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強子跑到消防通道時,也隻聽見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知道那個偷襲了東子的人已經往樓上跑去,而東子則是臉色慘白,大量的血沫正從他的嘴裏流出,在抽搐幾下之後,就死去了。
“東子,你怎麽樣了!”強子跪在地上,一把将東子的腦袋扶起,放在自己的懷裏,看着他那深深凹陷,還在流着鮮血和腦漿的腦袋,和他那已經放大的瞳孔,神情變得無比的悲痛,“東子,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爲你報仇!”
說完強子就輕輕地将東子從懷裏放了下來,他一把脫下身上穿着的夾克,直接蓋在強子的身上,他一把抄起了丢在地上的鐵棒,随即擡起頭站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和仇恨。
他已經顧不上跑到樓下叫谷哥他們了,此刻的他已經被熊熊燃起的怒火和深深地仇恨所遮蔽,他現在隻想立刻追上蘇晨,爲東子報仇。在怒吼一聲後,他直接快速的往樓上追去。
聽着身後傳來的怒吼聲和急促的腳步聲,蘇晨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本來他以爲剩下的那個人也不會強到哪裏去,正準備也将其收拾掉,可當他看見對方的身形時,一瞬間就看出對方是個練家子,而且實力上可能還會比自己強上不少。
畢竟蘇晨自從來到東京之後,每天不是忙于學習就是忙于打工,他再也不能像在家裏那樣,每天早起練拳。而這裏的人輕易不會動手,更多時候都是利用财和勢來壓人,所以蘇晨的武力就變得毫無用處。
畢竟這裏不是用拳頭說話的地方,要想活得更好,隻能充分的運用自己的大腦,想清楚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否則一個勁的亂來,遲早會出事。那些人往往不是被本土的暴力社團幹掉,就是被警方抓捕遣送回國,從此再也不用煩惱每天吃什麽了。
像這種狹小的通道口不利于搏鬥,所以爲了增加自己的勝算,蘇晨隻能先離開這裏,再伺機而動。而他剛才那個挑釁的動作也是爲了激怒對方,一旦對方被激怒後,失去了理智,那麽他就完全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将其擊殺。
這樣一來,對方也隻剩下了兩人。雖然他們其中一人手裏還有着手槍,以他現在的實力而言,還不能與其正面對抗,但是一旦對方損失了兩個人,那麽一定會引起對方的忌憚,到時候他們也不敢輕易對蘇晨他們下手。
或是他們鐵了心要和蘇晨拼命,蘇晨也不害怕他們,因爲酒店這麽大,能逃的地方有很多,隻要他們無法将酒店裏的通道封鎖住,那麽蘇晨就不可能被他們抓住。
而一旦他們分開行動時,蘇晨就可以乘機各個擊破,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對方知道失去了兩個人之後,定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基本上不可能會分開。
所以綜合了各個因素考慮,蘇晨認爲最後他們繼續守在一樓大廳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前提是他能夠順利的把身後那名男子幹掉,否則結果可能不會像蘇晨所想的那樣。
其實蘇晨也在賭,如果那個家夥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易怒,或者是跟另外一名男子的交情沒那麽深的話,他制定的這個計劃很有可能就會失敗。但聽見身後傳來的那聲怒吼,蘇晨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那個家夥果然上當了!
強子的奔跑速度很快,竟然比蘇晨的速度還要快上不少,要知道蘇晨可是比他提前多跑了兩三分鍾,雖然蘇晨也有心等他追來,但讓蘇晨很是意料不到的是他的速度竟然會這麽快,簡直就像是田徑場上的短跑運動員一樣。
強子手裏提着鐵棒,滿眼通紅,緊咬着牙往蘇晨身後追去,蘇晨回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馬上就要追上來,立刻就在樓梯口停了下來。原本他還想将那扇消防門打開,然後躲到門後埋伏那名男子的,但對方緊追不舍,逼得他愣是隻能和他正面一戰了。
而走廊的兩旁還有一些房門緊閉的房間,如果不是出于擔心被圍堵的考慮,蘇晨直接就将那些房門打開沖進去了。不過對方和自己差不多,手裏的武器都是長長的鐵棒,在這種狹小的樓梯口根本就施展不開,可以說都占不到什麽優勢。
而蘇晨從小就跟随着爺爺習武,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像部隊的軍體拳、特警的擒拿拳他都有苦練過,雖然蘇晨的技巧遠遠不及爺爺,但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觑。
事實上,蘇晨的爺爺最擅長的并不是軍體拳和擒拿拳,而是一種極其兇狠的格鬥術,但爺爺從來沒有教過他,如果不是蘇晨有一次不經意的看見爺爺在練習,他也不會發現自己的爺爺竟然會這麽兇狠的格鬥術。
那種格鬥術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擊都直指要害,一旦擊中就會帶來緻命的傷害,很顯然是一種搏命的近身格鬥術,其中混雜着拳法、關節技以及匕首格鬥術等方面,完全就是爲了搏命而生。
這種招招緻命,無比兇狠的格鬥術,蘇晨自然沒有機會學習,畢竟現在可是和平年代,而且他爺爺還想讓他成爲一名汽車工程師,到了後來更是禁止他習武,讓他安心學習。
看着正在步步緊逼的男子,看着他那無比猙獰的臉色,蘇晨的雙眼微眯,緊盯着對方,神情很是沉穩。
“跑啊,怎麽不繼續跑了?”強子露出了一個獰笑,他将手中的鐵棒砸到一旁的房門上,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他咬着牙,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仇恨,他無比痛恨的說:“去死吧!”
随即他的右肩微微一動,右手緊握着的鐵棒就帶着一陣破風聲,狠狠地砸向蘇晨,而早已做好準備的蘇晨在一看見他的右肩微微一動立刻就做出了預判,連忙用手中的鐵棒抵擋。
可對方的力量太過于強大,竟然将蘇晨的右手虎口迸裂,鮮血立刻就流了出來,順着鐵棒緩緩地滴落在地。
而蘇晨的力量也并不算小,尤其是當他的身體産生異變之後,他的力量更是大幅度上升,可沒想到還是比不上這名男子的力量。不過蘇晨在這一擊當中并沒有吃太多的虧,因爲對方的右手虎口也跟他一樣迸裂開來,鮮血也在流淌而出。
“你怎麽可能擋得住?”男子沒想到蘇晨竟然能抵擋住他的攻擊,而且力量還那麽大,他往身後退了三步,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你的力氣怎麽會這麽大?”
“沒有什麽不可能。”蘇晨緊盯着男子,想要尋找一個合适的進攻機會,但對方極其小心,并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保持着一個既可攻又可守的架勢。
通過剛剛那一擊,蘇晨明顯感受到對方很擅長棍棒類武器,隻不過因爲樓梯口較爲狹窄,施展不開,否則以蘇晨的實力,估計很快就會落入下風。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拼命,不像是那些有所顧忌的比賽或者是更爲輕松的切磋,一旦稍不注意,被人抓到破綻,立刻就有斃命的危險。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平靜當中,而随着樓下傳來的兩名男子的喊話聲,男子有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分神。看到這裏,蘇晨的眼神猛的一沉,直接快步上前,将手中的鐵棒狠狠地砸向男子。
下一刻,兩人手中的鐵棒再次碰在一起,發出了一陣極其刺耳的哐當聲,随後兩人手裏的鐵棒都掉落在地。男子低吼一聲,直接就撲向蘇晨,而蘇晨也并沒有退縮,而是迎身而上,以命相搏,每一擊都是拼盡全力,隻爲求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