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綻放之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淩天有,他媽媽也有。

淩天從始至終都沒将那個郵包的存在告知媽媽,更比不說鷹的身份;而在他媽媽心中,則隐藏着一個關于他爸爸的長達四百年秘密。其實,這兩個所謂的秘密本是一件事的兩半,隻不過誰都将它們當作秘密,他們二人便與完整的真相失之交臂。

彼此信任的溝通是那麽困難麽?我不知道。

反正,心靈封閉而造成的無形障壁,擋住了人的前進路途上很多原本存在的捷徑。

不過這也無所謂,不知道捷徑的存在,也就不會有多繞了彎路的煩惱。神龍槍戰王說過,“活在假象裏的人,或永遠都沉溺于幸福。”

也許,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蘭德爾和葉穎将淩天回到家門口。看了一眼這棟位于都市黃金位置的獨立三層住宅,蘭德爾拍拍淩天的肩膀,說道:“我說小少爺啊,你也不想想,如果你媽真是含辛茹苦地撫養你的單身母親,能住得起這樣的房子嗎?”

淩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媽說這棟房子是兇宅,沒人敢住,所以才特便宜……現在看起來可能有點問題了。”

“不是可能,也不是有點問題,”葉穎也來插嘴,“我看你媽的工作多半也是興趣所緻,你爸肯定留下了充足的資金供她支配。”

“嗯……”這次淩天略微多思考了一會,才說道:“這麽說來似乎也有道理……我一直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媽媽花錢也一向大手大腳,我每次勸她省着點花,她都笑着說隻要我高興就好。”

蘭德爾以過來人的口氣說道:“唉,就是這樣了。其實無論怎麽隐瞞,都還是會留下痕迹的,如果你媽還有什麽你以前不理解的奇怪舉動,現在也能推理出答案。”

“蘭德爾看來頗有經驗呢!”葉穎哧哧地笑道。

“那當然,”蘭德爾拍拍胸脯,“我在十四生日前,就一直以爲老爸隻是個文弱的記者,還總爲父母處于感情破裂的邊緣而擔心。結果,整個世界在一天之内就完全颠覆了。”

“哦?怎麽講?”淩天對此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豎起耳朵仔細聽。

“冥府傳說,神龍槍戰王以一人一劍破魔族百萬大軍,一招殺得風雲變色、哀鴻遍野……”蘭德爾說得神乎其神,淩天也聽得頗爲認真,不過,蘭德爾突然來個大喘氣:“這我可沒真見過。”

“沒見過你講什麽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淩天好不容易積攢的興緻一下幾近被完全撲滅。

“你聽我慢慢說嘛,”蘭德爾做了個鬼臉,“我要說我親眼見過的了。那天,面對突然手持重型武器闖入我家的不明身份的軍隊,我還以爲既遲鈍又懦弱的老爸會跪下求饒,不料他卻拿出懾人的氣勢,沉着而冷酷地在瞬間無聲地完成殺戮。我隻看到黑面罩下的一雙雙眼睛流露出不敢相信眼前事實的驚詫,接着就被蜂擁而至的驚恐充滿并凝固在那裏,然後就是一顆顆人頭被熱血頂上天空,再重重摔落——而砍掉頭顱的武器,隻是一隻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而已。”

說到這裏,蘭德爾的臉上已經完全沒了嬉皮笑臉的神情,而他的聽衆——淩天和葉穎也屏住呼吸,半天沒說話。最後還是蘭德爾打破了沉默:“其實,與他的實力比起來,那雙能洞悉别人心思的眼睛才是更可怕的。至于我父母之間的關系……他們一年之中很可能有364天都不在一起,不過現在看來也沒什麽可值得大驚小怪的——時間對于神來說算什麽呢?幾十年、幾百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不過是彈指一揮間麽……”淩天癡癡地重複着。

看着淩天呆呆出神的樣子,蘭德爾安慰他道:“所以說,你别擔心。你爸才失蹤十幾年,說不定隻是躲在哪裏睡上一覺而已。”

“終于回到正題了。對了,你是想裝作若無其事回家,從長計議呢;還是我們一起進去,單刀直入?”葉穎問道。

“這……”淩天一時也難以定奪。就像考試過後,既定的分數已經無法改變,但你在看成績前,心裏還忐忑不安,想看卻不敢看一樣;雖然隻要問媽媽就能知道父親的下落,但面對這能改變命運的結果,淩天有點缺乏嘗試的勇氣。

