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走到倉庫門前,将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就沒有再聽到其他的聲音。蘇晨緩緩地将門打開,然後将頭伸了出去,巷子口還是跟之前一樣,除了那輛白色的小貨車之外再無别物。
既然已經做好了要轉移的打算,蘇晨怎麽也得先出來打探一下周圍的情況,然後規劃好轉移的路線。要知道這裏可是人群密集區,基本上每一個街道都會有喪屍,如果不小心落入喪屍的包圍圈,而又沒辦法突圍的話,那麽迎接他們的必定隻有死亡。
寒風吹在蘇晨的臉上,吹亂他的頭發,讓蘇晨不得不眯了眯眼睛,他轉身看向巷尾的那堵高牆,看着兩旁高達幾十層的高樓大廈,白色的雪花堆滿在那些空調外機上,不時被寒風吹落到巷子裏。
實在是太冷了,蘇晨把雙手放在嘴邊吹了幾口熱氣,然後就用力的搓弄幾下,随後就放輕腳步往巷子口走去。
剛走到巷子口,蘇晨就聽見壽司店的門口方向傳來幾聲低沉的嘶吼聲,蘇晨轉頭一看,發現原本圍在壽司店門外的喪屍群竟然變得隻剩下十幾隻,而地上躺滿了一地喪屍的屍體。
那些喪屍的屍體上沾滿了一層滑膩的黃綠色黏漿,它們的胸腹部像是被人用蠻力扯開一樣,分成了兩半,露出了慘白的肋骨,而裏邊的那些内髒則是變得千瘡百孔,心肺胃脾等内髒上面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裏邊爬出來一樣。
而其他的喪屍并沒有去分食地上的喪屍殘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些屍骸上沾滿了黃綠色黏漿的緣故,還是它們根本就不會吞食同類的屍體。
它們隻是不停地嘶吼着,繼續擠着壽司店的大門。
看着那些喪屍的殘骸,蘇晨突然感受到一陣發自内心的寒意,這些傷口很顯然不會是其他喪屍造成的,而是從它們的身體内部裏爆發的,想起剛剛在廁所門外聽到的那陣尖銳的蟲鳴聲,還有那隻在洗手池裏爆裂的蟲子,蘇晨的眼神就變得無比的凝重。
很顯然,這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寄生蟲。
它們會在宿主的體内潛伏着,等時機成熟時就會進行大量的繁殖,那些布滿細密孔洞的内髒無疑是它們成長的溫床,等到它們成熟之後,就會大量鑽出,而此時被它們所寄生的宿主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蘇晨的臉色微變。那個女店員之前看起來很是正常,也沒聽她說過身體不舒服,但突然間就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是在什麽時候被那些寄生蟲寄生的,還有壽司店門外圍着的那群喪屍爲什麽沒有全部被寄生蟲寄生,竟然還能存活十幾隻。
看着那些穿着壽司店制服的殘骸,蘇晨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是跟他們所吃的食物有關?
要知道壽司店裏有很多東西都是生吃的,比如刺身壽司,或者是半生的八爪魚和鱿魚、螺肉,日本人很喜歡吃這些東西。雖然這些東西極爲新鮮,而且也經過了嚴格的衛生檢疫,但多少都會殘留一些用肉眼看不見的寄生蟲等微生物。
如果換做平時,這些寄生蟲對人體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現在一切都在變化,誰知道原本那些對人傷害微乎其微的寄生蟲,會不會立刻變成吞噬生命的惡魔。
想到自己前幾天還在山田太郎家吃過一片生魚片,蘇晨就感到一陣寒意從心裏浮起,他的體内會不會也被寄生蟲所寄生?那些惡心的寄生蟲是不是把他的内髒作爲了繁殖的溫床,正在他的内髒的縫隙裏鑽進鑽出?
雪花落在蘇晨的頭上,周圍似乎變得更冷了。
蘇晨将目光收回,不再多想。
如果他真的也被那種可怕的寄生蟲所寄生,那麽他現在害怕也沒有用。與其在恐懼中絕望,還不如主動出擊尋找生路,這樣的話還有一線生機。
因爲離得較遠的緣故,那群喪屍并沒有發現蘇晨,而此時呼呼的風聲很對它們的聽力造成了極大的幹擾,再加上風向正往蘇晨所在的位置吹,而且寒冷的溫度将所有的氣味凍結,所以它們也沒能聞到蘇晨身上的味道。
此刻的它們就像是瞎子一樣,其中有一隻喪屍的腦袋更是朝着蘇晨的方向轉動,但它卻沒能發現站在遠處的蘇晨,而是轉過頭去繼續擠着壽司店的大門。
蘇晨小心翼翼的踩在雪地上,發出了一陣極其細微的吱吱聲,但并沒有引起遠處那群喪屍的注意,因爲風聲已經完全将其遮蓋住。
離開小巷後,蘇晨在周圍查探了一番,發現有一棟十幾層的酒店,酒店門前立着幾根鐵柱,中間還用紅線連着,而酒店門口上方的招牌上還寫着即将開業,酒店大門外還貼着一些活動和優惠的海報。
蘇晨看了看日期,上面寫着的開業時間還差半個月,而在酒店的前台還有着一隻穿着制服的女喪屍正在大廳裏四處遊蕩,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喪屍。
很顯然,這是一家永遠都無法開業的酒店。或者說,這家酒店已經提前開業,而他們迎來的第一個客人就是即将踏入大廳的蘇晨。
