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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殺人了
一
我殺人了。
人其實不是我殺的,當我到了約定的地方後,我是按約定好的時間去的。隻是當我到那的時候,一切都已了結了。
了結了,并不是把人殺了,是把前期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縣城邊上的一片高檔的住宅小區,住着的大多是這個地方的成功人士。房子好,價格就好。價格好對大多數而言就代表不好,也正因爲對大多數人不好也就更體現了那一少部分人是多麽的好。
小區的北面、西面、東面被一條人工渠與莊稼地隔開,人工渠裏有水,是好水,要不然也不會有魚在遊蕩。魚不怕人,就那麽招搖地遊來遊去供那些成功人士觀看這人爲制造出的大自然的感覺,那些不成功的人則手裏提根棍子來回遛着防着另一些不成功的人來制造個盜竊案把魚弄回家去炖一鍋體驗一把成功的喜悅。
殺人的房子在10樓200多個平方,裝修夠得上成功人士的标準。我來的時候那位成功的男士正赤裸着身體躺在他自己裝修的房子裏的地闆上,地面是大理石的很貴。此刻他正躺在上面閉着眼睛從腹部的起伏可以看出他的呼吸很均勻,臉上的表情透露出他可能正在做夢,而且是個美夢。
“你來了”。
同學隻淡淡地說了這3個字後又對我說:“在我包裏把膠帶拿出來,我換件衣服”。
她這會兒穿着一件睡衣,睡衣很薄,很清楚的看清裏面的内容,裏面什麽也沒穿。
也許她們剛經曆一場完美的高潮吧!
一想這事,我的身體有了沖動。如果不是地上躺着的那個男人我會立即沖上去,我想。
她就這麽當着兩個男人的面脫下了睡衣,赤裸着走到門口的大衣架前摘下白大褂穿上慢慢地系上扣子。那神情不像準備殺人而是準備去接生,去莊重地迎接一個生命而不是去結束一個生命。
同樣的身體,同樣的赤裸,在睡衣與白大褂的轉變下看似兩人。
再把長發盤到帽子裏後她轉回身笑了笑:“開始吧”。
我知道她說“開始吧”的含義。
一段人生在這3個字說出後開始了,我又想起那個妻出院前的晚上,也是在她說出“開始吧”之後,一段人生的大門關上了,另一扇人生的大門開啓了。
同樣的人,同樣的赤裸着身體,穿着同樣的白大褂,同樣的“開始吧”3個字之後,那時我品嘗到的是甜這次确是苦。
這次的苦又何嘗不是那次的甜兒來。
甜是什麽?苦是什麽?人生不是糖也不是黃連,甜和苦哪分得那麽仔細。
我從監獄出來後第三天就去女監愛看了她,本來我不是她的親屬是不在允許會見之列的,是我的誠心打動了女監的警官。
我是拿着判決書和釋放證去的,看到判決書警官們明白了我倆的關系。我說,我是哭着對警官說的。我說3天前我還是一名罪犯,一個罪犯心裏想什麽我全知道。我想見她,用我們的事例和共同的感受去安撫他,希望她在裏面好好改造。并且說如果監獄允許她同意,我想和她結婚,就現在。我還說我會一心一意的等她,不管我們之前曾做過什麽。法律給了我們判罰,我們真心的接受了,并真心、積極的改正了。人生路隻能往前,我們更應往前。人不能沒有希望,就像我們當初希望報仇一樣。隻是我們當初選錯了實現希望的方法,而今我們的希望就是希望我們用正确的方法去實現正當的希望。不爲什麽,隻爲家人、自己,還有這不得不過的人生。
可能是我的話有些道理,可能是我的道理符合裏面的這些人,也可能是我的坦蕩與真誠,我和女同學見面了。
從看守所的最後一夜到現在9年多的時間人未變、心變了。
“你怎麽來了”?
