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楓中了這一肘擊,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瞬間軟了下來,“砰”地一聲落地。原本他也不會這麽不堪,然而此時他身體已拔地而起,老力已洩,新勁未生,空中無法借力,被聶增一個肘擊擊中,頓時跌落下來。
聶增并不趁勢攻擊,他已占了絕對上風,此時更宜點到爲止。其實更關鍵的是,他已找到了他要的結果——白寒楓不是他的對手!再繼續打下去,也沒有絲毫好處。
看來這“沐家拳”确實有些門道。聶增看着自己的拳頭,心裏想到。那麽比“沐家拳”更厲害的武功呢?
神龍教的洪安通、天地會的陳近南、獨臂神尼九難,還有打醬油出現的神拳無敵歸辛樹,這些鹿鼎記世界的一流高手,到底能高到什麽地步?
然而這還隻是低武世界……
他一個“躍步”便脫離戰場。在他的心頭,提升自身實力的念頭更加迫切起來。
此時場下,片刻沉寂後,喧嚣響起。
“咦?怎麽回事?”
“白……二俠被打敗了?”
玄貞道長等人目瞪口呆。隻是一會兒,剛剛還出狠手的白二俠就躺在了地上。原本還想讨伐他下狠手,可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他,那個孩子,剛剛變大了?”有人卻注意到其他方面。
“說什麽胡話呢。人怎麽可能突然變大?”
“明明……看着,好像是突然那一瞬間,變大了……”
“你上了年紀,眼花了。那一定是他速度太快,你看錯了。”
衆人議論紛紛。
聶增靜靜站在一邊,不發一言,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心裏卻暗自發笑。那人看的沒錯,不是眼花,他确實突然變大了。
他運用的正是“鍛骨功”裏的“暴身術”。
而之前白寒楓一招“龍騰虎躍”殺招襲來,他突然消失,用的卻是“鍛骨功”裏的“縮體術”,并搭配“躍步”使用,把身子往下縮起,用“躍步”快速閃離,速度極快,就好像突然消失一樣。
運用“鍛骨功”瞬間就能改變身體骨骼,改變身體大小,十分靈活,而且他也感覺不到任何不适,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天生便能随意變化一般,好像橡皮糖一樣,可以任意拉扯。
難道我成了“草帽小子”?他心裏吐槽。我還沒吃“惡魔果實”呢。
衆人議論不久,紛紛把目光投向聶增。目光裏有疑惑、不解,更多的是贊歎。
見衆人目光及來,聶增躬身施禮,語氣謙遜,向衆人“告罪”道:“諸位前輩,小子聶增唐突。隻因這響當當的白二俠突然向本堂香主出手,小子不能不讨回點公道來。”
“諸位前輩不知,本堂韋香主年紀尚幼,加之體弱多病,又宅心仁厚,不願學武與人争端,故而雖是總舵主親傳弟子,武功方面卻并沒有幾分。所以小子一時莽撞,還請諸位前輩不要怪罪。”他口中的“諸位前輩”既指馬博仁四位武師,又包含天地會裏衆人。
韋香主年紀尚幼?難道你就不尚幼?衆人心道。
至于其中描述韋小寶的話,真假摻雜,天地會衆人自明,此時卻不能戳穿,他們默認的同時,四位武師更是完全信任。
玄貞道長心裏更是爲聶增說的這番話,暗挑大拇指。其他人也強忍着心裏的好笑,韋香主是什麽料,他們自然清楚。
就連韋小寶自己,見衆人朝他看來,也拱手道:“好說,好說!”就像聶增描述的真是他一樣。
不過聶增見狀,心裏卻吐起槽,怕就怕這韋小寶在心裏還要罵我呢。韋小寶是什麽人,他自然比在座的都清楚。
“韋香主竟不會武功?”四位武師心裏奇異的同時,也想到,怪不得天地會的人要出手呢,不出手的話,自家香主被人抓住,那就丢臉了。
一想到這裏,四位武師心裏的天平自然傾斜到天地會這邊,再加上出手的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這就更不會讓他們産生“天地會欺負人”的印象了。
倒是白寒楓之前狠下辣手的情景,讓四人心有抵觸。雖然家兄新喪,但對一個孩子下那樣的狠手,實非英雄豪傑所爲,也活該被打倒。四位武師雖知道不該偏袒,但心裏不由自主這般想着。
