像是砸西瓜那樣砸開,江倫算算這是他進城後清理的第五支呂布軍逃散的隊伍。
“江成,問出來了麽?”
“将軍,我們再往前走就到西門了!”
“what?”
江倫一拍腦門,好不容易發現自己怎麽也是到不了,就留下一個活口讓江成審問,沒想到竟讓跑到西門來了。
“我……他?”
江成雖說早就習慣了江倫經常蹦出來的奇怪詞語,不過英語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可憐的孩子就是把腦袋想破也不會明白什麽意思。
“将軍,西門還未被打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去幫忙?”
“幫忙?”
江倫一聽,撇了撇嘴心裏想:“打不下來關我屁事?還是找呂布要緊。”
“幫什麽忙,你想搶功嗎?帶上俘虜,讓他指路。咱們繼續找呂布。”
江成一聽這個立馬押解了俘虜,心裏也在暗暗佩服:“還是将軍厲害,就是搶功也是搶功勞最大的那個!”
可剛等他們轉身掉頭,就見不遠的路口處來了一支長長的車隊,車隊打着陳字旗,前方數十騎高頭大馬身着布衣,手中兵器寒光閃爍,每個人臉上都盡顯慌張。在這些人身後跟着三輛馬車,看着不時撩簾向外張望,并臉帶焦慮的美豔女人,也知這三車搭載不知是誰家大戶的女眷。
“恩?”
本來江倫并不想理會,畢竟在這亂世,最難活下來的就是女眷與幼兒,他何必去爲難。剛想吩咐放過這隊人,就瞄到那美豔女人衣角處苗繡着一個字,一個呂字。
“江同,帶人圍住他們,若是反抗格殺勿論。”
“諾!”
接了江倫命令,江同帶着一百多騎放馬而奔,轉眼就到了那車隊近前,将他們團團圍住,隻驚得對方護住馬車也不敢有其他動作。
不多時,江倫也來到近前。他手提雙錘,龍行虎步來到車隊近前,看了看這數十護衛之人,每個人看見他都面帶懼色,仿佛見到了地獄中的修羅。
馬隊帶頭之人強忍着驚懼沖着江倫一禮,說道:“諸位大人,我家主人陳登正是曹丞相屬下徐州太守,這是陳大人家中一些女眷,探親至此卻趕上戰亂,未免呂布迫害一直躲藏在城中。這久未回家,想趁呂布軍亂快些出城趕回徐州,還請這位将軍行個方便。”
江倫沖着他咧嘴一笑,也不搭話。隻是繞着車隊轉了一圈,又打量了前後四周。
“呂布,呂溫侯!爲何像個女人似的躲着,可是讓我江倫好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