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事情了,這裏到底……”古依娜沒有繼續問下去,第一個趕來的她分明看到了一隻扭曲的手臂被橘子樹蠕動着的根莖拉到了土壤中。再加上殘留在地上的染血的海軍制服,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師傅,你适可而止吧。”
“嘛嘛,不要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古依娜。我可是嚴格着遵循着自然之道的精靈,垃圾就應該有垃圾的處理方法。明年的橘子一定會更甜的,相信我。”
“你這麽弄了,明年的橘子還有誰會願意吃啊!你這家夥……你這家夥……”娜美看着尼祿,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态度面對他。惡人?恩人?……“到底想怎麽樣啊,你這家夥!”
“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隻是這麽回事而已。”尼祿走到娜美身邊蹲下和她對視着,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所以我讨厭你。”
“可惡,你這混蛋。你在對娜美小姐說什麽!”破空聲傳來的同時出現的是穿着黑皮鞋的腳。而尼祿所做的不過是在黑色皮鞋快挨到後腦勺的瞬間迅速閃身,并對那個飛踢而來的金發男孩報以熱情的微笑。然後看着對方爲了不踢到娜美而艱難地改變方向撞入一旁的橘子樹從裏。
“布依~~”叼着一顆橘子的伊布跳到山治胸口,一副說教的樣子用小爪子上的肉球拍着他的鼻子。
“嘻嘻嘻,尼祿你幹得不錯,我們才剛到這裏你就找到娜美了。”路飛帶着招牌式的傻笑出現,十分熱情地打着招呼。“呦,娜美,你還好吧。你這家夥突然開船走可讓我們擔心的要死啊。啊,對了。那個金發的是我找的廚師山治。很不錯的家夥吧。”
“路飛你這家夥是笨蛋嗎?都說了這裏是娜美家了,而且山治那家夥看起來一點都不友好吧。”烏索普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路飛。
“啊?是這樣嗎?”
“這些家夥就沒有一點覺得不對的地方嗎?”古依娜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鬧起來的一群家夥,瞥了一眼散落四處的血液和軍服碎片。“看來我之前的擔心這些家夥接受不了師傅的脾氣的想法有些多餘了,和你能聚在一起的家夥果然也都是笨蛋呢,索隆……”
掃視了一圈後,古依娜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
“我真的和拐兩個彎都能迷路不見的家夥做過約定嗎?”歎息了一聲後,古依娜隻能原路返回去尋找某個導航系統嚴重出問題的家夥。
“該死,這些家夥怎麽都找來了。”娜美咒罵着,臉上卻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很不錯的一群家夥呢,娜美。”阿健按着腹部的傷口,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加入海賊的。但是如果你跟着他們走,我現在這幅樣子也是沒辦法把你追回來的。”
“我早就是海賊了,阿健。你知道的,我……”
“非要讓我把話說明白嗎,臭丫頭!已經夠了!你一個人辛苦背負一切到現在已經夠了!拯救這個村子從來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一個個人影從周圍的屋子後面走了出來,雜貨店的大叔、書店的大嬸、村裏的醫生……這些曾經罵着自己魔女驅趕自己,厭惡自己的人們卻都一個個拿着簡陋的武器走出來用溫柔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以爲自己是最聰明的那個嗎,我愚蠢的妹妹啊。”手中擺弄着一把匕首的諾琪高靠在牆壁上對着娜美吐了吐舌頭,“别那麽看着我。我可是在自己心愛的妹妹委屈得哭的時候強忍着沒告訴她的,她可是一直被大家愛着的呢,那個笨蛋。”
“大家……大家不要這樣,我會再一次攢夠錢的。這一次用不了……多久……大家隻要再稍微忍耐一下……”在少女強顔歡笑地再說出更多的話之前,阿健猛地轉身把她緊緊地抱住。
“等待着被一個孩子拯救,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已經夠了!”放開娜美後,從旁邊的人手中接過一把長刀。“走吧,大家。我們和阿龍之間的事情,就在今天做個了斷。”
“再見了,娜美。”諾琪高走過去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像小時候一樣拍了拍這個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的頭。“和我可不一樣,你除了一肚子壞水,還有夢想啊。”
“别這麽做!”娜美突然一把推開了諾琪高,她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小小的匕首,顫抖着指着那些熟悉的人們。“我已經不想在看到其他人被傷害了……你們這麽做……會死的……”
“真不愧是,娜美。”諾琪高摸了摸自己腰間空蕩蕩的刀鞘,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向前走了一步後,在娜美驚愕的目光中伸出手用力地握住了匕首雪亮的刀鋒,鮮紅的血液頓時湧了出來順着手腕滴下。
“那種事情我們很清楚。”諾琪高放開匕首,轉身走入人群中。“即使沒辦法勝利,我們也會讓阿龍看到,我們并不是因爲恐懼才任由他奴役了這麽久的!”
