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補的一章。
……
有着蒼鷹雙翼,聶增已不懼路程遙遠,心裏琢磨了下,便打定主意,一路東南飛,目标蘇州。
之所以選擇蘇州,隻是心血來潮。千百年前的江南水鄉,定然别有一番滋味吧。還有江南水鄉的女子,來此世界,不去看看,又怎對得起此行?
就像原書中的阿碧,溫柔可人,一口吳侬軟語,縱然出場不多,然而也給某些讀者深刻的印象,那一抹綠衣如春水綠波,微微蕩漾,便蕩進了人們的心懷,隻覺得眼前浮現出一個女子面容,她滿臉都是溫柔,全身都是秀氣。
聶增曾經就是這樣一個讀者。
《天龍八部》中寫女子衆多,老中青三代皆有,卻并沒有臉譜化,各路女子從出場到美貌、性格的刻畫,皆都活靈活現,各有風味。
但其中給聶增留下深刻印象以緻好感的,不是一出場就驚爲天人如同畫中仙子的王語嫣,不是俏皮嬌美滿富靈氣的阿朱,也不是任性毒辣卻癡心執着的阿紫……
而是鍾靈和阿碧。兩個着墨不多的女子。
一雙蔥綠繡着黃色小花的鞋子一蕩一蕩,這是鍾靈。
一身淺綠色衣衫,提着竹籃,從中取出糖果糕餅,分給衆小兒,說着“大家好乖,明天再來玩,又有糖果糕餅吃”,臉上凄楚憔悴,卻柔情無限的看着自家陷入皇帝夢的公子。這是阿碧。
不同于對書中鍾靈結局的不滿,聶增卻滿意阿碧的結局。就像文中段譽所想,“各有各的緣法,慕容兄與阿碧如此,我覺得他們可憐,其實他們心中,焉知不是心滿意足?”
慕容複在瘋癫中圓了皇帝夢,阿碧也能就此永伴公子,若不是如此,她一個侍女又怎能配上自己公子。
公子瘋也好,不瘋也好,自始至終一生相伴,這就是阿碧。能陪着她的公子,她就心滿意足了。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鍾靈的靈動爛漫,阿碧的溫柔靈秀,雖不及王語嫣、阿朱、阿紫以至木婉清等人那般出場便轟轟烈烈、愛得也悲壯刻骨,像極了美酒,嗅上一嗅,就讓人夢醉其中,但她兩人卻由小見大,着墨不多,隻是簡單勾畫,小而普通,簡單而平淡的場景之中,其人其事其語,便如甘泉淩冽,隻是輕輕一口,便甜到人的心裏去。
已見過鍾靈,再去見見阿碧,又何嘗不可呢?當然,有緣能見到自然可幸,若無緣,也不會強求。
而曼陀山莊的“琅環玉洞”,燕子塢參合莊的“還施水閣”卻是有機會定要去看看的。然而說不定也已有其他冒險者捷足先登了。
聶增此行隻是爲了躲避三個殺手等人。他很清楚這點,所以其餘的皆可有可無,不在計劃之内,便不會特意去節外生枝。
彈出地圖,之上标志着冒險者的紅點隻剩十個。李冠和侯七的紅點,随着他們身死,已經消失。
而洛陽所在,紅點卻極其多個,數之,竟有六個之多,已達總人數的一半還多。除去聶增自己,三個殺手兩人,厲山一人,還有兩人卻不知是誰,沒有露面,恐怕正暗地裏打着某種算盤。
聶增再看看蘇州那處,那裏隻有一個紅點存在,表明隻有一個冒險者如今身在蘇州城。
“還好,隻有一個人,就算起了沖突,也無關緊要。”他心底暗暗忖道。
展開雙翅,瞬息百米,鷹擊長空,找準方向後,聶增首先直飛洛陽。
他尚需暗地裏送一則口信給段延慶,更改他們之間約定相會的時間和地點。段延慶這條線目前還能利用,直接斷了,并不值當。
做好這一切,才一路東南,找準方向,飛去蘇州。
……
洛陽某處。這是丐幫一處秘密地點。
燈火昏暗,房間裏坐有五個人,不,是六個人,還有一個隐藏在燭光暗處。那正是鶴發童顔的星宿老怪丁春秋。若讓江湖人知道,丁老怪竟出現在丐幫秘密地點之中,還安之若素,恐怕會驚吓掉眼珠。
而另五人則分别是三個殺手中的枯瘦老者三老、胖子程海,以及厲山、全冠清、遊坦之。
他們六人聚在一起,自然是厲山和李冠的功勞,可惜李冠已死,三個殺手中的侯七也同樣身死。
六人表情各異,誰人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燭光跳動,房内時明時暗,頗顯得陰森可怖。
枯瘦老者面色陰沉,掃視了在座五人幾眼,良久,開口說道:“今天白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該做的與不該說的,你們心裏也都有底。不勞我多說。但誰若是敢打小算盤,就别怪我……”
他面色一寒,話裏殺氣四溢。
這話自然是對丁春秋、全冠清、遊坦之三人說的,特别是丁春秋和全冠清兩人。他兩人也聽得明白。
全冠清垂下視線,唯唯諾諾,連聲稱是。丁春秋眼神遊移,臉部肌肉略微抽搐,心裏暗暗懼怕,卻不想表現太甚,深怕堕了面子。更兼之,遊坦之是其徒弟,讓他在徒弟面前拉下臉,這比殺了他都難。
憋了一會兒,丁春秋方才出聲道:“在此之前,我已答應厲山兄弟合作之事。這之後有什麽事,但憑開口便是。老仙我殺人放火最是在行。隻是若合作……我們自當也有些彩頭才對吧?”他看了看全冠清,期待其開口附和。
全冠清哪敢言語。丁春秋又看了眼遊坦之,遊坦之鐵頭垂下,吞吞吐吐一會兒,才說道:“我我……我想殺……喬峰!”
