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續修煉,隻覺腹中饑腸辘辘,便飛身如林,不一會兒,湖邊便升起袅袅炊煙。烤肉的香味不一會兒便彌漫開來。
第二次的烤兔手藝俨然要比第一次熟練,又有油鹽當作料,這次口味勉強還行。不過聶增并不在意,吃飽喝足後,便鑽進無量洞,躺在無崖子和李秋水那張石床上,酣然入睡。
第二天,旭日東升。紅太陽還在山峰之下,映的漫山遍野的紅光,聶增便早早爬起,盤坐在巨石之上,端視北冥神功第二幅圖。
第二幅圖是任脈,此脈起于肛門與下陰之間的“會陰穴”,自曲骨、中極、關元、石門諸穴直通而上,這條線正是人體正中線,一路向上其經腹、胸、喉,直至颏唇溝正中凹陷處的“承漿穴”。
武俠小說中常說的打通任督二脈,其中的任脈就是這條。任脈上有着兩個非常重要的穴位,便是武林人習武的關鍵之處,一是小腹下關元穴,俗稱“下丹田”,一是胸間膻中穴,俗稱“中丹田”。
至于上丹田便是頭頂的百會穴,無崖子逆轉“北冥神功”給虛竹傳功,便是用雙方百會穴相連。其屬于督脈。所以才說,學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脈,便功力飛漲,可至天下無敵。但并不是指隻打通這兩脈,任督二脈通之前則其餘奇經六脈及十二正經都要已打通才行。
再看圖下注解:手太陰肺經到任脈,是北冥神功的根基所在,其中大拇指的少商穴及兩乳間的膻中穴,尤爲要中之要,前者取,後者貯,以少商取人内力而貯之于膻中。
也就是說,在施展北冥神功時,這兩條經脈要合二爲一,共同運作,才能将對方内力吸入自身,而後化爲己用。若一處不到,便功敗垂成。
聶增心裏明悟。記下圖像後,便如昨天一般開始控制呼吸,接着入定凝神。輕車熟路,這次很快就達到無思無念狀态,任由那圖像在眼前精神集中處,顯現,隐沒,周而複始,循環往轉。
任脈上各穴位的出現依舊是逆着出現,先是承漿穴,最後才是會陰穴。細線串聯的時候,也是從承漿穴開始,到會陰穴止。
然而這次花費的時間,卻沒有縮短。任脈二十四穴要穴密集,比之手太陰肺經更加難練。那各個紅色圓點間出現的間隔變長,紅色細線串聯的時間也增長。
但這一切聶增都沒有感覺。他心無旁骛,整個心神都沉入眼前的畫面之中。時至傍晚,他終于睜開眼。
翻開身旁的書,第三頁的圖像出現。他已經掌握了任脈。
第三天晨露未幹,聶增便已坐在巨石上,進入入定凝神狀态。這次他并沒有看第三頁的圖像,而是要将手太陰肺經和任脈的一吸一存聯合起來。
很快,太陽躍出山峰遮擋,豔陽高照,射入深谷。聶增睜開眼睛,卻面無喜色。任他怎麽将兩脈聯合,都總是差上那麽一點。就好像有一層膜隔住,總是突不破。
他沉吟片刻,将屏幕彈出,屏幕上顯現出原著小說。他開始一一查找其中與“北冥神功”相關的内容。
俄而,他眼神一亮,發現了眉目。原來他雖然學會了運功心法,然而全身經脈未全部學完,并沒有在體内産生北冥真氣。若無内力通順經脈,經脈之間定然會存在滞澀阻塞。
找到了原因,聶增心頭不由想到:那如果有内力通順經脈,會不會加快修煉速度呢?
念頭一起,他便心癢難耐,極想試一試。然而自己修煉一陽指帶來的些許内力,肯定不行。那麽,隻能去無量劍派試試了!
打定主意,他片刻也不遲疑。“神行太保”使出,在崖壁上飛竄,隻是幾下功夫,便到了崖上。
舊地重遊,聶增仍是無量劍派弟子的打扮。出了後山,轉至前門。迎面正走來一人。聶增“呵”的一聲笑。冤家路窄!對方正是以前看他不順眼,向左子穆告狀的吳光亮。
吳光亮走到近去,這才發現迎面朝自己走來的,竟是門内叛徒聶增。若換作以前,他肯定頤指氣使,大聲叫罵起來。然而他卻是親眼看到過,就是這小子将師父當猴兒一樣戲耍,師父的劍連他的衣角都挨不到。
吳光亮雙腿不争氣地停了,接着一轉身,朝回路走去。
“哎……吳師兄,先别走啊!”
