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響起2聲槍響,聲音的方向更是從13樓傳來,緊随其後的是幸世他們的慌叫聲,以及藤本川介的呵斥聲。
“不要亂,都給我穩住!”
“藤本社長,救救我,我中槍了。”一名身體很是健壯,滿臉橫肉的壯年男子捂着自己被子彈射傷流滿鮮血的右臂,直接摔倒在地,臉色無比蒼白。
“誰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誰!”一個冷厲的女聲從樓上傳來,等她從14樓的拐角走出時,他的手中還拿着一把瑞士sig公司生産的p220手槍,而她的背後更是背着一把8-9式沖鋒槍,将手中的手槍瞄準了鐵珊門外的藤本川介等人。
此時蘇晨也跑了上來,他掃了一眼場面,看見那名被手槍射傷的男子還在不停的哀嚎着,其他人在面對黑黝黝的槍口時,都不敢輕舉妄動,隻有藤本川介看着那名持槍女子說道:“我們對你并沒有敵意,你爲什麽要射擊我的同伴?”
“放下你們的武器,都給我往後退!”女子看見突然跑上來的蘇晨,眼神一厲,絲毫不理睬藤本川介,厲色道,“否則我就要開槍了!”
女子身着一件很合體的自衛隊軍裝,左臂上還别着一面四方形的日本國旗,隆起的胸前還有着編号牌,從女子持槍的動作和站姿來看,很顯然是一名職業的軍人。
藤本川介臉色十分陰沉,他緊盯着女子,沉聲道:“看樣子你是自衛隊的人,我們又沒有傷害你,你爲什麽要對我們這些無辜的平民開槍!”
藤本川介沒想到他會在這裏遇見自衛隊的軍人,而且還是一名女軍官,自衛隊可是在這個亂世中,他們心中最大的希望,可沒想到這名女軍官在看見他們的第一時間竟然選擇向他們射擊。
一種極其憤怒的情緒就從他的心裏滋生出來,可他不敢怒罵那名女軍官,生怕激起她的怒意,直接開槍将他擊斃。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退去,他必須得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他們究竟是無意被困于此,還是另有目的。
女子一隻手取下背後背着的8-9式沖鋒槍,随後将p220手槍插回腰間的槍套裏,直接拉上槍栓,将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藤本川介的額頭正中。
“不要試圖欺騙我,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企圖!”女子緊盯着藤本川介,接着說,“我數3聲,你們再不離開,我立刻擊斃你們!”
“3!”
“2!”
女子還沒數到第三聲,她的手指立刻就搭在了扳機上,竟然真的要将藤本川介幾人射殺。藤本川介一看,臉色劇變,連忙阻止道:“别開槍,我們馬上離開!”
女子聞言不爲所動,手指依然放在扳機上邊,随時都會射殺藤本川介他們。等藤本川介和幸世兩人将被射傷摔倒在地的男子扶起離開後,那名女子這才呼出一口氣,看着鐵珊門處躺滿一地的喪屍,再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眼神裏很是悲傷。
因爲跟她一起從營地裏逃出來的亮太最終還是失血過多,死去了。
女子名爲深田裏奈,是自衛隊陸上軍東北方面隊的陸軍軍長深田武野之女,因爲其在跟随父親視察駐紮于東京都的第一防衛集團的軍營時突發災難,被困在軍營裏。
後在士兵們的奮死保護中突圍,剩下不到八百人的隊伍逃了出去,而其中還有着第一防衛集團的師長,吉野正雄。由于發現吉野正雄存在感染病毒的情況,其父在欲将其擊斃時被反殺,而毫不知情的深田裏奈也因此被控制住。
随後剩餘的八百人也被吉野正雄清洗,在将深田武野帶來的人秘密清洗掉之後,就對外稱深田武野感染了病毒,自絕而亡,随後更是阻止反攻滿是喪屍的軍營,在經過兩天的激烈戰鬥,子彈差點打光,他們才收複了軍營。
而容貌美麗的深田裏奈卻是被其軟禁起來,直到她青梅竹馬的好友亮太到來,她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吉野正雄殺死。
在刺殺吉野正雄失敗後,亮太就趁着混亂中帶着她乘坐熱氣球逃離了軍營,最終在經過這棟公寓時遭到了那群變異烏鴉的襲擊從而被圍困于此。
因爲所有的精密電子儀器在離地二十米以上都會遭受到不明能量的幹擾進而損壞,在損失兩架直升機和幾名士兵後,一名士兵無意間發現了打了氫氣的氣球可以飛上高空,向上級報告後,他們才開始研發出像熱氣球這種很是落後卻又很是實用的空載工具。
深田裏奈和亮太也正是趁他們不備,殺死了幾名看守深田裏奈的士兵之後,才乘坐熱氣球逃了出來。
深田裏奈聽着樓下不停傳來的喊叫聲,眉頭微微一皺,突然看見一隻蟑螂從樓道裏爬過,她立刻将槍口對準了那隻蟑螂,在仔細觀察并沒有什麽異常之處之後,這才将沖鋒槍收起,換上腰間的那把手槍。