丁春秋雙眼一凝,全冠清渾身一震,兩人盡皆朝其看去。他們卻沒想到,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竟懷有如此大的想法。他跟喬峰有什麽仇什麽怨?心裏盡皆猜測起來。
枯瘦老者點點頭,“這個可以。我會幫你提升武功,你盡可自己動手殺他。”
“真的?”若不是鐵罩子遮擋,定能看到遊坦之臉上的喜色。
枯瘦老者繼續說道:“彩頭可以有。你們所需要的,我也看不上。合作便是如此,你們幫我們做我們想的,我們幫你們做你們想的。全舵主,你想當丐幫幫主,我們可以成全你。丁老仙,你想要你們逍遙派的武學,我們也可以幫你拿到。”
“隻是這一切都得看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是否穩固?也誠心希望我們各取所需,全都能滿足。”
全冠清驚喜交加。丁春秋心下猶疑,卻也滿臉喜色。
把三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裏,枯瘦老者略微點頭,又朝厲山看去,說道:“厲山,段延慶那邊怎麽樣?”
厲山斷掉的右臂已經接好,纏着白色繃帶,滿臉蒼白色,聞言答道:“明天吧。我聯系他們。他們現在應該就在洛陽。”
枯瘦老者“嗯”了一聲,說道:“會齊後,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一同前往擂鼓山。”
“那個人怎麽辦?”
“擂鼓山?珍珑棋局?”
兩個聲音同時叫出。前者是厲山,後者是丁春秋。
砰!
一個茶杯被捏碎的聲音。
隻見枯瘦老者滿臉猙獰,咬牙切齒,似擇人而噬的猛獸,生生吐出一句話,“他,我一定要親手将其千刀萬剮!隻是眼下,擂鼓山之事比這個更重要。”
語氣生寒,隻讓在座的全冠清及遊坦之頭皮發麻,足底一股涼氣直沖頭頂。
丁春秋聽了此話,卻怡然自得,殺人之事他從不含糊,星宿派殺人從來都是手段狠辣,出手陰毒。此時他更感興趣的是,擂鼓山!
于是他再次說道:“我們要去擂鼓山?正合我意。我師弟在那裏,多年宿怨,我正要出手了之。”
“我們要參加的正是令師弟的珍珑棋局。到時,老仙不必顧忌我等,你有什麽怨盡管報去。”
丁春秋點點頭,眼睛轉了轉,卻不知在想什麽。
“擂鼓山更重要?爲什麽?憑我們現在的實力,你不是還要想聯合其他人吧?我不得不說,太多了,到時我們可吃不過來。成爲衆矢之的,縱你最厲害,也怕雙拳難敵多手。”
枯瘦老者正欲開口答話,突然,朝房門看去。不多時,隻聽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房門停下。
丁春秋心下尋思:此人功力果然非凡,那麽遠就能聽到有人來,以我的内力遠遠不及。
接着就聽敲門聲。敲門聲兩快一慢,敲了三回,方聽門外人說道:“舵主,門外有兩人求見,說是蘇州莊氏來客。”
全冠清不認識什麽蘇州莊氏來客,便看了看厲山和枯瘦老者。厲山也是一無所知,枯瘦老者卻點點頭。
全冠清當即叫道:“快快有請!”
但隻聽枯瘦老者淡淡說道,“不必了!門外的朋友既已到了,就推門進來吧!”
“哈哈……”一聲大笑,接着隻聽“啊”的一聲,是剛才敲門說話人的聲音。
門外竟有兩人?衆人盡皆失色。
門被推開,卻隻有一人,是一個丐幫打扮的弟子,他雙眼瞪圓,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手指顫巍巍指着門的方向。
“去把我的同伴叫進來吧!”卻是空氣在說話。說話之處,見不到人。
莫不又是白天那種藏身術?
丁春秋和全冠清白天見過這等怪事,這樣一想,倒也笃定了。
而那丐幫弟子卻驚叫一聲,朝屋内全舵主一拱手,匆忙逃開。
“三老的功力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啊!”那聲音說道。
“你不用捧我!莊皇帝那邊讓你們來,有什麽事?”
“陛下讓我們來,自然是談合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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