這是見面後她說的第一句話,說完她笑了,小龅牙仍在。我這幾年一直在想象着我們見面時的場景,多數時我想我們一定會大哭,但事實卻是我們都笑了。像我們小時候,像我們第一次的那個夜晚一樣,我真心真意地笑了。
那個晚上她說完非要喝醉才有機會嗎之後她笑了,露出了那顆小龅牙,我緊接着低下頭用舌尖在那顆小龅牙上來回掃過,心底發出一聲長歎,是夢想成真後如釋重負般的長歎。
一段自認爲的美好就在這一聲歎息中開始了。
二
隻要人的心裏還有欲望,大師就永遠是人跪拜的符号。自與老子同時代的苌弘開始,無數以長生不老爲己任的大師們就瘋狂地活躍在人間這個大舞台上,上至帝王,下至百姓,無不趨之若鹜。即便到了科技如此發達的現代,适和大師們生長的土壤依然肥沃,代生叔就是一幫人眼中的大師,就是他們心中的活佛。衆人追捧他的理由除了“不想死”,更摻進了各種不可說的欲望,代生叔随便說一句話在一些人心中就是靈丹妙藥。有時看到一些人,而這些人在我們凡人眼裏就已幾乎是神,即便不是神也已如神一樣高高在上。當看到他們,看到他們在代生叔跟前頂禮膜拜的樣子我真的很想笑,再看代生叔一臉的淡定一副真神附體的樣子,再不是那個騎着一輛破自行車刹車靠腳去蹭輪胎抽煙抽到煙頭燙手的人了。
這也許就是人世、人事無常吧!
我炸糊了丸子,隻得重做。丸子還未熟的時候,店門外來了一輛奔馳,“這不是代生叔的車嗎”。果然代生叔仙風道骨的從車上下來了,原來那人請的是他。
吃完飯,請客的走了,代生叔沒走。他說他去鄰縣辦事那人打電話說中午請他去縣城吃飯,代生叔說不用去縣城了正好順路經過我的店。那人可能覺得在我這小店裏請大師檔次低,代生叔對他說就這吧,于事中午我就多賣了1000多塊錢。
可能是覺得我做的菜不難吃,也可能是代生叔對他說了我們的關系,從那之後又來過幾次,每次都是一兩千的話。不過每次他都會提前一天打電話來,給了我充足的準備時間去準備一些不适合我這店裏常賣的原料。我并不知道那人是幹什麽的,等到我出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人也挺厲害的。
那天請他的那個人及另幾個陪着的人走了後,代生叔留下又說了會兒話。我說把我爸喊過來,他說不用了下次吧,下次來和我爸喝酒。代生叔對我說他看出我的臉上有愁容是不是有什麽事,我把這陣子老做噩夢以及妻子也做噩夢的事說了。代生叔笑了笑說可能是幹活太累了多休息就好了,他并沒對我說他對别人講的那麽高深的東西隻是在臨走的時候對我說往前你要有場禍,看到我又害怕又疑惑的樣子他緊接着又說不過你不用害怕你會因禍得福。
說完他就走了。
望着他的車遠了,看不見了,我開始琢磨他的話。因禍得福?什麽禍?什麽福?想了一陣子也想不出個什麽。
禍已知道,因爲做了,福又是什麽?我想可能是我太笨吧,也可能代生叔的話太深奧非我這凡人所能理解得了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做的已經做了,後悔也沒用,隻能盼着别出事。别找事就等于沒事,即便真出了事不還有代生叔的“因禍得福”嗎。
代生叔這句話在我的心裏真是起了大作用的,就因爲他這句話成了我這幾年牢獄生活中堅持的信念,所以也才有了我出獄後的一切。當一切,當在獄中想象的一切變成現實擺在我面前的時候,再回想代生叔說的話我明白了“信念”的重要性。神仙也好,凡人也好,成功都是靠努力的。大師隻是給凡人樹立了一個牢固的梯子,我們在奮力的向上爬,梯子的方向還得由自己決定。幸好,我這次選對了方向。
下午的時候一個學徒的說有一個冰櫃壞了,是從昨天開始就不制冷了,裏面那層霜全化成了水,讓我去修一修。
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用三輪車帶到了那對小夫妻的店裏。一來到店裏我就覺得後背冒涼氣,我知道那個男人已死了,看店的是他那已離了婚的妻子,女人的臉上堆積着抹不去的愁容。
她們不知道男人已死了,她們隻是聯系不上他了。報了案,一開始以爲是綁架,一開始她們确實都是這麽想的。可過了這一個多月了也沒人打電話來要錢,公安局就開始不已綁架案偵查了,但我和女同學給公安留下的線索幾乎爲零。
女同學說她們之間聯系是專用的手機,除了對方其他人一個電話也沒打過,在殺人之後那手機也一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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