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八,九百八十九……”
江倫一對大錘左磕右碰,真可謂是挨着即死,碰着即傷。亮銀色的八棱錘面,早就被紅的白的染成怪異的顔色,而他卻還不覺得過瘾般再一次跳下了城牆。不同的是,這回剛來了個叫宋憲的,就被他一錘砸了回去,飛出六七米遠,壓倒一片呂軍兵卒,不知死活的被人擡到了後邊。
單論錘法,江倫并不知曉,隻不過練武時間也長,一般兵器隻要拿在手中舞上一會兒,基本用法便了熟與心。隻見他左錘正砸,右錘反挂,順勢帶走兩條生命。并且在他大力之下,又帶倒了一片呂軍士卒,在這戰場之上稍一疏忽就是緻命的。更何況這倒地未起,光是被殘踏緻死就不知有幾人?
“位面任務8:千人斬完成(1000/1000)。獎勵:強化點5000,體質+8力量+8敏捷+8精神+10。”
系統聲音這時在他耳裏,卻是如仙音袅袅。本來已經漸感疲勞的身體更是恢複如初,甚至強了很多,兩把大錘在手中也感覺輕了不少。
他身如旋風,轉似陀螺,兩把一米半長的大錘就好像雙臂的延伸,帶起無數錘影瞬時籠罩一方,帶起無數慘嚎悲鳴。更是讓這邊的城下的進攻猛然一滞,所有人眼中都是無比驚恐,更是有人癱倒在地看着四處殘爛的屍體抱頭驚叫。
“神威、神威、神威、神威……”
曹軍士卒可不管這些,這時的江倫足以在他們心中被神化,整整一天的守城之戰,光是兵卒就不知道更換了多少。就連夏侯惇、關羽、呂虔、李典等人也都是輪番上陣帶領守城,隻有江倫卻是從頭戰之此時,更是勇猛無比不知殺了多少敵軍,救了多少士卒。
現在更是大發神威的在城牆下清出一塊血肉禁區,吓得敵軍不敢上前。他們何時見過如此威猛之人?“神威”之名立刻傳遍城牆,到處都是呼聲,響徹天地。
“神威?哼!”
呂布坐在赤兔之上,看着遠處那個拿着兩把大錘,如同雜耍般的小子,不屑的嗤笑着。
“來人,擡我方天畫戟來。”
隻見他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挂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铠,腰系勒甲玲珑獅蠻帶。手持方天戟,背跨龍舌弓,坐下嘶風赤兔馬。真是威風凜凜,百戰溫侯,人中呂布!
“小賊,受死!”
身體又一次強化過後的江倫耳目是何等的聰靈,他轉過頭看着騎着赤兔狂奔而來的呂布,嘴角明顯的挑起一道弧線,右手銀錘指向呂布狂奔而來的方向。
“呂布,爺爺在此!”
說着,他雙錘使勁一磕,猛然響起的嗡鳴聲震得他四周的呂布軍卒頓時眼前發黑,弱些的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震出内傷。
不同于馬上呂布,江倫卻是沒有喚出魔王,隻是雙錘向前,撒開一對大長腿,“騰騰騰”的邁着大步,帶起一陣煙塵沖向疾奔而來的赤兔。
站在城牆上,夏侯惇等人看着不斷接近的兩人,都凝眉注目緊攥着手中的兵器。夏侯惇更是把牙咬的“咯咯”直響,隻盼着江倫也能像拍别人那樣,一錘把呂布拍成人肉醬汁。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十步……
“去死……”
就連赤兔那沉重呼吸噴出的霧氣都如同在眼前,江倫怒吼一聲,兩腿像是彈簧般躍起,雙錘帶起隐隐風雷,一邊砸向已經化成一道天虹紮向他心口的方天畫戟,另一錘卻是反手抹向赤兔的頭顱。
那赤兔不愧是寶馬良駒,仿佛感到了危險,一聲嘶鳴,人立而起躲過殺氣凜然的一錘。呂布冷笑一聲,就在戟錘相碰之時,順着撞來的巨力橫身帶戟一個翻轉,就在與江倫錯身而過的一刹那,戟尾三棱金鐏帶着悶響,很辣的橫掃江倫的後心。
江倫雙錘用老就知不好,人已騰空無處借力,卻是硬生生靠着腰力,如同老猿捧月半個身子向後轉了将近九十度,手中雙錘随着身體向後探擋。
就是在瞬間發生的動作,在衆人耳中“铛啷啷啷”一連串鳴響,二人卻是經過了生死般的交手。
呂布單手持戟,一手抻住馬缰,控制住因爲承受不住巨力連續倒退的赤兔。而江倫卻是順着一戟之力飛出數丈才落在地上,他在這缺了馬力算是吃了小虧,落在地上後,雙腳還不斷的倒退十多步才停了下來。
“嘿嘿!不愧是傳說中的呂布,即使是再次強化了身體屬性,也隻是半斤八兩。”
江倫看着與他拉開距離的呂布,笑着小聲說道。他已經借助系統查看了呂布的基礎信息。
“呂布,字奉先,稱号溫侯。體質:40力量:33敏捷:40(+15)精神:38。”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雙目卻是如鷹隼盯着獵物般,鎖定着正前方一人一馬。
“屬性差我一點,但是技巧強我太多,他的戟法絕對是中級,甚至是高級的。”
“既然如此……”
江倫雙手攥緊了錘柄,将雙錘拖至了身後。
“那我就以力破巧……用錘砸死你!”