聽着樓上一些房間裏傳來微弱的喪屍嘶吼聲,摸着自己餓得很是難受的胃部,深田裏奈眉頭微微皺起,随即轉身往樓上走去。
而此時那些正在搜索公寓的人都被藤本川介重新召集回來,因爲現在他們不但面對着那些怪蟲的死亡威脅,同時還面對着14樓的那名殘忍的女軍人,深田裏奈手中的槍。
藤本川介讓幸世将樓上發生的情況跟在場的所有人解釋了一番,深田裏奈立刻就被他描述成一個殘忍的冷血殺人魔王。事實上,無論是誰,在看到那名不幸中槍,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出氣比進氣還要多眼看就要死去的男子,都會聯想到那名女子的狠毒。
藤本川介聞言臉色很是沉重,而站在一旁的蘇晨也是默不作聲。
并不是幸世誇張事實,而是那名女子本就如此。蘇晨當時離他們很近,他并沒有聽見藤本川介他們說什麽話,或是有什麽過激行爲,卻在與那名女子第一時間相遇時,就遭到了她開槍射擊。
等蘇晨跑上去一看,發現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地彈痕,很顯然那是女子作爲警告的第一槍,而幸世他們隻是驚叫了一聲之後,那名女子竟然對他們再度開槍射擊,直接将那名壯年男子射傷。
其實那一發子彈并不能立刻将那名男子緻死,而是他在摔倒在地時,傷口接觸了地上的那些黑色粘液,導緻被病毒感染,當時場面過于緊張,其他人都沒有想到這件事,等他們将他帶下來後,才發現男子的右臂傷口竟然已經發黑,傷口裏更是流出了有些發黑的鮮血。
躺在地上還在不停哀嚎的男子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了那種可怕的病毒,他無助的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哀求道:“求求你們,救救我……”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嘴裏嘔吐出一股粘稠的黑色液體,随後身體就開始劇裂的顫抖。
這個無比熟悉而又可怕的場面,已經很久沒有在公寓的衆人面前出現了。他們知道,嘔吐出那些黑色粘液和身體顫抖過後,男子将會變成失去理智,無比可怕的喪屍。
因爲男子并不像其他那些感染病毒後安靜死亡的住戶,那些不幸感染病毒的住戶并沒有嘔吐出黑色粘液,他們隻是慢慢地閉上眼睛,停止了心跳。
所以像男子這種即将變成喪屍的情況,如果來得及的話,還可以将其圍困在房間裏,可現在他身處一樓大廳,想要将其轉移明顯來不及了,隻能在他還沒有徹底變成喪屍時,提前将其殺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着倒在地上,正在劇烈顫抖的男子,有的人閉上了眼睛,不忍看那個血腥的場面,而有人卻是緊咬着牙,圓睜着眼睛,看着正在逐漸變成喪屍的男子,其中幸世更是拿着手中的菜刀,擋在藤本川介的身前。
“社長,他馬上就要變成喪屍了,我們還是先把他解決掉吧!”幸世一臉凝重的看着那名男子,随後将目光轉向藤本川介,很是擔憂的說道。
藤本川介眼角微微抽動,他咬了咬牙關,用力的點了點頭,随即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很顯然此刻他的心情很是憤怒。
爲什麽救人的自衛隊卻成了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隻是一見面就用手中的槍射擊他們。
直到身後傳來那名男子的慘叫聲,以及其他住戶的驚呼聲,伴随着一陣令人頭皮發麻剁砍聲,那名被病毒感染的男子很快就被幸世殺死,身首分離。
憤怒顯然無用,隻有冷靜才能讓他們活得更久。
“你們把他的遺體清理掉,剩下的人按照原計劃,繼續搜查那些蟲子,記住了,無論是誰,都不準接近13層,否則那個家夥又會借機殺人了。”
想到剛剛所遭受到的屈辱,藤本川介很想帶領其他人一起去報複那名女軍官,可是此刻他們當務之急還是消滅掉那些蟲子。
畢竟女軍官再怎麽喪心病狂也不會将他們無差别殺死,而蟲子卻不會對他們有絲毫的憐憫,無論是孩子還是老人、女人、全部都是它們繁殖生長的食物或宿主罷了。
其他人雖然也很是忌憚14樓的深田裏奈,可他們也知道,如果不盡快搜查那些蟲子,并且将其消滅掉,任其繁殖生長的話,最終他們肯定難逃厄運。
盡管很是不情願,可大家還是紛紛再次繼續搜查行動,而在蘇晨走到二層樓梯口時,蘇晨看見201室竟然開着門,而那個一直躺在沙發上昏睡的陳月琴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竟然站在門口注視着他。
“你終于來了!”陳月琴一臉激動的看着蘇晨,大聲喊道。
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