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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女士的花園别墅獨門獨院,有着乳白色的高聳圍牆,上面爬滿了墨綠色的爬山虎,微風掠過的時候,一張張葉片随風飄搖,煞是漂亮。
南宮奇與李舞衣走到黃銅大門前,左顧右盼,卻并沒有看到暗中潛伏的袍哥探長霍安文。正在他們詫異的時候,李舞衣已經按響了大門外的電子門鈴。
一個未施粉黛的小姑娘施施然地打開了大門,愣愣地望着這兩個不速的來客。
“你一定是小妹吧?”南宮奇問道。
這小姑娘略微害羞地點了點頭,天真地問道:“你們怎麽知道?是誰告訴你們我的名字的啊?”
南宮奇笑了笑,說道:“麻煩你帶我們去見一下你家主人趙女士,她今天曾經來見過我,我叫南宮奇。”
“哦,原來是金陵神探南宮奇南宮先生啊。可我怎麽沒看到你有三頭六臂啊?”小姑娘不由得撲哧一笑,将他們兩人引進了花園之中。
一邊走,小妹一邊說:“真是奇怪,怎麽今天這麽多人找我家主人啊?”
“哦?!”南宮奇驚道,“還有誰找你家主人?”
“剛才還有個警局的人來找主人,他叫霍安文。他說是警局的王局長與我家老爺一起請來的,現在他還在書房裏和主人談事呢。”說着說着,一行人已經進了别墅之中。
這是一間很寬敞的客廳,鋪滿了暗紅色的地毯,在客廳的一側,是旋轉拾級而上的扶梯。
小妹給兩位客人各砌了一杯香茶後,說:“我先上去通報一聲,你們再上來吧。”
南宮奇與李舞衣向這天真的小姑娘點了點頭。
小姑娘袅袅娜娜地上了樓,南宮奇端起了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說道:“真是好茶啊,應該是鐵觀音吧。”
李舞衣大大咧咧地答道:“誰知道是不是,反正我從來都把茶當開水喝的。”
“呵呵,你這暴殄天物的家夥……”南宮奇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樓梯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這叫小妹的傭人正跌跌撞撞地沖下了樓,還語不成聲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南宮奇霍的站了起來,扶住了小妹,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書房的門打不開,我敲了很久都沒人回答!”小妹叫了起來,“剛才給你們開門前,我還進去爲他們送了暖水瓶,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在房間裏的!”
“你敢肯定?”李舞衣高聲問道。
小妹使勁點頭。
南宮奇說道:“别着急,說不定他們隻是換了一個房間談話而已。”
小妹帶着哭腔答道:“不會的,我剛才将樓上幾件屋都找了個遍,都沒見着人。我隻是出來爲你們開了個門,一分鍾不到的工夫,他們又會去了哪裏啊?難道真的有那個翠衣殺手嗎?不好了,主人今天正好穿的是翠綠色的旗袍!”
南宮奇聽了小妹的話,臉色陡然一變,拉着李舞衣就往樓上跑去。
站在書房門外,樓道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南宮奇輕輕用指骨叩了叩門,沒有一點動靜。
南宮奇向李舞衣做了個眼色,然後兩人一起向後推了一步,接着同時躍向前來,撞在了門闆上。
“砰”的一聲,騰起一團煙霧,門被撞開了。
地上躺着一個人,是一個女人。渾身不着片縷,隻有一襲翠綠色的旗袍搭在赤裸裸的身體上。
南宮奇走上前來,細細一看,這躺着的女人正是趙女士。
趙女士張牙呲目,兩隻眼睛大大地睜開,直視天花闆,還有幾縷烏黑的血絲正從眼眶裏緩緩淌出。
跟着南宮奇身後沖進來的小妹頓時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渾身癱軟,暈倒在了地上。
南宮奇作了個手勢,叫李舞衣去照顧小妹,他自己一個人蹲在了趙女士身邊。他摸了摸趙女士的脈搏,此刻已經停止了,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沒有任何情感的屍體。
在趙女士的粉頸上,有一截暗黑色的淤血,南宮奇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被人勒死的。
南宮奇又揭開了披在屍體上的那件翠綠色旗袍。趙女士的下身一片赤裸,還沾着一些黏黏糊糊的污穢之物。看來她遭到*這點是可以确認的。
可是,來和她談話的霍安文又去了哪裏?難道是他幹的嗎?可他又有什麽必要呢?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最後一個見趙女士的人,難道他就不怕引火燒身嗎?畢竟趙女士是江城袍哥老大的夫人啊!而且霍安文也是袍哥人家中的一員,他真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和袍哥兄弟們作對嗎?
南宮奇擡起頭來掃了一眼房間。這間書房并不算大,有兩扇玻璃窗戶,現在正死死地關着,插銷是從裏面鎖上的。在書櫥旁的牆邊,有一扇潑墨山水的屏風,屏風後隐隐約約可以看到有一個人正平躺在地上。
南宮奇站起了身,走到屏風旁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地上躺着的,正是警局探長霍安文。此刻,霍安文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南宮奇心裏有着不祥的預感,他将手指探在了霍安文的鼻間。還好,還有一絲餘氣。南宮奇勾下腰來,手掌壓在了霍安文的胸膛上,按照心跳的節律使勁按着。
壓了十幾次後,霍安文悠悠地轉過了氣,他張開嘴,一股酸澀的氣味從他嘴裏吐了出來。
嗅到這氣味,南宮奇趕緊扭過了臉。
這是歌羅芳的氣味!
霍安文迷茫地睜開眼睛,當他看到眼前的南宮奇時,不由得大驚失色。他猛然躍将起來,一把推開了擋在面前的山水屏風。
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趙女士的屍首,不由得仰天發出一聲長歎:“老大,我對不起你!”
他以最快的速度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勃郎甯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李舞衣趕緊大叫道:“老霍,千萬不可!”
他想沖過去已經晚了,眼看霍安文的手指就要摳動扳機了。
幸好南宮奇離得最近,他騰空躍起身來,一個飛腿踢在了霍安文的後腦上。隻聽砰的一聲,霍安文已經躺在了地上。這砰的一聲,不是手槍響起的聲音,而是南宮奇這一腿踢在他腦袋上的聲音。
李舞衣關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霍安文,南宮奇擺了擺手,道:“沒事,我掌握到了力度,他隻是暈過去了。”
李舞衣翹起了大拇指,贊道:“南宮老鬼,這麽多年了,你的國術還是沒放下。”
聽了他的稱贊,南宮奇的臉上沒有一點改變,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李舞衣知道,越是他面色平靜不動聲色的時候,越是他心中波濤翻湧的時候。他不敢多問,終于,他看到南宮奇悠悠吐出了一口氣。
李舞衣問道:“怎麽樣?這個案子你是怎麽思索的?”
南宮奇搖了搖頭,說道:“一頭霧水啊,你沒發現嗎?這又是一個密室,而且比我們以前遇到的密室更難破獲。”
李舞衣贊同地點了點頭,但是他的一雙眼睛滴溜溜地亂轉着。
隻過了幾秒鍾,他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他緩慢地對南宮奇說道:“老鬼,說不定我已經知道兇手是從哪裏逃脫的了。”
“哦?!”南宮奇的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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