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應該在繼續講訴新的章節故事的才對,但是看着空寂的房子裏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卻忍不住有些茫然。
心裏有些話,忍不住想要訴說。
我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容易被外界的事物變化所影響一直都是我的弱點。幼時的我曾經有過許許多多的愛好,但大多僅僅學到了皮毛,在興趣衰減之後就會将興趣轉移到其它事物之上。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我這樣習慣于遊移不定的人,或許一輩子都隻能毫無成就了吧?
至于想要寫作的想法,大抵緣于中學時候的一個夢想。
那時的少年在教師的督促之下,開始不斷的閱讀着一些對于那個時候的他來說顯得有些深奧的書籍。
悲慘世界、基督山伯爵、魯濱遜漂流記、鋼鐵是怎麽樣煉成的……許多文學的巨著,他都曾仔仔細細的翻閱過,然後按照老師的要求摘抄其中的文本段落,用以應付檢查。
初時或許真的隻是爲了應付差事,但是漸漸的,心智不堅定的少年漸漸的被那些故事中千奇百怪的人物與世界所吸引了。
他看了更多,想了更多,心中也漸漸的開始有了萌芽,也希望能夠寫出一些屬于自己的東西。
但這個萌芽也僅僅隻是萌芽,它并沒有生根發芽,而是漸漸的沉入了沒有人發現的黑暗之中,如果沒有人來喚醒,或許永遠都這樣消逝了。
後來的少年漸漸長大、成人,知道了更多,學習了更多,明白了更多,也就覺得更加的乏味了。
而生活總是永遠的向前,它從來不曾停下來等待過誰。
無論你是否準備好,是否丢失遺忘了什麽東西,它都不會等你,隻會蠻橫的拽着你繼續向前,倉促而冷漠。
忙忙碌碌之中,他忘記了許多的東西,然後在現實世界之中碰得頭破血流。
有一天午夜夢回,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聽着樓下街道上傳來的汽車鳴笛聲在安靜的夜裏傳出很遠,曾經的少年終于想起了幼時的夢想。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想着自己或許能夠去寫點什麽,然後就有了第一本書的誕生。
或許談不上書。
網絡上由字符所組成的文檔,自然談不上書。
書是需要油墨印刷,并且厚厚的典籍能夠載物育人,充滿厚重的物體。
僅僅隻是字符的文檔,随時都可能随着存盤而銷毀的東西,當然談不上是真正的書。
但至少他終于可以講訴自己的故事了。
他的腦海中有着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想要講訴,他的意識中有着一個又一個的人物想要去刻畫。他想要構建屬于自己的世界,由自己一筆一畫描繪出來的世界。
縱然他永遠也可能算不上是真正的在寫書,但他至少能夠安心的講訴自己的故事,讓自己的世界爲更多人知曉。
他忍不住有些開心,和些許的自得。
…………
………………
很久以前,魯迅先生說過,“偉大的成績和辛勤勞動是成正比例的,有一分勞動就有一分收獲,日積月累,從少到多,奇迹就可以創造出來。”
從頭到尾,我都并不認爲自己能夠做到什麽偉大的事。
但是能夠在忙碌之中抽閑出來寫上一兩章的東西,講訴一兩個或有趣或悲傷的故事,這樣的成就對于我來說還是很值得欣慰的。
寫作的過程算不上輕松,甚至許多時候都有些枯燥乏味。一個三千字的章節閱讀隻需要數分鍾,甚至更短,但需要寫出來時,就需要花費我兩個小時甚至更久的時間。
每一個劇情在開始之前,甚至在數十章之前,我就可能已經在埋設伏筆了。
構架世界,鋪設時間線,埋伏伏筆,預設人物,推動劇情發展,最後讓這些東西糅合成大家眼前所見的故事,這些東西不但算不上輕松,甚至會讓人疲憊。
許多時候回首看到自己寫的那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描繪出的那一個又一個的人物,我甚至會有些驚訝。
原來一向意志并不堅定的我,也能寫出這麽多有趣的東西嗎?
然後心裏忍不住有些自得。
還記得年前的時候我抽空去了一趟四川,應某位朋友的邀請去他的家鄉看看,順便了結曾經留下了一場遺憾。
當時朋友來車站接我,看着他略微顯得有些蒼老的臉,我忍不住有些陌生。
曾經一起肆意揮灑青春,一起胡鬧一起犯傻的朋友,如今也變得成熟了起來。
五年多的時間,足夠改變太多的事情。
當時曾經一起胡鬧的家夥,如今已經成爲了一個醫生,有着屬于自己的人生,再想像當初那樣肆意的胡鬧妄爲隻怕已經不再可能。
而我或許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化了許多,隻是這變化并不爲我所知而已。
我們坐在長江上飄着的船上喝酒,吃着四川特色的火鍋,或許隻有在這時,那個有些咋咋呼呼的家夥才是我所熟悉的好友。
至于想要了結的遺憾,緣于青春時期的一場有緣無份的相逢。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沖動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冷靜得有些不近人情。
每一次在行動之前,我都會思索很多,會在具體行動之前将一切的後果有未來想清楚,會把将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可能全部謀劃一遍。
然後望而卻步。
因爲很多血淋淋的現實讓我無法下定決心,我缺少那種哪怕知道前面就是絕路也一定要狠狠的踩進去的勇氣。
我很冷靜。
但是青春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我這種現實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靜,青春也不需要冷靜,它需要的或許隻是單純的熱血與沖動而已。
于是如此現實的我,如此冷靜的我,面對可能沒有結果的未來自然望而卻步,然後與本該并肩而行的人擦肩而過。
而錯過的東西本來就已經錯過,注定無法挽回。
我并不是不清楚這一點,但多少次半夜驚醒時,看着照片中熟悉的笑靥,内心總會覺得孤寂而難受。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的我沒有那麽冷靜的想太多,而是跟身邊的許多同齡人一樣沖動的揮灑熱血,将未來的顧慮完全抛到腦後,那麽現在的我是不是會有另一種不同的結果?