聽到身後聲音喊叫,吳光亮心頭一顫,想到當初自己向師父告狀的事,兩腿跟着抖了兩下,随即隻見他邁開步子便大跑起來。
聶增無言以對。自己一來也沒有欺負過他啊,至于見到了就跑嗎?雖然接下來就會欺負了。他随即一笑,輕身一閃。
吳光亮剛跑兩步,接着身後後腦便傳來一話,“吳師兄,先别跑啊,我有事找你幫忙。”
“啊!”吳光亮頓時大叫,腿被吓得一軟,跌倒在地。他接着慌張爬起,倉皇跑起來,口中哭叫道:“師父,師父,救命……救命啊……”
聶增縱身一掠,這回擋在他前面,攬住他的去路,“至于嗎?打我……打我……打我一拳試試,朝着打,打完了就讓你走。”
“聶增師兄,我錯了,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吳光亮哪敢出手,被聶增這鬼魅的輕功吓破了膽,跪在地上求饒。
“我說了,你打下我,我就讓你走。你不打的話……哼哼……”
“我真的打了就讓我走?”吳光亮停止求饒,确認問道。
“朝着打一拳,用點内力,不過要輕點。”聶增指着胸間膻中穴。
“輕點?”吳光亮聞言眼神一亮,當即站起,“那……我打了?”
“打吧!”聶增把他的神色都收在眼裏,暗自一笑,這家夥真是不可救藥,這種地步還想暗中偷襲我。也罷,我就笑納了你的内力。
吳光亮輕飄飄揮出一拳,然而拳在中途,突然加速,臉上狠色道:“去死!”拳頭打中,正對膻中穴,但覺手臂立時酸軟無力,心中更有空空蕩蕩之感,微微一怔,這感覺便消失無影。接着他面若死灰,雙股顫顫。
“聶增師兄,饒了我,饒了我!”
但卻沒聽到回應。他略微擡起視線,餘光瞥見,對方一臉愣色,心下尋思:難道是被自己一拳打懵了?
其卻不知聶增正心頭大喜。
吳光亮這一拳的内力在他氣海中不住盤旋抖動,剛開始隻覺胸口窒悶,他随即存想運行任脈和手太陰肺經兩路經脈,隻覺有一股淡淡的暖氣在兩處經脈中巡行一周,又再回入膻中穴,窒悶之感随即便消。
隻如此,聶增就知道,這麽短短一個小周天的運行,這股内力便已永存在自己體内,變成自己的了。他随即又連連運轉四五個小周天,隻覺經脈之中滞澀阻塞全無,暢通無阻。
果然成了!也好在吳光亮内力平平,所以聶增才敢放任他搞點小動作。若是換做左子穆,聶增便不敢如此了。
“放了你?怎麽放了你啊?我明明說要輕點,你是怎麽打的?”說着,聶增伸手一抓,将吳光亮右手抓住,大拇指頂着對方大拇指。
吳光亮本能要運功掙脫,然而隻覺一股吸力傳來,自己手臂頓時酸軟,急忙又運勁,但随即又酸軟。
他不敢再運勁,口中求饒道:“聶增師兄,饒了我,饒了我!”
聶增手上一動,扭曲他的右臂,吳光亮吃痛,本能地用力抵抗,接着這股内力便又入了聶增體内。
如此十餘次,聶增想着法子折磨吳光亮,隻要對方一用力反抗,内力便收入囊中。直到最後再怎麽扭痛吳光亮,他也不敢用力反抗。
然而聶增此時體内内力早已積攢不少,此消彼長,吳光亮體内勁力已及不上聶增。見對方不在用勁,于是經脈運行,隻覺一股細微氣流從對方拇指傳到自己少商穴内,然後沿着手太陰肺經再到任脈,最後彙到膻中穴。
這次不像之前那般,内力自動湧進來,而是由内向外産生一股吸力,主動将對方内力吸入。
“啊!”吳光亮哀叫一聲,體内内力不自主地順着經脈流到右臂,右臂酸軟無比,隻是片刻,内力越流越快,到後來更如江河決堤,一瀉如注,再也不可收拾。
他全身開始顫抖,若不是聶增拉住,早已癱軟在地。聶增見差不多了,便放開對方,任由其軟泥般倒在地上。
“你……你這什麽邪功?”吳光亮有氣無力地說道。
聶增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話,掠身進了山門,竄入門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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