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在這樣月沒雲間的夜晚,這片荒野的寂靜完全被一隻正在奔襲的隊伍打破。一支支火把接連着,舞成一條蜿蜒的火龍,将整片廣闊的荒野劈成兩半。
江倫騎着魔王緊跟在夏侯惇的馬後,同樣的千騎親衛緊跟在後,他們身着連環鎖甲,頭戴鬼面鐵盔,清一色的馬槍挂在馬身一側,而他們背後都背着一把與江倫相同的長大**。
“唏律律”
夏侯惇一拉缰繩,坐下大宛馬便停了下來,江倫趕忙到了跟前。
“将軍!”
“士林,派斥候去前方打探,離與妙才他們會合的地點很近了。還有,讓後面的部隊趕快跟上。”
“諾。”
江倫領命便去安排,他們已經全力趕路三個時辰,人馬都很疲憊,這時候停下來休息一下也是好事。
自從夏侯惇收到曹老大的命令,連忙集合部隊趕路去與夏侯淵、呂虔、李典會和。作爲親衛統領的江倫自然是和夏侯惇帶着五百親衛先走一步,後面大部隊則在後面趕路。他在心裏更多的是興奮,不單是将要見識真正的冷兵器時代的戰争,更是他又收到了好久沒有聽到的聲音。
“位面任務4:救援沛縣,保證小沛不落在呂布手中。獎勵:強化點5000,抽獎一次。”
“位面任務5:獵殺敵将至戰役結束(作爲一個強者,心慈手軟永遠不該是你的情緒)。獎勵:強化點x(士兵1/50點、低級軍官150/1點、三流武将300/1點、二流武将600/1點、一流武将1200/1點、頂級武将2400/1點)。”
“士兵50個人頭才一分,系統你也太摳兒了吧?”
嘴裏抱怨着,可是他的眼中卻是充滿了喜色,而更多地是對這種送分的方式大表贊歎。
“将軍,妙才将軍他們已在東北方向十裏處安營紮寨。”
約莫有半個時辰斥候快馬回報,而後面的萬人部隊也緊跟在他們十裏的距離。
“我們先走,吩咐斥候,讓後面的隊伍跟上直接入營。”
夏侯惇吩咐江倫,瞥了一眼江倫胯下的魔王,完全的羨慕嫉妒,緊接着就一馬當先竄了出去。看的江倫低笑一聲便去執行命令,沒辦法,沒人不羨慕嫉妒的,誰讓他是這支隊五裏唯一一個沒那麽疲憊,不用享受颠簸的人呢?
現在他心裏特别爽快,看咱家魔王,行駛起來不但完爆所有快馬,還不會疲憊,任何地形都猶如平地,沒有一點颠簸還舒适異常。
軍營的主帥大帳中,夏侯惇坐在首位,夏侯淵、李典、呂虔分作兩邊,而江倫也是第一次出席這遠離現代一千八百來年的軍事會議,當然他現在站在夏侯惇身後,威嚴挺立,目不斜視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保镖兼職秘書,還他喵的是男秘!
“兄長,多日不見,依舊威風不減呀!此次由兄長主帥先鋒一職,定當是手到擒來。哼!人中呂布?三姓家奴,我倒是要稱量稱量他還有沒有當年那麽威風?”
夏侯淵看着夏侯惇大大咧咧的說着。
“話是如此。”
夏侯惇看了眼李典、呂虔二人。
“但我們還是不能大意輕敵,呂布手下張遼頗爲不凡,功夫應不下你我。而且還有一人,名高順,武藝一般但練了一支精兵,名曰‘陷陣’。”
李典和呂虔聽後都面目嚴肅的點點頭,卻隻有夏侯淵還是一臉不在乎,對于自己族弟夏侯惇還是了解,爲人膽大,卻不乏心細,擅長奔襲,所以他也沒有多說。
“此次我們領兵三萬爲先鋒,丞相給我們的任務是救出劉備,并打下沛城,丞相則親帥大軍随後就到。”
他站起身,看着身後的地圖,正是兖州與徐州的地圖。
“士林,現在是什麽時辰。斥候有回報麽?”
江倫隐晦的看了眼手表,估算一下。
“将軍,現在已是一更天。斥候還未回歸,第三批接應的斥候已經出發。”
夏侯淵三人也早就看到這麽個奇裝異服短發如僧的人,隻不過這是軍中大帳沒好意思問。夏侯惇看到三人疑惑的,嘴角一翹,像個小孩子一樣顯擺道。
“這位江倫江士林,是我親衛統領,丞相特封的護軍校尉,從山林隐士學得一身武藝,比起我來不遑多讓,更是有異術傍身。想必丞相的銀星彎刀爾等已知,正是出自士林之手。”
得到夏侯惇如此稱贊,江倫到是沒有什麽,甚至腦袋上還有些冒黑線,這位叔叔就不知道什麽是低調麽?這在座的三位卻是雙眼異彩連連,作爲曹操爲首的集團的中上層骨幹,有些風吹草動還都是很清楚的。
更不要說,江倫還私下裏和曹營如今的第一猛士,許褚有過一戰。最後結果不知,但聽說許褚都累的虛脫讓人擡回營帳。
而事實上,隻是江倫仗着将近三十的力量與許褚硬拼了個旗鼓相當,要不是他的敏捷略高一籌,肯定敗得一塌糊塗。雖說是平手,他也沒好到哪去,累的像隻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當然,他這隻是憑着基礎屬性和刀法,并未動用眼睛的能力。他從系統那得知,這位虎癡許褚的基礎數值與他不相上下:體質36,力量30,敏捷32,精神20。
“兄長,江小兄弟本事不凡,做個親衛不是大材小用?我這還缺一名副将,而且江小兄弟也是校尉之職,我将兩千人馬交予他也沒人能說出什麽來。”
夏侯淵的話還沒說完,夏侯惇就瞪起了眼睛。好小子,這就敢挖你哥的什麽來着?對,江小子說,這叫挖牆腳。想着,他看了眼江倫,這小子依然面無表情,連眼神都未起波瀾的站在自己身後。隻是在很隐晦的時候沖自己做了個鬼臉。
“這個臭小子。”
夏侯惇嘿嘿一笑。
“妙才,你就别想挖我牆角了?士林可是我的世侄,我與其父八拜之交,能虧了他?”