關于這樣的可能,我想了很多,然後内心越發的不安。
我知道我應該繼續冷靜,然後将這些事情遺忘在無人知道的角落,不讓任何人知道,繼續邁步向前走。
但是煩躁的内心卻讓我漸漸的焦慮了起來,我漸漸的無法忍受那樣的煎熬。最後我抛開了一切顧慮,有了這一次的四川之行。
我或許需要一次遲來的熱血,無論成敗——臨行前,我的心裏這麽對自己說。
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無論是何等的未來,但那終究是屬于我的。
我希望能夠看到令人喜悅的世界,但現實最終還是再次的在我心裏刻下了重重的一刀。
去的時候歡聲笑語,身邊有她的陪伴。
但當我返程的時候,偌大的一個車廂之内卻找不到任何熟識的人。
躺在吵鬧的車廂之中,聽着火車有節奏的“咣當”起伏聲,我想了很多,然後終于直面了自己的脆弱。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那麽也就沒有必要去扮演一個熱血的沖動者。
我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強大。
耳機裏《潮鳴》的調子緩緩的起伏着,憂傷的音符中似乎在講訴一個悲傷的故事。
我在内心告訴自己,就讓這一切随風而逝,成爲一道銘刻在記憶中的傷痕。或許在數十年後,蒼老的我偶然間看到了這道記憶中的傷痕時,還能露出釋然而懷念的神色。
那樣就足夠了。
回來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
當時走出列車的車廂來到站台上時,看着正在新修的火車站台,我突然感覺有些陌生。
明明是從小生活長大的城市,但當我坐着出租車在城市中穿行着,看着窗外那些原本應該熟悉的街道,我卻在恍然間感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城市。
若非司機口中所講的方言是我所熟悉的,我幾乎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而我所患的病症并不是特别嚴重,但是纏綿不去的病情卻讓人難受。
在那段時間裏,我在各種藥物的治療中徘徊,楚東臨的故事依舊在繼續。
他的腳步并沒有停下,馨兒、北城區、白狼、柳夢穎……一個又一個早已布設好的伏筆陸續出現,但我的心卻有些累了。
至于楚東臨的故事,其實靈感來源于以前的一本老書《生化之我是喪屍》。當時看完喪屍鄭爽的故事,我便對這種以喪屍爲視角的末世文産生了興趣。
不過此後一直未曾動筆,甚至連這個想法都遺忘到了不知道哪個蒙滿灰塵的角落裏去了。
準備新書之時,數個冥思苦想的開頭都被編輯斃掉之後,突然便想到了曾經的這個想法,但也沒有在意。自暴自棄的寫了一個喪屍楚東臨的故事扔到了編輯郵箱,并沒有報以太大希望。
然後得到了過稿的回複。
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楚東臨的故事得以繼續,而我的故事也在繼續。或許在途中丢失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錯過了一些美好的東西,但生活永遠都是那樣的匆忙,絕對不會停下來等待任何的人。
我并不知道我的故事會在什麽時候完結,也不清楚楚東臨的故事是否會因爲某些因素而倉促完結,但至少此時我仍舊在細心的編制着屬于他的故事,努力的想要讓他的經曆變得更加的豐富有趣。
而這就足夠了。
我所奢求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太多。
我也并不是一個欲壑難填的人,所以能夠在閑暇之餘以一個兼職寫手的身份寫出幾個想要去講訴的故事,讓更多的人能夠分享我的喜樂,這對于我來說就已經很滿足了。
自然,如果能夠得到更多的支持,以及更好的成績,那則屬于意外之喜。
無論發生了什麽、遭遇了什麽,但至少在這過去的一年裏,我依舊在講訴自己想要講訴的故事。并且給許多的朋友分享了自己的喜樂,認識了許多的新朋友,也送走的許多的老朋友,我的世界終究不是一成不變的寂寞。
而這一點,已經很讓我開心了。
新年的第一天,長夜在這裏祝大家新年快樂,羊年大吉,新的一年裏能有新的氣象。
另外在這裏求一下月票推薦票什麽的,新的一年裏,我也希望楚東臨的故事也能有新的進展。
至于今天的更新,可能會晚一點,我會盡早寫完,然後在八點之前放出來的。
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阖家幸福。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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