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正雄他們走後,蘇晨他們繼續吃早飯,其他人也是連忙返身回來,畢竟大多數人都沒有吃飽,下一頓飯還得等到傍晚,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們也不會去動用自己的貯存的食物。
隻是這次食堂裏明顯安靜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對着蘇晨他們指指點點,顯然是知道蘇晨他們并不好惹。
蘇晨吃東西很快,這也是他這些年養成的壞習慣,不過對于進化之後消化能力十分良好的他而言,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危害,至于其他人,蘇晨還是讓他們慢慢吃,不要着急。
蘇晨吃完早飯之後,就和陳月琴聊了起來。
“月琴姐,有什麽發現嗎?”蘇晨剛剛在營地裏查探時,看見陳月琴和吉野正雄一起進入了棚戶區,當時外圍戒備的士兵太多,他就沒有過去看,後來還聽見他們進入的那片區域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發現了一名10歲的進化者,一個小男孩,虛弱得奄奄一息了,要是再晚一點,估計就要死掉了。”陳月琴壓低聲音,用普通話回答,顯然是不想讓那些坐在周圍的陌生人聽見。
“一名進化者,還是10歲的小男孩?”蘇晨低語了一句,有些驚訝,年紀這麽小的進化者他可是第一次聽說,營地裏其餘的進化者大部分都是年輕人,隻有吉野正雄唯一一個中年人。
“是的,因爲太虛弱了,能力都使不出來,但我保證他肯定是進化者,吉野正雄也感覺到了。”當時陳月琴感覺到小男孩微弱的生命能量時,還以爲自己看錯,可越是靠近,就越發确定小男孩就是一名進化者。
“除了那名小男孩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發現嗎?”相對于那名小男孩,蘇晨還是更加關心其他方面,他希望能通過陳月琴獲得一些更加準确的信息。
“我發現整個生存基地裏有不少我們的同胞,多是留學生爲主,其中還有一些華僑。”
陳月琴立刻将她打聽到的信息轉告給蘇晨,據吉野正雄手下的人說,整個生存基地13210人裏,中國人占的比重很小,不過是50人,華僑是100人。
他們的處境并不好,這個生存基地管理的很是嚴格,至少在基地裏其他人不會輕易打傷他們,隻是排擠欺負他們。
可出了基地外,這些無依無靠的人無疑就成爲了其他人的獵物,尤其是他們拼了命從城市邊緣帶回食物或是機器設備時,更是被人多勢衆的日本人出手搶奪。
聽到這裏,坐在一旁的王馨她們也是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将目光注視着蘇晨,她們都想知道蘇晨在得知這個消息時,會做出什麽決定。
“我們的人手太少,如果可以的話,我認爲适當的發展一些自己人,不但能夠壯大我們的力量,還能順便幫他們一把,畢竟大家都是無依無靠之人。”蘇晨考慮了一番之後,看着陳月琴低聲道。
“我也有想過,隻是我們現在還幫不了那麽多人,首先我們沒有多少食物,而且你知道的,如果我們動作太大,反倒會引起吉野正雄的注意,他現在雖然很重視我,但遠遠達不到信任的程度。”
陳月琴微微點頭,顯然是同意蘇晨的提議,不過考慮更爲周到的她自然是說出了其中最爲核心的問題,沒有食物,他們憑什麽來招攬人前來投靠,更何況吉野正雄那邊的态度還不明朗。
“你發現了新的進化者,吉野正雄沒有給你獎勵嗎?”蘇晨沒有忙着回答陳月琴提出的問題,轉而向其問道。
“他說會給我一些獎賞,但沒具體說給我什麽,隻是讓我繼續加大尋找的力度。”陳月琴看了一眼正在食堂大廳裏警戒的士兵,轉眼看向蘇晨,神情很是自然,就像是在跟蘇晨閑聊一樣。
那幾名士兵表面上是在保護陳月琴,實質上起到的正是監視的作用,相信他們換班之後,肯定會将見到的事情都向伊東嶽彙報。
“這樣吧,這幾天你多跟着伊東嶽出去轉轉,争取在外邊那群人中混個眼熟,到時候我再放出一點風聲,點明我們的身份,先将他們拉攏過來,至少讓他們知道,出了事情還能找我們幫忙。”蘇晨略微停頓了一下,接着道,“至于食物這方面,到時候你跟吉野正雄拿點,剩下的交給我去做。”
來到這個生存基地,蘇晨不想過那種如同被軟禁的生活,盡管這種每天按時吃飯,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的生活很多人很是向往,但對于蘇晨而言,這實在是太過于消磨意志,說不定到了以後,反倒會讓他失去了回家的勇氣。
同時在東京留學五年的蘇晨,自然也體會到日本人那種深深的隔閡,尤其是在對待他們這些外來人時,表面相當的客氣,輕易不會與之發生争執,可到了這種殘酷的亂世時,誰還會跟你客氣?
這種情況換做是在國内,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在黑人聚集的粵東,自身難保的國人還會去照顧那些外來的黑人?
這種矛盾基本上就是不可調和的,尤其是在末日當中,更是激發更大的争鬥的潛在因素,如果雙方實力差距大還好說,弱勢的那方隻能暗自忍受他人的肆意欺淩,可蘇晨既然有能力,他又怎能坐視不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爲數不多的同胞被他人肆意欺淩!
等蘇晨跟陳月琴讨論完,王馨她們也已經吃完早飯,陳月琴立刻就被早已返回在外邊等待的伊東嶽請走,繼續去挖掘潛在的進化者。
此時食堂吃飯的人也早已散去,有人回闆房裏繼續睡覺,有人無聊的約了幾人打牌聊天,大家都各自返回了房間。
沒有人會閑得無聊跑去存在安全隐患的棚戶區,更不會有人跑去城市邊緣尋找物資,對于他們這些有身份的人而言,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至關重要的,又怎麽會以身犯險。
可蘇晨他們不一樣,有些事情他們必須要去做,而且還要力争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