“挖牆腳?”
雖說不知道什麽意思,不過看那樣子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嘿嘿!既然如此,管你叫叔父,我又怎能脫開,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夏侯淵眼睛一轉,咧着大嘴,眼睛也笑成了一條縫。
“士林也可稱我一聲叔父。”
看着眼前這些老**,江倫隻能行了一禮,口稱“叔父”,從新見過。
“士林可曾婚配?”
夏侯淵隻一句問的江倫一陣眼暈,這是什麽套路,爲毛到了一千八百年前還躲不開相親的節奏。夏侯惇這時候也在一邊點頭應和。
“妙才有一侄女,名涓,到是生的甜美,豆蔻年華,再有段時間就到了及笄之年。士林也是一表人才,常年隐居學藝未有娶親。我看可以!”
江倫一聽連連叫遭,這事要是真定下來,他江倫完成任務回歸現代,别管完沒完婚,人家姑娘這輩子豈不是就毀了。
等等,他們剛才說誰?夏侯淵的侄女?豆蔻年華?也就是十二三的小蘿莉?看着時間明明就是張飛那“閹人”搶走的媳婦,以後蜀皇後的母親。
“妙才叔父,您就這麽一個侄女?”
懷着各種八卦和好奇,江倫實在沒忍住,張嘴問了這麽一句。
“哈哈!沒想到士林早就打聽過了?我夏侯家就這麽一個侄女。”
夏侯淵哈哈大笑的拍着自己的大腿,連旁邊的夏侯惇也是笑看着江倫,那意思别提多猥亵了,就好像在說,小子,行呀!原來早就打聽好了!
“既然如此,就這麽定下了!這回砍了呂布,回去咱們就把事定下。曼城、子恪,你們可都是見證人,到時候都要好好喝上一頓。”
一直笑眯眯看戲的李典、呂虔二人也都撫掌相和,表示這事他倆做了見證。看的站在一邊的江倫不斷地腹诽“笑眯眯,笑眯眯,不是好東西”。
“士林,還不謝過你妙才叔父。”
江倫整個人已經淩亂了,什麽這就定下了?
“報将軍……”
就在江倫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門口把守的親衛在帳外通報。
“斥候回來了。”
“都進來說話。”
聽到斥候回來,幾人都忘記了剛才的笑鬧,神情立刻嚴肅起來,看着一名穿着玄黑色曹軍士兵衣服的斥候在親衛的帶領下走進營帳。
“可有敵軍消息?”
夏侯惇雙目如刀緊盯着來人,直看的那個斥候雙股一顫。
“報将軍,已經探明對方大營在我東南方四十裏處,人數不詳一眼望去軍帳足有數千。”
“軍帳數千?哼!”
夏侯惇怒哼一聲。
“可看清豎着何人大旗?”
這時那名斥候已經讓夏侯惇的怒火吓得跪在了地上。
“報将軍,屬下看到中軍大旗上寫着‘高’字。”
“‘高’?呂布那厮手下能帶兵的姓高的,也就隻有高順了!”
李典眯着眼睛,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說道。
“兄長……”
夏侯淵剛要說話,就被夏侯惇伸手止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
他看着那斥候行禮出了軍帳才說道。
“四十裏!兄長,給我五千人,夜襲必然成功。”
“不妥!”
一旁的呂虔突然出聲。
“妙才将軍,這高順也非泛泛之輩,我們紮營時就已經抓到兩個斥候,想必那邊也都知道了咱們的動向。我們的斥候暗樁都在了十裏之内,以防對方夜襲。更何況是那以沉着謹慎著稱的高順。”
“那我們就明槍明馬的打一場。”
聽到呂虔的話,夏侯淵隻能遺憾的搖了搖頭。
“今夜加緊防衛,四更起。”
夏侯惇站起了身,看了看在座的三人。
“現在高順也隻是圍住沛城,我們這一到,着急的該是他。他手上兵力不足,被我們和劉備夾在中間,首尾不能相顧,隻能等呂布的援軍。今夜好好休息,明日讓我們大破敵軍。”
當夏侯淵三人都出去的時候,夏侯惇叫住了江倫。
“士林,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這件事,我想也就你能夠做到。”
“請将軍下令。”
“你三更出發,沿途清除所有敵方暗樁。記住,是所有。”
江倫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系統坑神的聲音也在他腦袋裏響起。
“不要驚擾到任何人,做到無聲無息。”
“明白了,将軍。”
“注意自己安全,事不可爲就不必強求。下去休息吧!做好準備。”
“是。”
看着江倫退出營帳的身影,夏侯惇雙眼一眯。
“能否成功,就要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