他雙腿一蹬,整個人化成一道殘影竄了出去,而地面如同被**炸開,爆起一片塵土。
“殺……”
百十米距離僅在幾秒鍾兩人又撞在了一起。江倫再次躍起,一錘橫掃攔向漫天戟影,一錘直戳,圓錘頂部半尺長的三棱頂刺直紮呂布面門。江倫手中銀錘厚重,呂布畫戟與其磕碰得不償失,隻能抖腕斜刺向江倫脖頸,而自己則是後仰躲過面門那一下狠辣的突刺。
江倫人在半空,卻在呂布換招之時雙手銀錘同時翻轉,如同翻花般一錘護面,擋住臉面與前胸,另一錘直愣的向下砸向那呂奉先胸口。
“什麽?”
“小心!”
别人看不明白,可是在場的夏侯惇、張遼等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卻是将這電光火石的刹那來回看的一清二楚,高手過招間的迷醉讓他們欲罷不能,都忍不住驚呼出口。
就見那呂布銀牙一咬,不等畫戟刺出甩手便護在胸前,隻覺一股大力襲來隻震得他耳鳴眼黑,就連身下赤兔都悲鳴一聲,向前沖出的的腳步如同醉後踉跄,東搖西擺勉強跑出十幾二十步,便跪倒在地。
呂布翻身下馬,怒目圓睜,兩排銀牙咬得“咯吱”直響。想他呂布,西涼殺的匈奴無人能敵,東征十八路諸侯群雄辟易。何時在鬥将之時有過如此狼狽,甚至連心愛的赤兔都傷了四肢。
“很好,很好!”
他轉過身,陰鸷的雙眼緊緊地盯着與他對峙的江倫。
“告訴我你的名字,你有資格。”
江輪不屑的撇撇嘴,他眼裏、在他心裏,任何傳說與神話都是用來打破的。他才是那個最終站在最巅峰的人。所以,人中呂布?不過如此!
“嘿!你沒資格知道。”
江倫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輕蔑的笑着。
“因爲在我眼裏,你也隻是一個死人。”
他不再廢話,雙手舞起八棱梅花亮銀錘,整個人再次沖向被他話語氣的更加陰沉的呂布。
這時的呂布也狀如瘋虎,對着劈頭蓋臉呼風而來的雙錘不管不顧,手中畫戟婉若蛟龍斜挂向江倫面門,逼得江倫不得不回錘相擋。就這一下先手,使得他将方天畫戟舞成陣陣寒光銀輪,紮、挑、劈招招不離江倫要害。
江倫也不慌張,強大精神力與敏捷,使得他的反應神經強大的超出長人太多,幾乎到了人體的極限。就見他雙錘挂風,悶聲似雷,但是武動起來卻是靈巧非凡。錘影幢幢卻招招落實,砸、掃、戳、蓋與畫戟互不相讓。
就這樣,二人卻如那天上日月,互相争輝。就連雙方何時鳴金,兩方人馬各陳兩邊,都沒有覺曉。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日落月生,星光漫天之時。
“呼……呼……再吃我一錘!”
江倫大口的喘息着,汗水早已打濕了他的頭發,順着臉頰淌至胸前。他運起依然不多力氣,雙錘沖着呂布猛然蓋下。而呂布也沒好到哪去,緊咬着牙關,雙臂顫抖着橫起畫戟擋下這又一次巨力壓頂。連續三十六錘雙錘砸蓋,不但對面的小子耗費頗大,連他自己也要經受不住這狂猛的力量。
“當當當當當……”
又是鳴金之聲。
江倫知道,場面也就是如此,足足二百多回合過去,一個仗着技高一籌,一個仗着力猛不虧。兩人都快要耗費光了體力,可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呼……呂奉先,今天就到這,明日我們在一分勝負如何?”
想到今晚的夜襲,江倫卻是不想再耗下去,到了後半夜,才是真正的分出勝負的時候。
“嗬……嗬……,好!明日我們在一決勝負,不死不休!”
呂布畫戟撐地,他也快要熬不下去,他還是那個天下無敵的溫侯呂奉先,但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在漢朝足可稱自己爲老夫。可他卻是不知,今日一戰卻是他最後的輝煌。
夏侯惇命人将江倫擡到府衙後堂,滿臉唏噓的看着自己這位子侄,自從跟自己上了戰場,給了所有人太大的驚喜。
“人現在如何?”呂虔一臉焦急的問着一旁的大夫。
那大夫倉惶的行禮說道:“回禀将軍,校尉大人除了一些不礙事的細小外傷,隻是脫力暈倒并無大礙,隻需靜養十來日,多多補養便可無事!”
“十來日?”
呂虔眉頭一皺,他有些爲難的看向一旁的夏侯惇。
“來人,看賞,送大夫出府。”
夏侯惇并未回應,隻是吩咐親衛将大夫送了下去。
“将軍?”
未等呂虔說完,夏侯惇一擺手止住他的話頭。
“哼!既然士林無恙隻是脫力就讓他好好歇歇,計已定下但憑我等還不以成事麽?”
李典也是在一旁點頭說道:“看那呂布今日也未讨到好處,想必現在也如士林一般,我們何懼之有?”
就在衆人決定之時,一個聲音從後堂傳來。
“如此熱鬧之事,怎能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