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圓嘟嘟,四小一大五個看起來相當柔軟的半圓形鑲嵌在毛茸茸的腳掌中。肉球這種東西是指食肉目動物腳掌中心部無毛的部分,在狩獵的時候可以充當腳墊,有減少腳步聲,利于潛行的功用。當然這裏說到這個并不是出于普及生物學知識的考慮。
“布依~~”樹樁上蹲着的伊布懶洋洋地擺了擺自己的爪子,曬着太陽的舒适感已經讓它完全癱軟成了一團毛球。懶洋洋地從一旁的灌木上叼了一顆果子下肚後,翻滾了一下肚皮朝上看着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兩位。
伸手按了按額頭上浮動的青筋,尼祿努力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靜一點。“我想伊布你應該沒有太多親戚的吧。”
“布依~~”打個滾,兔子耳朵一樣的大耳朵扇動了一下。
“是嗎,你是獨一無二的伊布大人啊。”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後,尼祿彎下腰與身前的綠頭發男孩對視着。“這樣的話,那也就是證明你這家夥是那種難得一見的連路都不認識的笨蛋了?”
“你叫誰笨蛋啊,你這個長耳朵的**!”男孩無比惱火地吼了一聲,不過在他的手摸到竹刀的刀柄的一瞬間,幾根青色的竹枝突然如同長槍一般刺了出來。幾乎是瞬息間,本來當做武器的竹刀就化作了一個建議的竹枝做成的囚籠把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這到底是……”突如其來的變化把男孩吓了一跳,不過他立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等等,那時候的藤蔓!我知道了,又是你這家夥在搞鬼!我就知道你把竹刀還給我絕對是不安什麽好心。你這個**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麽!”
“别把什麽事都往我身上推。雖然我可以操控植物是沒錯,不過上一次你被困都是因爲自己太白癡。而且我們現在要談的也不是這個問題。”尼祿似笑非笑地看着不斷掙紮着的男孩,伸出手扯着他的臉用力往兩邊拉扯着。“似乎我把某人放出來的時候有人說過會帶我走出這片森林的吧。可是我感覺從剛才開始我們一直在兜圈子啊。”
“切,别疑神疑鬼啊,你這家夥。我索隆說話可是一向不會反悔的,可不會像你這家夥一樣。”自稱爲索隆的男孩不屑地斜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那副樣子不論怎麽看都讓人覺得有些不爽。“這麽大的森林有一兩處地方比較一樣也沒什麽奇怪的吧,有些時候也要對自己的直覺稍微自信一點吧。”
“嗯,原來是這樣啊。”眼前的男人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并且松開了扯着自己臉的手。這麽容易就說服了對方讓索隆也不禁得意了起來。不過還沒等他再說兩句漂亮話,一隻手掌就用力地按在了他的腦袋上。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的的确确是一個連自己是路癡這一點都沒自覺的大笨蛋!”尼祿一隻手壓着索隆的腦袋,另一隻手揉了揉額角。“抱歉我不該把這麽難的任務交給你的,我先我們還是用比較實用的方法吧。”
“喂喂,你這家夥是什麽口氣!怎麽好像完全把我當做了連路都不認識的笨蛋!我都說了隻不過是這片森林稍微大了一點而已。隻要在稍微多繞一會兒一定可以走出去的。”索隆極爲笃定地争辯着,要知道他從進入這片林子開始已經走了相當一段距離。就這一點來說即使原路返回也不可能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欲速而不達這種事情你難道不明白嗎?真是一個沒耐心的**。”
“嗨嗨,怎樣都好了。”尼祿這麽說着,擡頭四顧着看着周圍的樹木。森林中的樹木爲了争奪陽光總是在争先恐後地往高長着,不過既然是競争那麽就一定有勝利者。扭頭四顧了一番後,很容易地就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覆蓋着苔藓的樹根看起來就好像一條條虬龍一般露在泥土外面,幾人合抱都抱不住的粗壯樹幹上纏着數根嬰兒手臂粗細的老藤。身體活動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一陣陣刺痛傳來,隻靠吃一些漿果能恢複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可惜這一路上也沒有遇上任何值得去浪費珍貴體力去捕捉的比較大型的獵物。不過現在還是稍微浪費一點來之不易的體力爬上這顆樹找找方向吧,怎麽也比跟着這個路癡小子亂轉浪費體力要強。
眯着眼稍稍計算了一下攀爬的路線之後,尼祿彎了一下腿暗暗積蓄了一下力量。就在他準備躍起的瞬間,斜側裏的枝葉間一抹寒芒在綠葉間悄無聲息地劃出。沒有任何殺意或者戰意,就仿佛是随意地想要用餐刀切開一塊面包那樣揮下。如果不是視線看到的話,那麽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避無可避了吧。
