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在城牆上,江倫靠在青石與泥土夯實的牆壁上,把臉罩在風衣的兜帽中。黑色的風衣讓他與黑夜融爲了一體,一陣風吹過,帶來的卻是深深血腥味,讓他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
他覺得自己很矛盾,自從得到了這個系統,從前喜歡安靜冷清的自己,竟然越來越适應這種熱血刺激,甚至是有些血腥殘忍的生活。他将手貼到了胸口,感受着心髒的跳動,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吧!
此時此刻,感受着戰前最後的甯靜,江倫想起了現實中的生活。想起了自己舒适的床,那幾個可以相互倚重的好兄弟,過世的父母,還有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系統,什麽時候才能回歸現實?”
“當宿主完成十條副本主線任務時,就可回歸現實世界。”
“十條?”
江倫計算着已經收到了八條任務信息,看來離開這裏的時間也不遠了!
“踏、踏、踏……”
聽着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
“将軍!到時候了麽?”
“恩!”
夏侯惇看着江倫的背影,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
“等着你們的信号,我們就全力出擊。”
江倫睜開眼睛,站起身迎着吹來的風張開雙臂。
“将軍!記得帶上我的寶貝兒銀錘!”
他回頭沖着夏侯惇微笑着,整個人栽下了城牆,就在他翻着跟頭蹲落在地面的一瞬間,身體消散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融入了黑暗裏。
再次從呂布軍中穿過,江倫并沒發現什麽不妥,也許是一日的大戰過于勞累,除了夜間巡邏的士兵強打着精神,到處都傳來各種奇怪的鼾聲。一直到了魏續所在的後營,才聽到從傷兵營中傳來了各種**和絕望的慘叫。
他剛走到夏侯淵等人所在的叢林附近,就感知到那裏隐藏着密密麻麻的士卒,看來一切都準備妥當。
“咕……咕咕……”
他顯出身形,發出暗号,緊跟着對面也回複同樣的聲音。不一會兒的時間便從樹林中轉出一人,确定了江倫的身份,緊跟着夏侯淵和另外一位豹頭環眼的黑大漢來到他身前。
“士林可還好?今日得見士林與那呂布一戰,可謂是三生無憾!”
夏侯淵還是那樣的熱情豪爽,他瞪着大眼嘴咧到了腮幫子上。拍着江倫臂膀,明顯帶着炫耀的說着。
“有勞将軍挂礙,這還算不了什麽,你看現在不照樣是能跑能跳能殺人。”
早已熟悉,江倫也沒客氣。他更多的還是打量着另外一人。
“将軍,這位是?”
“哈哈!來,士林,我給你介紹。”
夏侯淵好像才想起一樣,拉着江倫到黑臉漢子面前。
“這位就是玄德公的拜弟,三将軍,張飛張翼德。”
江倫抱拳行禮,心說,這就是那個賣豬肉賣得好好的,給劉大耳一忽悠就散盡家财,陪大耳賊蹉跎大半輩子,還沒怎麽享福就被人割了腦袋的“閹人”張飛。
“久仰将軍,尤其是當年虎牢關下的三英戰呂布,可是讓人欽佩萬分呀!”
江倫嘴角一挑,面帶笑容的看着眼前的環眼漢子,可出口的話卻不是那麽老實。就見那張飛雙眼瞪得更大,充滿嗜人的光芒,狠狠的盯着江倫,張嘴就想開罵,蒲扇大的手也猛的抓向江倫的臉龐。
江倫自從得到上一世記憶中,就不曾喜歡劉關張三兄弟,總覺的劉備過于虛僞,關羽過于傲氣,張飛更是狂妄。所以,他的話中就帶了刺,那意思我一個人就能對付的呂布,你還得三個人一起!就張飛那狂妄的性子,不找别人麻煩就不錯了,何況這還是挑釁他。
夏侯淵沒想到變化如此,還沒等上手去攔,就見一直笑容滿面的江倫已經一手叼着張飛的手腕,把那隻粗壯的臂膀别至身後。此時張飛整個人卻是被江倫正面按在了地上,後腰眼更是被江倫的膝蓋頂住使不上力氣,右臂無法動彈,腦袋更是被江倫的另一隻胳膊從脖頸繞過勒死,并狠辣的向後掰起。就連夏侯淵耳邊都聽到,頸部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響,仿佛馬上要斷掉一般。
“好了好了,士林,快放開張将軍,畢竟我等是奉丞相命令來幫他們的,怎能如此!”
