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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對小夫妻都離開了這個世界,男人是在做錯了事後被我和同學殺死的,我和同學也接受了法律的懲罰。那個女人則是因爲要報複,在她的心裏她覺得法律并不公平,她也和我們一樣選擇了以自己的方式去處理本應法律去處理的事。她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從而讓自己成爲了法律制裁的對象被執行了死刑。她們絕對想不到她們的女兒還活着,20年後她們已長大了的女兒回來了。
那對小夫妻都不在了,她們那個店依然開着,比她們在的時候不大,但也不比那時候小。
經營着的是男人叔叔家的兒子,他的叔伯兄弟。男人隻弟兄一個沒有姐妹,兩口子都死了後,他的父母年紀都大了,這麽巨大的打擊兩個老人還都在這個世界上,他們自己都說是奇迹。
“也許就是爲了等這個孫女回來吧。”
這是那個男人的母親在聽完我說的這件事後哭着說的。
張敏隻喊了一聲奶奶、爺爺,3個人就抱在一起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領張敏回來後我先帶她去了醫院南邊的小樹林,一切還如20年前的樣子,隻是小土屋不在了。
那天是個大晴天,我已記不清那個小土坑的具體位置了,樹林雖還是那片樹林但樹已不是當年的樹了,那時是柳樹現在則是一片楊樹,巴掌大的葉子迎風抖動。
張敏站在樹林裏,腳下是我依稀記憶中的小土坑,眼淚無聲的落下。後怕、慶幸,複雜的情緒一齊随眼淚落下。
重又坐到車上,我把她父母都不在乎的事說給她聽。我告訴她,她父親的叔伯兄弟經營了那個店後,一開始還對她爺爺奶奶很好,時間長了心變了兩位老人也沒有辦法了。店的法人代表也換了名字,法律意義上那個店與她們已沒什麽關系了。
真實的内心,掩在了貌似公平的法律之下。
我對張敏說:“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吧,你去了,或許是兩位老人餘生唯一的高興事了。”
張敏和我去了,見到兩個陌生人兩位老人臉上露出了疑惑,聽到我說這個女孩是她們的孫女的時候兩位老人雖不相信但仍哭了。想起了曾經的一家子,看看如今的家,淚水雖不能換回一切,但卻是唯一的表達了。
我向她們說完整個事件,并說是我殺了她們的兒子,我從監獄出來了。
我是站着說的。
張敏她爺爺讓我坐下,我說“老人家我對不起你們。”
老人說:“真是作孽呀。小夥子,你出來了,事過去了,還好你又替我們找回了孫女我們家也有後了。”
本來事情到這該結束了,張敏說過幾天把老人接河南去養老,别在這住了人老了需要人照顧。但老人的孫女回來的消息還不到太陽下山這個五六百口人的村子就全知道了,有好奇的、有替他們一家高興的、也有疑惑不信的。
最不信的,就是現在開店的張敏的叔伯叔叔。
太陽剛一下山,他帶着鎮刑警隊的公安就來了,一進門那人就指着張敏和我對警察說:“就是這兩個人往這來詐騙了。”又一指我:“你以爲你在編故事呢,你寫那破書有人看,可要把裏面的情節弄到現實中來,鬼才相信你的話。你們去公安局說吧,真是惡習不改。”
兩位老人一看這場面拉着張敏又哭了,哭着對警察說:“她們不是騙子,她就是我孫女,你們看她長得多像我兒子兒媳婦,我那命苦的兒呀!”
我對警察說我們不會騙人,再說了來這有什麽騙的呢。也确實是,4間磚房還是20多年前張敏她爸媽結婚的時候蓋的。電視機是張敏她爸活着的時候拿家來的,那時二十一寸平面直角還算好的,現在已快成出土文物了。
兩位老人哭了一會兒又對警察說:“我孫女兒不會騙我們,她剛說把我們接她那給我們養老呢。再說了她來騙我們,我們還有什麽呀,我兒子留下的家業都讓别人騙走了還跑這來說我孫女是騙子。”
二
事情的結局是按我說的去給張敏做DNA鑒定,她父母雖然死了,但都在公安局存有當年犯案時的驗血報告,又抽了張敏的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結果出來了,張敏确實是那個被我殺了的男人的親生女兒。
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張敏就住在我家裏,看我寫小說,幫我母親做家務。我父母在聽到這件事後也是很驚訝,過後就說這是我倆的前緣未盡,這輩子是來繼續的。
我的這件事一下子又成了我們這一帶的傳奇,而且越傳越神,越傳越邪乎,簡直夠寫一本小說了。
等結果期間,張敏的爺爺奶奶也來過我家,我對她們說結果沒出來是我沒讓張敏去她們那怕給她們惹麻煩。看的出來,那個把她們的店弄走的人也不是什麽善茬。
老人說“那人真不是東西,一開始大爺大娘的叫着,說他幫着開店總不能讓店黃了吧,那樣死了的人也不會閉眼,還說他會給我們養老送終。可誰知道店一到手就變了樣,隻在過年的時候丢下個千兒八百的說今年賠錢了生意不好幹。生意好不好放一邊,隻那套開店用的門市房咱這雖然隻是個鎮但按現在的價錢也值個100多萬了。”老人說完又是哭。
