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茅場晶彥将一萬多名玩家囚禁在虛拟的遊戲世界,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年多了。
前幾日,突然傳來了遊戲被成功攻略的消息,島國各級政府官員都松了一口氣,長達兩年時間無法将受害玩家救出,他們受到了媒體的強烈的譴責,指責他們失職無能,救援力量低下,這麽長的時間竟然救不出一個受害玩家。社會人民群衆對政府的好感度與信任度到達了一個曆史最低點,現在一個個被困在遊戲裏的玩家成功蘇醒,媒體的重心已經轉移到了受害玩家身上,暫時沒有媒體再去攻擊政府,轉而關心起遊戲世界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後,島國政府公布一個讓人痛心疾首的數據,超過四千多名玩家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隻有六千名玩家從遊戲中生還。在非戰争年代的和平時期死去這麽多人,造成的社會負面影響幾乎讓這個國家崩潰,不少相關官員被迫下台,導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茅場晶彥在遊戲攻略成功的當天就死去了,這個間接殺害了四千多人的遊戲設計天才和他最引以爲豪的遊戲刀劍神域一起走向毀滅。
無數媒體記者擠在一家東京的一家醫院裏,閃光燈不停閃爍着,這些媒體記者都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成功攻略遊戲救出六千多名玩家的英雄玩家,就在這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
一個名字不停出現在所有蘇醒的玩家口中,蕭然!正是這個人成功打破了遊戲的牢籠,解放了所有玩家。
于是無數記者利用各種關系渠道查到了這個名字的主人,令他們有稍些驚訝的是,資料顯示蕭然是一位來自華夏的的留學生。
“請都保持安靜,病人需要安靜的休息環境!”一名帶着白色口罩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重症監護室出來。
咔咔咔。
無數相機的閃光燈發出耀眼的白光。
“請問病人已經蘇醒了嗎?”
“醫生,病人情況怎樣了?”
七、八個帶着各類電視台标志的話筒立即伸到了醫生面前。
白大褂醫生推開記者的話筒,低聲說道:“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目前還沒蘇醒,請各位不要制造太大的噪音,以免影響病人的恢複。”
病房中躺在病床上的蕭然手指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兩年沒有使用過眼睛,一時沒有适應過來,眼睛被周圍的光線刺激得幾乎睜不開眼,空氣中仿佛充滿了某種有毒物質,蕭然的眼睛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感。
“這是哪?”喉嚨裏擠出了聲音沙啞之極,不像人能發出的聲音,倒像是将沙粒放在玻璃上摩擦産生的聲音。
周圍的景物都帶着一圈朦胧的光暈,過來好一會眼睛才适應這種狀況,瞳孔焦距一點點恢複正常,旁邊的點滴架和醫療機器清晰的映在蕭然的眼眸中。
“是在醫院麽?啊啊啊!”明白自己的處境後,猛然一股劇痛從蕭然的腦袋中爆發,那種強烈的疼痛感好像要把他整個人撕裂似的,捂着腦袋,汗如雨下,疼痛感如潮水般慢慢退去,蕭然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他掙紮着爬了起來,拔掉呼吸機的口罩和點滴針管以及各種插在身上的管子。
打量着自己的身體,手指骨節突出,和自己的身體一樣瘦得隻剩下皮包骨,胸前一排排肋骨的溝壑顯得有些猙獰可怕,摸摸下巴,下巴尖得似乎要将手掌劃破,一頭黑色的頭發瘋狂的生長,已經長到了肩膀位置。
兩年來隻靠注射營養液根本滿足不了身體的需求,他臉色蒼白,面頰上無一點脂肪,原本還算圓潤的臉蛋深深下塌,清晰可見顴骨的輪廓,蕭然現在身體狀況簡直糟到一個不能再遭的地步了。
想要掙紮着站起來,身體立即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闆上,大腦受到了某種傷害導緻他失去了平衡感,現在隻能拄着點滴架勉強站起來,他感覺大腦現在就像一團漿糊,事實上他的大腦内部情況比漿糊強不了多少,疼痛感讓他無法集中精神,他隻要一思考頭就疼得厲害,他有些茫然,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他推開重症室的門,各種聲音争先恐後的湧了出來,記者說話聲音,離這十幾米遠洗手間的水流聲,窗外飛鳥的鳴叫聲都清晰的傳到他的耳朵裏,就像一個一人高的立體音箱在他耳邊發出聲響,他痛苦的捂住耳朵拄着點滴架靠在牆上。
一名眼尖的女記者看到這一幕立即喊到:“病人蘇醒了,他出來了!”