夏侯淵一愣,緊接着毫不掩飾眼中的笑意,不過口中還是陰陽怪氣的勸着。江倫也不想要了這位張三爺的性命,便沖着夏侯淵點了點頭。
他低下頭,在張飛耳邊輕聲說道:“張黑子,别跟爺耍你的狗脾氣,你他~媽在爺眼裏屁也不是。”
說着,他不屑的笑了兩聲,才把手上的黑大個扔在了一邊。那張飛一感覺自由,虎吼一聲蹦起身,抽出身旁一位兵卒的佩劍就又沖着江倫撲了過來。
“乳臭味幹的小雜種,爺爺宰了你。”
江倫閃身讓過兩劍,左腿如巨蟒出洞,不等張飛反應過來,腳尖就戳在他持劍的手腕上,撕裂骨骼的劇痛讓他的一咧嘴就扔掉了手中寶劍。江倫早有準備翻身接着又是一腿,直蹬在他的胸口。瞬間雄壯的身軀騰空而起,摔進一蓬草叢裏。
夏侯淵見此,雙目噴火的吩咐身邊的精銳士卒:“給我捆結實了,留下幾人看守,等到事後再找這黑厮算賬。”
被江倫重重一腿踹飛的張飛強忍着内傷剛要起身,就又被撲上來四五個精悍士卒按倒在地,脖子也被架上刀劍,嘴裏塞上破布捆綁結實。江倫也不看他,把地上佩劍拾起還給那名被搶的士卒,換來對方感激的目光。
“将軍,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惹麻煩了!”
看着眼前英姿勃發的身形,夏侯淵笑着搖了搖腦袋。
“你小子還與我客氣,這黑厮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雖說礙于丞相命令不能現在宰了他,可給他吃些苦頭也算不得什麽事。”
“那就好!”
江倫也笑着點點頭。
“将軍,時辰已到,你這裏準備的怎樣了?”
夏侯淵聽到這個,眼中燃起一股莫名的血火戰意,他略帶驕傲的說道:“這一日不但找回了張黑子,還陸續找回了兩千多散兵,現在我這裏足有五千多可戰之士。”
江倫聽了也是大爲高興,他向夏侯淵要回了那二百魔騎,準備好一戰敗呂布,最好是能将這營地中的大部分人都留下來。
他帶着二百人束馬銜枚,剛好寅時便來到呂布軍營不遠處,此時正是一日之黑白交際黎明将至之時,也是一天最爲黑暗人馬最爲疲憊熟睡的時候。
他沖着身後衆人打了手勢,将自己完全籠罩在黑暗中,隐沒而去。在衆魔騎眼中,就見對面營寨的巡哨之人突然脖子噴濺出大股的鮮血,随即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身後,用手捂着那還在抽搐的巡哨的嘴巴,把他拖到了黑暗中。就這樣,不一會兒的時間,在這邊營寨的正面完全沒有巡防之人。
“咕……咕咕……咕咕咕……”
聽着熟悉的暗号,江同向着衆人一揮手,先是上了馬!