在人們發出憤怒的吼聲準備離開的時候,鎮子裏的木屋上突然冒出了無數的嫩芽,在瞬息間就變成了碗口粗細的小樹把那些怒氣沖沖的村民全部關了起來。
“這就是我讨厭你的原因啊。”手臂輕擡的動作還沒有收起,尼祿故意做出一個虛弱無比的表情。“事到如今還要帶着那張面具嗎?不快點說出來的話,我的魔力似乎維持不了多久的樣子。”
尼祿那近乎于嘲諷的表情看起來相當不爽,但是被從呆滞中驚醒的娜美隻是瞥了她一眼後就繼續看向了手中握着的匕首上,那屬于自己姐姐的血液順着鋒利的刀刃滑落滴下。随着鮮紅色液體的滴下,牢牢地築起來的面具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肩膀上那個獰笑着的鋸齒鲨頭顱看起來格外刺眼,如同一條惡毒的鲨魚一樣不斷撕咬着一切,就好像它所代表的那個魚人一直在做的一樣。
“阿龍!阿龍!……”壓抑了很久的淚水奪眶而出的同時,娜美如同發瘋了一般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對着自己左肩上那個屬于阿龍海賊團的印記用力地刺了下去。接連不斷地刺下,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瘋狂地動作着,把那塊象征着屈辱印記的皮膚刺的血肉模糊。
在其他人視線所看不到的地方,貝爾梅爾欣慰而又痛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唯一能看到她的某人。
“我說過了,我可是不是英雄。”對着貝爾梅爾輕輕地搖了搖頭之後,尼祿示意她看着旁邊那個戴着草帽的男孩。
難得安靜地呆了很久的路飛這時候也有了動作,走到娜美身邊一把抓住她握着匕首的手之後。娜美用力地掙紮了一下之後似乎平靜了下來,擡起頭來用滿是淚水的雙眼看着路飛的臉。不是像一貫有的傻笑,也沒有勸慰與同情,隻是面色平靜地等待着她的回應。
“救救我!”娜美這麽說着。
伸手把那頂視若生命的草帽摘下來戴在娜美頭上後,路飛用力地吸着氣直到把肺部充滿。
“那是當然的了!”
大吼一聲之後,路飛一言不發地向着阿龍領域的方向走去。烏索普整理了一下頭上的護目鏡緊随其後,沒有像平時一眼怯戰逃跑。山治把手上的煙屁股丢到地上,用腳踏滅後十分自然地跟了上去。索隆戰意十足地笑着,沖古依娜伸出了手,卻被古依娜一巴掌拍開。威脅性十足地瞪了一眼索隆之後,女劍士熟練地把短發綁成幹練的馬尾拿着和道一文字走在了路飛身後。
“真是的,早一點這麽坦率該多好。浪費了我這麽多時間。”肩膀上的傷口突然被壓住的感覺讓娜美幾乎痛叫出來,随之而來的是一股被燒紅的烙鐵灼燒般的疼痛。但是當娜美憤怒地把那隻手拍開的時候,血肉模糊的肩膀卻已經恢複如初并且沒有了一絲多餘的印記。
“既然期待被救贖的話,就大方地喊救命就好了。不坦率的孩子可不怎麽讨人喜歡。”彎下腰讓伊布更容易地竄上自己的肩膀,直起身後尼祿對着被突然出現的密林困住的村民們做了一個虛抓的動作。随着一些螢火蟲一樣的翠綠光點的逸散,從屋子裏生長出的樹木枝葉迅速枯萎消失。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尼祿把手松了開來。任由那些散開的點點光芒鑽入了村民們的身體。
“好好珍惜這個體驗吧,能戴上這頂帽子的人可不多。”伸手從旁邊的橘子樹上摘下一顆沾着血滴的橘子,像是玩抛接球一樣上下抛着。“那麽,接下來就去看看那些小子們的表現吧。想想看還真是有趣呢,偉大航路逃出來的敗犬對戰想要進入偉大航路的菜鳥。”
PS:如果是acg的話,可能就是在攻略前一步選擇了錯誤的選項吧。但是這裏想來想去還是讓路飛來最後一下好了。畢竟當年看海賊王的時候,路飛把帽子給娜美戴上去的畫面可是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幾個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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