所有記者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立刻蜂擁而上,将蕭然層層圍住,話筒升到他面前,各種提問如同炮彈一樣沖擊着蕭然的耳膜。
咔咔咔,閃光燈的白光閃得蕭然睜不開眼,這熟悉的白光讓他想起來了什麽。
腦中突然蹦出一個畫面,一道如同閃電般的光芒從天而降,就像神罰一樣将他擊中,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在這有些暖意的光芒中,他的身體支離破碎,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啊啊啊!”他的頭仿佛裂開似的,蹲在地上發出野獸受傷時一樣的慘嚎聲。
記者們見到這一幕都吓了一跳,趕緊叫道:“醫生!快去叫醫生過來!病人,病人快不行了!”
蕭然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他腦海中浮現一個女孩樣貌,暗金色的短卷發,嬌小的不失去俏皮的面容,純淨如綠瑪瑙的眼眸。
“啊啊啊...阿...爾戈!”念出這個名字,蕭然的心突然疼了起來,就好像有一隻手緊緊攥着他的心髒,他幾欲無法呼吸,他的眼睛裏止不住的溢出淚水,。
“東京!東京!”蕭然嘴裏念叨着,他猛然一起身,拉住一個男記者:“請問這裏是哪裏?”
“這...這裏是東京,你現在正在東京最大的醫院裏。”記者的話讓蕭然眼睛一亮,整個人如同回光返照一樣充滿了生機。
這時醫生趕到了,見蕭然的情緒不穩定,醫生拿起裝滿鎮靜劑的針管朝着的手臂紮去。
蕭然一把推開醫生,醫生被推得連退好幾步,有些吃驚的看着瘦骨嶙峋的蕭然,這樣的身體狀況下,力量居然比一個成年人的力量還大,震驚了一下對着周圍的護士喊道:“病人需要休息,将他擡到病床上!”
四、五個護士聽到醫生的命令立即上前來想将這個穿着淡藍色病人服裝的病人制住,但是蕭然僅僅一揮手,那單薄如廋柴一樣的臂膀中蘊含的力量竟然讓幾人無法近身。
拄着點滴架,蕭然對着醫生問道:“醫院裏有沒有一個叫做阿爾戈的人住院過?”
醫生有些摸不着頭腦,繼續說道:“你現在身體情況很不好,剛剛才脫離生命危險...”
蕭然沒有聽進去,一點點朝着某個方向移動,醫生立即對記者喊道:“大夥幫忙把他擡回病床,否則他将有生命危險!”
十幾名記者和醫療人員一起擁了上來,想把蕭然擡回病床,蕭然回頭看了一眼,十幾人的動作全都僵住了,畫面似乎定格了,十幾個人除了眼睛能動外,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術,渾身不能動彈,蕭然繼續拄着點滴架走着。
身後十幾個人對視一眼,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震驚,直到蕭然走過一個轉角消失不見,這十幾人才恢複了活動能力。
“怎麽回事?我剛剛動不了了!”
“我也是!”
“我也是!”
得到一緻的回答,醫療人員和媒體記者知道這不是偶然,導緻這一切詭異事件發生的原因正是那個病人!
十幾人面面相觑,一時誰也無法接受這違反科學的一幕,短暫的震驚後,記者們又追了上去,他們有預感,有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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