像這種還差半個月才開業的酒店,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太多的人在裏邊。因爲那些施工的工人已經離開,而酒店的員工還沒有正式上班,頂多就會有少數一些人在裏邊布置打掃衛生什麽的。
所以這裏邊不會藏有太多的喪屍,安全上相對于其他地方還是比較好的,就是不知道這家酒店有沒有提前做好食物的儲存,如果酒店的倉庫裏有食物的話,蘇晨就不用讓王馨她們将壽司店裏的食物搬走了。
蘇晨看着那隻正在大堂裏遊蕩的女喪屍,随即抄起大門外放着的鐵柱,一把抄在手裏,心想也隻能先進去看看了。
蘇晨剛從旋轉門走進,還沒來得及走出來,立刻就驚動那隻在酒店大堂裏晃蕩的女喪屍,它張牙舞爪,帶着一種發現獵物的亢奮,嘶吼着撲了過來。
蘇晨快速地走出旋轉門,随即雙手握緊手中的鐵柱,極其冷靜的注視着它。
女喪屍的行動速度很慢,并不如外邊的那些喪屍那麽靈活,很顯然它應該是錯過了吞食黑雨的機會。因爲穿着高跟鞋的緣故,那隻女喪屍走路歪歪扭扭,還沒能走到酒店大堂的一半就摔倒了幾次,而那雙黑色高跟鞋也掉落在一旁。
雖然腳上沒有高跟鞋的束縛,但那隻喪屍卻沒能再重新站起來,因爲它的雙腳腳踝已經嚴重扭斷,它隻能在地上緩緩地爬行着,而嘴裏的黑色粘液還不停地從嘴角滴落,沾滿了光滑奢華的瓷磚。
看着那隻正在地上爬行,而又因爲地面沾上黑色粘液過于光滑摔倒的喪屍,蘇晨實在是沒有耐心去等她慢慢地爬過來。他直接雙手提起鐵柱,快步走進喪屍,随即抄起沉重的鐵柱在空中掄了一個圈,下一刻沉重的鐵柱就帶着風聲狠狠地砸向那隻喪屍的腦袋。
嘭的一聲,那隻喪屍的腦袋直接爆裂開來,濺射出無數黑白相間的粘液,而地上的瓷磚也被一并砸碎,那隻喪屍扁平的腦袋深深地陷入了瓷磚當中,在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不會動彈。
在砸碎那隻女喪屍時,蘇晨還非常警惕的觀察着酒店的四周,他聽見在右側電梯口的位置傳來幾聲低沉的嘶吼聲。很顯然,電梯口的位置還有着幾隻喪屍。
蘇晨将目光看向電梯,他看見電梯還亮着燈,很顯然酒店已經啓動了應急電源,而一隻穿着清潔工制服的中年女喪屍正在擠着電梯的鋼化門禁前,透過滿是黑色粘液的門禁,蘇晨還看見電梯裏邊還有着兩隻較爲年輕,也穿着清潔工制服的女喪屍,它們的前方放着兩輛清潔工具車,将它們困在了裏邊。
一般情況下,如果有人從電梯裏出來的話,門禁的紅外線在感應到人走到門禁前時,就會提前将門禁打開。
或者是在酒店停電時,在啓動應急電源的情況下,電梯前的門禁應該是自動打開後就不再關閉的,可眼前這個門禁跟蘇晨所見過的那些不一樣,非但不自動開啓,反而是緊閉着,看來可能是故障了。
而剛剛擊殺的那隻女喪屍并沒有給蘇晨帶來絲毫的能量,也讓蘇晨心裏有些失望。
之前他還以爲隻有那些吞食過黑色雨水的喪屍才會有那種奇特的能量,等到後來他在擊殺那隻壽司店倉庫裏的喪屍時,竟然也獲得了那股能量。這才讓蘇晨明白,殺死那些喪屍是否獲得能量,跟它們有沒有吞食過黑雨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
蘇晨覺得,他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強,右臂的那股異能極其的虛弱,還不能夠恢複到當初的水平,也就隻能用來開個門或是在指甲上彈射出一些鋒利鱗片而已,還無法對武器進行改造。
想到自己之前改造的那把已經丢失的開山-刀,蘇晨的心裏就無比的遺憾。要知道當時他可是用那把改造過後的開山-刀,重傷了實力極其可怕的雙頭怪。
如果現在他的手裏還有那把開山-刀的話,在面對這些普通的喪屍完全就是砍瓜切菜,當然前提是這些喪屍圍在一起不超過五隻,否則以他隻能同時對付兩隻喪屍的水平,也隻能将它們分隔開,逐個消滅了。
不過好在自己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大了,他在抓着那根無比沉重的鐵柱時也并沒有感到吃力,相反他還覺得很是輕松,就像是提着一根木棒一樣,如果不是因爲一手無法握住,他也不會用雙手握着。
蘇晨看着電梯口的那三隻喪屍,他認爲還是得殺死它們,總不能讓它們繼續留在這裏,誰知道它們會不會突然變異成雙頭怪那樣的可怕怪物。而且殺死它們還極有可能給蘇晨帶來能量,對蘇晨而言百利而無一害,頂多也就是稍微耗費一些時間罷了。
像這種門禁,蘇晨知道要想打開隻能用房卡或者是門禁卡。随即蘇晨将目光轉向那隻躺在大廳的女喪屍,快步走了過去。
因爲他知道,那隻女喪屍作爲酒店的前台,就算身上沒有房卡,那也一定會有門禁卡。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遠處的壽司店裏,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悄悄地抹了抹滿是黑色粘液的嘴角,眼神變得無比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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