張敏勸她們說:“沒事,這些錢不算什麽,隻要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那個店咱不要了,我養得起你們。”
老人走後張敏對我說鑒定結果出來後,她要把那個店要回來,那人不仁也不要怪她不義了,竟能那麽狠心地對兩位老人,我說應該的。這些日子我也在想這個事,并打電話問過法院的朋友了,他說這官司一打準赢,但前提是張敏确實是她們的親孫女。
等結果的時候我去了趟監獄,見了已是我法律意義上的妻子的女同學,告訴了她我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但我沒告訴她我和張敏有了那麽一次,她聽了後也很驚訝,連聲說太不可思議了,
她這段時間也挺好,再有4年的時間她就出來了,她說她很期待和我結婚的那一天。
我說我也很期待。
回來後那份結果就出來了,拿到鑒定報告張敏就打電話告訴了爺爺奶奶,她說兩位老人又哭了。
我看到張敏也流淚了。
然後我們沒回家,從公安局直接去了法院,立了案,然後就是等待開庭的日期。
我找了律師,,準備了足夠充分的材料。
在忙這件事的時候,我收到了同學也就是我的妻子的來信,在信裏她說我對她的好她會一直記在心裏,一直到死。她說她聽到我說的那個女孩兒的事後也覺得我倆應該是夫妻,這是天注定的,她還說她應該退出去讓我倆在一起。她說她已經對不起我一次了,這次她退出就當是對我的一個補償吧。最後她說她已不把自己當一個活人了,她感謝我又給了她作爲一個活人應該有的希望,而她也會把我給她的這份快樂與希望保存下去,出獄後她會好好的活着,并真心的祝福我和張敏幸福。
随信一起來的,還有一張她簽名的離婚協議。
那份協議書上我明顯的看到了有幹了的淚水的痕迹。
我哭了。
我把信給張敏看了,她也哭了。
張敏說她的心裏真的很矛盾,在這件事上她真的不知該怎麽辦。
我何嘗不是。
晚上在我家,張敏躺在我的懷裏,我們剛從一次激情中平複下來。這是自從那次在她家之後的第二次,來到我家後她一直住我妹妹沒結婚時的屋子,這個晚上她來到了我的房間。
一切平靜下來,她笑着對我說她命中注定就該跟我的,可認識的又晚了一步。要不然,她說,她給我做小三得了。她還說相信我女同學應該不會反對的,因爲她這是光明正大的小三。
望着她的笑臉,我哭了。
我哭了,她也哭了。
她哭着說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之後她又說她想和我去監獄看一下我的同學。我說去了說什麽,她說她也沒想好說什麽,既不能要求她離婚也真的舍不下和我這段奇緣。她又說她就想和我同學見一面,特别的想,至于說什麽到時再說吧。
我也不知道該拒絕還是同意,我給她們監區打了電話,值班室24小時都有人值班。她們監區的警官不隻我認識她們,她們也都認識我。
電話通了,我說了我的名字并說這麽晚了打擾她們不好意思,警官問我有什麽事嗎,我說想麻煩她們我想和妻子說幾句話,因爲白天我收到了她的信她說要和我離婚。警官說好,并說把我妻子喊過來後給我打過來,我對警官表示了感謝。
不到10分鍾電話打了過來,我對妻說我收到她的信了,并說我真的很矛盾,妻說能聽到我說真話,她很高興。我告訴她我明天去看她,還有張敏也要和我一起去,問她想不想見張敏。
她沒有遲疑的說好啊,她說她也想見張敏,這是多麽令人驚奇的事呀。她還說讓我把離婚協議簽了,明天早上先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給她帶去,并且說她要當面祝福我倆。
我把妻的話對張敏說了。
一個晚上我倆沒說話,也沒再做什麽,緊緊的抱着直到天明。
早上剛想動身去監獄,法院來了電話說10天後開庭。電話是我朋友打過來的,他說我們赢是百分百的事。他又說有人從中給調和了,那個人也找了關系,取了個折中的辦法,在法庭上走個形式得了。還說那個人雖不占理,但照顧這個店也這麽多年了,給他一筆錢就當照顧個人情吧,他還說反正我也不缺這幾個錢花,花一部分錢還落這麽個店及房子呢。最後他又說他知道我肯定同意,所以他就代表我和那邊協商了。
我說你就看着辦吧,錢不錢的我和張敏都不在乎,本來也不是爲錢打這個官司的。
放下電話,我對張敏說了,她說她現在根本不想這些,她在想一會兒見到我妻子時的情景了。
我問她是什麽樣的情景,她說不知道。
三
汽車駛在去往監獄的路上,我和張敏不再說話,我的腦子很亂、很迷茫。
路在向前延伸,離監獄越來越近了……….
這個故事就到這了,這可能不算什麽結尾,但故事如人生,人生如戲,我們每天都在扮演着角色,一直演到我們人生的謝幕。
我們每天都在想着爲每一天中所經曆的事尋找一個完美的結局,而人生的結局隻有一個。
“世上有鬼”,鬼在哪裏?鬼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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