最後還是在葉穎的鼓勵和蘭德爾的激将下,淩天才決定鼓足勇氣跟媽媽說明一切,再看她本來知道些什麽。

可當他們進去後,才發現一切準備都是白費——他媽媽根本不在家。所幸淩天一直在扮演鷹的時候留下來替身機器人(否則他突然失蹤,媽媽可一定會報警、鬧得驚天動地的),現在查看機器人的錄像就能知道媽媽去了哪裏。在錄像中,淩天的媽媽換上了一身綴滿紅色梅花的黑色絲質旗袍出了門。

“她一定是去墓園了。”淩天都沒多想,就肯定了媽媽的去向。

“墓園?”葉穎有些不解。

“隻有去墓園探望父親時,她才會換上這身裝束。”淩天解釋道。

“難道說……你父親就隐藏在那裏?”葉穎做出了一個并不大膽的假設。

淩天苦澀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雖然也希望父親能活在世上,但畢竟這還是未證實的事,而且有悖于一貫的認知。

“别這麽憂郁啦,我們去看看不知道了?你帶路。”蘭德爾倒是一副樂天的樣子,開朗地笑了起來。

俗話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蘭德爾尋常的一笑,竟讓葉穎猛然驚覺,雷最近的變化和蘭德爾有着直接的關系。那開朗的笑容,是以前心事重重、郁郁寡歡的雷絕對沒有的,卻和蘭德爾驚人地相似。雖然早就知道,擁有光之力的雷和擁有暗之力的蘭德爾隻有融合到一起才能成爲傳說中的均衡槍戰王,獲得能那引導宇宙前進方向的調和之力;但如果因爲這樣而讓他們中的某個人消失,她甯可傾自己所有去阻止這一融合,哪怕雷和蘭德爾永遠也不能長大。無論是外剛内柔的雷,還是天真爛漫的蘭德爾,都已經成了葉穎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失去誰都是不能承受之重。突然,她腦海裏回蕩起雷這次臨睡前所說的話:“我就是沒有、也不需要面具的人,因爲——‘表’和‘裏’都是真實。”

難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的,鏡中的自己……”這就是雷在夢中發出的呓語。

**********

淩天的媽媽獨自走在路上,卻總感覺身後有幾雙眼睛在注視着她,可回頭幾次,卻什麽可疑人物也沒發現。雖然如此,但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爲這是四百多年中逐漸磨練出來的。她表面上不動聲色,腳下卻加快了腳步,朝目的地——墓園行進。

站在沒有刻上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裝飾的豎條墓碑前,她逐漸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

那已經是距今足足四百二十七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她既不是淩天的媽媽,也不叫梅玲,而是個叫淩梅的青春女孩……

那年,年僅24歲的玲梅已經成了超考古系的博士研究生,正和自己的導師——馬丁·莫内斯蒂埃博士一起在行星亞細亞的荒漠中尋找古老文明的遺迹。

“所謂‘超考古’,就是追尋人類曆史中遺失的超現代文明的學科。我們不用去管外星人留下了什麽足迹,先要追根溯源,複原出人類祖先文明的輝煌。我相信,人類曆史上,曾經經曆過更繁榮興盛的時代,卻出于某種原因而失落與曆史的長河之中。想想吧,很多科技不用費力研究,隻要仔細尋找,就能從某個角落中發掘出來。我們相信,超考古的成就将會極大地促動現有科技水平的發展!”這是淩梅至今還不能忘記的話語,也是她進入大學校園後第一次真正感興趣的講座的内容。正是這次講座,影響了她的選擇,也改變了她的命運。

“博士,你知道嗎,我當初可是受了你的蠱惑才決定獻身于超考古事業的喔!”淩梅一邊回憶馬丁博士在那次講座中慷慨陳辭的樣子,一邊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對馬丁說。

“哦,是嗎?”馬丁博士将視線從刻在金屬闆上的古老地圖上移開,擡起頭,望着這位楚楚動人的女弟子。事實上,雖然是師徒關系,但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隻有六歲,一場因崇拜而生的師生戀正處于積極的萌芽期。

“是呀!”淩梅的臉頰變得绯紅。她希望年輕的導師能說些喜歡她的話,哪怕隻是一句。

但馬丁博士卻也在等待對方主動示愛,他流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試圖鼓勵淩梅繼續說下去。

“我是說……”淩梅一邊觀察馬丁的反應,一邊慌亂地尋找别的話題,支支吾吾了半天,其實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麽。最後好容易,她才說出一句“該不遠了吧”,如釋重負地送了口氣。