“所有人聽令,快馬沖進營中四下放火,然後随校尉大人直沖中軍大營。”
他快速的下達着命令,首先抽出長刀,另一手拿出一壇火油,策馬而出随着江倫的腳步沖進大營。
瞬時間從呂布的後營開始,大火沖天而起。江倫這時也喚出魔王,一馬當先帶着二百魔騎直沖中軍大帳,一路繼續殺人放火。
不提夏侯淵帶着五千人在後營如何殺人放火,卻說夏侯惇帶着關羽與李典同樣是束馬銜枚的來到了離呂布軍前營不遠處。隻見火光大起,後營與中軍嘈雜紛亂成一片,就連前營也開始出現奔走去救火的人影,他便一揮手中豔陽斬。
“都跟我殺進敵營,砍下呂布人頭!殺……”
“殺……殺……”
“殺……殺……”
随着一片喊殺聲,夏侯惇身先士卒,第一個沖至營前,手中大刀寒光四起便破開木門,一人一馬便沖進營寨,身後緊跟着兩萬的虎狼之士,見人就殺狠辣異常。不多時便遇到了一個曆史上注定會與他成爲同僚之人。
“張遼在此,何人敢踏我軍寨?”
關羽一見那人駕馬持刀攔在路前,便将手中冷豔鋸倒提,怒目而睜。這些日子憋着的怒火也發了出來。
“關羽在此,當斬攔路之人!”
怒喝一聲,一催胯下良駒再次提速,直沖張遼而去。夏侯惇也不在意,繼續與李典催馬殺向中軍,隻有真正找到呂布,砍倒中軍大旗或者殺了呂布,才能加速兵敗。
江倫扔掉手中斷裂的大刀,這一路行來鮮血早就染滿了他一身,就是魔王現在也在火光中顯現出黑紅色的詭異。眼看前方就是呂布的中軍大帳,他又搶過一把長槍,連軋帶掃收割着一條條生命,他身後的魔騎也明顯出現了傷亡。到了這裏,他們所遇到的兵卒早就換成呂布手下的精銳之士,一點都不次于他手下的魔騎。
“呂布,給小爺滾出來,有種的再來戰過!”
他回手用槍尾掃過一人的腦袋,紅的白的濺起一片。緊接着大槍突刺将前面沖來的兩人穿在一起,單手用力挑了起來,揮手甩了出去。就見微白的天空中潑起一道血花,兩個在半空中就斷氣的士卒又重重的砸在阻攔的人群裏,帶倒一片士卒。緊跟在後的魔騎哪能放過如此形勢,十幾把刀馬上砍了過去,連抹帶刺迅速的又收貨了十幾顆腦袋。
“什麽破玩意。”
他暗罵一聲,手中斷成兩截的長槍讓他猛然甩出連穿數人,狠狠地定在了中軍大旗的旗杆上,上面呂字大旗仍然随風而動,隻不過确實被熊熊大火映的通紅。
他有些懷念起那兩把剛剛得到的八棱梅花亮銀錘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喜歡起暴力突破以力破巧的感覺了。
“殺……殺呀!”
就在這時,西南方傳來了一陣兇悍的喊殺聲,就見一支精悍的人馬沖殺着,向他這邊奔來,領頭之人正是夏侯惇。
江倫眼前一亮,驅着魔王橫沖直撞的向夏侯惇駛去。
“将軍,我的錘子可帶來了?”
夏侯惇看是江倫也是哈哈一笑,指着後面一匹由四個士卒保護的馬匹,說道:“這可忘不了,就在那匹馬上,快去取來,給我砸斷大旗。”
“哈哈!沒問題,将軍就瞧好吧!”
江倫眉開眼笑的保證着,人卻來到了那匹馬旁,伸手拿起兩把碩大的銀錘,雙手挽了錘花便驅使着魔王沖向了中軍大旗。那護旗的二三十人哪是這兩把大錘的對手,帶起“呼呼”的風聲,沒兩三個回合就讓江倫清理的一幹二淨,不過小半邊旗杆卻是被鮮血染的赤紅。
“給我斷!”
江倫整個人飛身躍起,雙錘成烏雲蓋頂之勢,狠狠地砸在了旗杆正中。就聽“咔嚓嚓”一聲響,碗口粗的旗杆應聲而斷,飛在半空之中,所有呂布軍卒都在這一刻露出了絕望的表情。而江倫卻不管這些,他落在地上雙腳連踏沖入中軍大漲。
“呂布,你個慫貨,快來挨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