這麽快就追上來了嗎?還真是不給人休息一下的時間啊。不過既然這個時候追上來,那麽也做好了體會受傷的猛獸有多恐怖了吧。稍微扭頭瞥了一眼身後,那個叫索隆的小子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地在那裏罵罵咧咧着。
罷了,反正隻要不被砍掉腦袋就沒什麽大事。雖然是個一點都不可愛的笨蛋小鬼頭,不過我這個血色暴君也不至于讓他給我抵命。準備後蹬的動作調轉了方向改爲了向前,膝蓋微微彎曲之後便迎着襲擊者的刀刃沖了上去。
右手呈爪狀向後屈着,本來平滑的指甲在一瞬間變得尖銳無比,如同一柄蓄勢待發的長槍。在刀鋒砍入自己血肉的同時,手臂就會猛地刺穿那個自以爲一擊奏效的襲擊者。以傷換命這種活作爲一個角鬥士可是相當熟練的。
鋒利的刀刃突然向下用力劃去,幾乎是擦着尼祿的鼻尖猛地砍向了地面。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但是尼祿可沒有和襲擊者促膝長談的想法,手臂沒有一絲猶豫地刺了出去。
并沒有那種熟悉的刺破血肉的感覺,僅僅是指甲感覺到了一絲接觸到東西的觸感,但是下一刻就順着自己的手臂擦了過去。就如同一張薄薄的紙一樣擦着自己不經意間帶起的氣流躲了開來。
“啪!”這樣結結實實的撞擊聲聽起來就疼得要死,不過尼祿可沒有問候一下的打算。後退了幾步之後,警惕地看着這個雙手持刀呈五體投地樣子倒在地上的男人。
“疼疼疼,竟然被絆倒了。果然不應該穿着木屐在叢林裏走動。”摸着鼻子爬起來以後,推了推鼻子上歪斜的眼鏡。眼前這個鵝蛋臉的男人臉上的神色似乎是對于自己的摔倒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清楚地看到了一切的話。尼祿很難想象這個長着一副最标準教書匠面孔的男人就是剛剛的襲擊者。
“啊,有人在啊。真是失禮了,這位先生是在散步嗎。”襲擊者拍了拍身上穿着的月白色和服,臉上滿是尴尬地神色。“啊哈哈哈,抱歉讓您看到了我狼狽的樣子。我叫耕四郎是這附近的道場老師,因爲要找一個迷路的學生來到這附近的。請問您見過一個綠頭發的小男孩在附近徘徊嗎?”
“如果你說的是後面那個笨蛋小鬼的話。”尼祿把身體側移了一下讓開了視線,好讓這個叫做耕四郎的男人可以看清自己背後索隆不斷抽搐着的嘴角。
“啊呀,索隆你在這裏啊。真是讓我好找。抱歉這個星期總覺得道場安靜了不少卻沒有意識到你不在。”耕四郎看到索隆以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接着他對尼祿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感謝先生對于我弟子的照顧。索隆這孩子總是轉兩個彎就會迷路,能遇到好心人帶着他真是太好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叫做耕四郎的男人,尼祿輕輕打了個響指,束縛着索隆的竹枝頓時急速枯萎掉落。“不必多謝,隻是恰逢其會而已。”
“不要把我說的好像很容易迷路的笨蛋一樣!”索隆一臉尴尬地大喊着掙脫了身上的枯枝,同時伸手指着尼祿有些氣急敗壞地解釋着,“耕四郎老師你完全不必要感謝這個長耳朵**!明明是我在給他領路的,而且這家夥還……”
“索隆~~”耕四郎平平淡淡地說了一聲,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本來還罵罵咧咧的索隆切了一聲後,就沒有繼續說些什麽了。接着耕四郎再次把視線轉向了尼祿,掃了一眼尼祿胸口的印記之後他很是溫和地笑了笑,“不介意的話請到我們道場做客如何。作爲索隆給您造成麻煩的歉意,請不要拒絕我的邀請……這位角鬥士先生。”
對方的邀請尼祿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倒不是什麽對于人性本善的天真想法,能使用那種程度刀術的人犯不着用一些不上台面的陰謀詭計。而且看索隆那小子對于這個叫耕四郎的人摔跤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他應該也并不清楚這個男人的真正實力。似乎來到了一個有趣的地方啊。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尼祿這麽說着,招呼了一下伊布讓它攀在自己的肩膀上。“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向耕四郎先生請教一下。能有一個地方能坐下來促膝長談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PS:抱歉消失了很久,懶貓去打了一個月的暑期工。做的事情比較多也就沒什麽時間碼字。總之我回來撿節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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