然而大家都是人老成精的江湖人,對于此,面子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那位跌打名醫姚春便走上前,攙起還躺倒在地的白寒楓。其實白寒楓傷的并不重,然而他新仇又添新辱,此時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打到,連天地會的一個孩子都不如,那還說什麽替兄長報仇,心裏悲憤郁悒,心如死灰。
“白二俠,且讓我幫你看看傷到哪裏。”姚春說道。
白寒楓呆愣愣的,眼神沒有一絲色彩,如同一個人偶随姚春任意擺動。
姚春作爲大夫,看到白寒楓這個樣子,不由又開口安慰說道,“白二俠,比武勝敗乃常事。令兄新喪,你如此怎成,令兄的喪事還需要你置辦整齊呢。”
“對,我哥哥。”白寒楓全身一震,眼神一凜,立馬站直身體,“天地會的狗畜牲,你們先害我兄長,又來羞辱我,我白家,我沐王府定要與你們讨個公道,不死不休。”
白寒楓聲嘶力竭地喊出這番話,說的咬牙切齒,滿口恨意。
姚春怕他又沖出去,雙手一攔,說道:“白二俠稍安,這中間恐有誤會。白二俠口口聲聲說道,白大俠爲天地會害死,到底實情如何,且請說個明白。”
“好!我就讓你們看個明白。你們來!”白寒楓說着便大踏步向内堂走去。
内堂之後就是靈堂,靈幔之後是口棺材,死人躺在棺材之上,露出半個頭、一雙腳。白寒楓掀起靈幔,衆人看得明白,那其中所躺的正是白大俠白寒松。
馬博仁、姚春、雷一嘯、王武通四人走近前去。王武通和白寒松有過一面之緣,歎道:“白大俠果真逝世,可惜!”姚春特别仔細,伸手去搭了搭死人腕脈。
白寒楓哼了一聲,“你若治得我哥哥還陽,我……我給你磕一萬二千個響頭。”
姚春也知自己行爲唐突,歎了口氣,道:“白二俠,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隻是傷害白大俠的,果然是天地會的人?白二俠沒弄錯嗎?”
白寒楓氣急,喉嚨裏“咯咯”直響,“我……我弄錯?我會弄錯?”
衆人見他哀毀逾恒,足見手足之情極笃,都不禁爲他難過,樊綱是個直性漢子,怒氣也自平了,尋思:“他死了兄長,也難怪出手不知輕重。”
“我哥哥遺體就在面前,我白寒楓說話自有天證。害死我哥哥的,是那平日在天橋賣藥的姓徐老賊。這老賊名叫徐天川,有個匪号叫作‘八臂猿猴’,乃是天地會青木堂中有職司的人,是也不是?你們還能不能賴?”
衆人聽他以自家兄長的遺體起誓,這話當不得假。看來是真的!
隻是天地會衆人面面相觑,四個武師面色也不好看,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徐天川讨個說法,卻沒想到白氏兄弟中的大哥白寒松竟已死在徐天川手底。
一個是傷,一個是死,這其中輕重,誰還看不清?
場上一時無話。
“白老二,徐天川徐大哥是我們天地會的兄弟,原是不假,不過他……他……”直性漢子樊綱嗫嚅地說道,“他已給你們打得重傷,奄奄一息,也不知這會兒是死是活。不瞞你說,我們今日到來,原是要來請問你們兄弟,幹嘛将我們徐大哥打成這等模樣,哪知道……想不到……唉……”
聶增此時站在衆人最後,如老僧入定,他已經出過手幫了韋小寶,又順便試了拳,這一行要做的目的都已達到。之後的劇情他大略也知道,沒什麽可再利用的了。
讓他們自己扯皮吧。他們哪能想到,真正的殺人兇手,就在他們身後站着,如看戲般看着他們。
接下來,我還要好好找找,誰是比較合适的目标。還是提升自身實力才是最妥當的。
……
“哈欠!”
某處空間裏,一個全身套在黑色套子裏的人百無聊賴地強打起精神。他面前一塊光幕之上,赫然顯示的是,聶增一行人在白府的身影。
“這小子真無聊啊!哈欠!”套中人又打了一個哈欠,困得滿眼眶裏都是淚水,“一點魄力都沒有,這麽簡單的主線任務,還需要什麽布局啊!趕緊完成了,換目标啊,擊殺獎勵才是最好玩的事啊。”
他毫無精神的自言自語,說話沒有一絲力氣。此人正是暗中打聶增主意的空間監察者之一——包小黑。
已經要兩天的時間了。然而這小子一點進展都沒有,真浪費感情。包小黑心裏抱怨道。他很是郁悶無聊,“好不容易給你送個支線任務當着甜頭,不知這小子發什麽瘋,又給拒絕了!”。本以爲白大哥給他誇上了天,會有好的期待上演,哪知這家夥不溫不火地跟着劇情走到現在。還自以爲是的耍着小聰明,好吧,這小聰明确實不錯,有些效果,但,咱們能不能火爆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