聽到這樣的話,馬丁顯然有些失落,但他微笑着,掩飾着心中的失望:“是啊,你看,這金屬闆上記述着古代的一場祭祀,舉行祭祀的神殿就應該在荒漠的正中央——不過原來這裏可是一片植物茂盛的平原。”

就這樣,兩人表面上火熱地讨論着行進的計劃,心裏卻都有各自的失望。

其實,這兩個所謂的失望本是一個彼此的愛的兩半,隻不過誰都覺得這“愛”字難以啓齒,他們二人便與這愛失之交臂。

彼此傾訴愛意是那麽困難麽?我不知道。

反正,心靈封閉而造成的無形障壁,阻住了暗戀對象之間本可以很幸福的愛。

幸福與不幸的差别,往往就在一線之間。“禍兮福之所依,福兮禍之所伏”,這是閃耀着古人智慧光芒的名句。福禍轉變無常,也許,昨天還刻骨銘心的相戀,今天就演變成無法忘卻的憎恨。

也許,因愛生恨,才是最可悲的。

就在那個夜晚,當馬丁、淩梅兩人的愛火逐漸衰弱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又推波助瀾,将這火焰一口氣撲滅。

當淩梅走向自己的帳篷,準備休息時,她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荒山上有一個孤獨的身影,正在對着天上的明月發呆。

“會是誰?在這荒漠中也有人生存麽?”出于好奇,她爬上那座并不高的小山,看到了那個人。披着一件繡着紅色升騰火焰的寬大黑色風衣的他,不僅身材偉岸,而且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分明像是件經過藝術加工過的雕塑般完美。健壯的體魄和冷峻的面容都是能俘獲女人芳心的要素,更何況這兩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剛剛在情場上失意的淩梅,更是雙手捂着胸口,不住驚歎:“怎麽會有如此完美的美男子出現在我面前?這不是做夢吧?”

男子友善地一笑,淩梅連忙也還以笑容,來掩飾自己的窘态。不過,她通紅的臉頰,逃不過男子的眼睛。

“小姐,如果你願意,坐下來陪我在月下對飲如何?”渾厚的男中音讓淩梅神魂颠倒,她幾乎沒有猶豫,立即坐了下來。但那男子竟然還是搶先一步,脫下自己的風衣,墊在石頭上,而且正好是淩梅要坐的位置。接着,他變魔術般取出一隻薄如蟬翼的精巧瓷制酒杯,替淩梅斟滿芳香怡人的不知名白酒,遞了過來。

手捧雨過天晴之色的酒杯,坐在并不算厚的風衣上,淩梅竟然有種幸福而溫暖的感覺。好半天,她才說出一句:“月色真美,先生好興緻。”

男子卻輕輕搖頭,說着奇怪的話語:“慘淡的月色,迫人遺忘不快的薄酒,卻不能湮沒我火熱的心靈。”

淩梅心中格登一下,聽出了男子話語中的憂愁:“你的心如此火熱,卻爲何悲觀?”

“讓我不悲觀也可以,隻要你答應我。”男子滿懷深情地望定淩梅,用誠懇的語氣說道。

“答應什麽?”

“答應嫁給我。”男子倒直率得異常,“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我是相信一見鍾情的。”

淩梅的臉頓時通紅。雖然對和馬丁博士之間隐隐約約、若即若離的愛讓她很痛苦,但這突如其來的大膽而直接的求愛卻也有點過火,一時間很難立即接受。

“我隻是不能按捺心中的一片真情罷了,你當然無需草率決定。”男子輕輕撫mo着她的烏黑秀發,溫柔地說道。那一刻,淩梅竟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在一小時前還素昧平生的男子,是值得托付一生的可靠之人。

是男子的外表打動了她?還是他那顆火熱的心融化了她心底的堅冰?

“幹杯!”兩隻一模一樣的酒杯清脆地一碰後,冰冷的酒水雙雙滑入喉嚨。

酒并不像男子所說的隻是薄酒,芬芳的氣息之下,是火焰般的熱辣。一杯酒入肚,整個身體都仿佛在灼燒,可同時也将荒漠夜晚的寒意驅到九霄雲外。漸漸的,淩梅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不禁泛起一陣困倦。雖然明知這是荒山之頂,卻還是想睡,而且心裏還很踏實,這可真是奇怪的感覺。

等她再次舒展腰肢時,她發現自己竟然裹在那件黑色風衣裏,躺在自己的帳篷裏,而那還沒來得及問出姓名的英俊男子,早已無影無蹤。她站了起來,正準備将風衣疊起來收好,以便在什麽時候還給他時,卻發現原來繡在上面的升騰烈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換成了一朵梅花。

一朵獨自綻放的火紅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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