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地球。
……
這是一個夏天,和整個地球進入變暖周期後北半球大陸經曆的每一個難熬的夏日一樣,天氣極爲炎熱,即使是古城這個國内遠稱不上火爐的城市,白天裏的最高溫度也已經接近了四十二三度,滿大街上空都充滿彌漫着燥熱的空氣,仔細點看,竟似乎連臨近地面半空中的光線都被曬的有些扭曲,人迹更是凋零,大家都躲在家中或者建築裏在空調的庇護下避暑。
張泉從家中走出來,迎着這暴曬的日頭,眯着眼睛,沒有皺眉頭,倒反而是露出些欣喜的表情來,張開大嘴,猛呼吸了一口這城市裏堪稱是污濁的空氣,閉目待了半晌,然後,臉上泛起的竟然是久違已久的輕松和惬意。
是的,就是惬意。
張開大步,張泉認準天津路的方向而去,沒有刻意的躲避這日頭,快步如飛。沒走多久,拐過兩個街道,街邊有一家黃金珠寶的首飾店,張泉旁若無人直穿過馬路,走進其中。
“三姐!我有些好貨,你還不趕緊的,趕快過來看。”還沒進門,沒理會店裏面櫃台上的人,張泉的大嗓門就穿進去了裏門。
不一會兒,“啊!三姐不在,我來給你看看!”說這時,裏面門簾掀開,一股冷氣猛然從裏面沖出,一個半裸着上身,肚子上裸着三層的褶子肉的大臉漢子走了出來。
“哦,是陳哥啊!陳哥在,更好!來,幫忙給小弟張張眼!”張泉也不客套,直接了當。
“那?啊!好說好說!”胖子陳哥給張泉說的一愣,但很快翻過勁兒來,忙接上口,“來,來,跟我進屋裏來!”
張泉跟着進去,裏面是個小屋,但屋裏冷氣開的十足,猛一下進來,直讓人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激靈,緩了緩,張泉才當着陳哥的面拿出一個布包來。
破舊的布包,和過去六七十年代的行軍背包相似,不過不是軍綠色,而是黃綠相間,樣式也大得多。陳哥看了看,知道這是網上驢友們熱捧的那種帆布裝備,很結實耐操,價值不菲,但饒是如此,這個布包也已經舊的相當可以,很多地方都磨出了毛邊。
張泉将布包反過來,向着陳哥躺着看電視的小床上一倒,嘩啦啦一聲,陳哥一看,當即愣在當場。
整個小屋裏,竟瞬間變得金碧輝煌,閃的人眼都快看花了,閃亮的金燦燦的碩大金币,摞在小床上堆成一堆,足有半尺多高!幾乎快要将陳哥這個小床都給壓塌了。直讓陳哥差點沒瞪出眼珠來。
“這,兄弟,這都是你要賣的?”
張泉點點頭,很牛逼的樣子。
陳哥湊上去,拿出一塊手上掂了掂,又放在嘴裏咬了咬,仔細看了一下,色彩純度相當不錯,又問了一句,“這所有的,你都要賣?”
“是!”張泉不想說廢話。
陳哥聞聽愣住,天,這麽多!恐怕足足有三四十公斤!
雖然,他如今在古城的地下黃金交易圈子裏混的時數也很久了,可是一個人一次弄了這麽大的一筆數目,還真的不多見,這其中的利潤絕對不會少——這可不是一筆小财,陳哥心中,一股狂喜忍不住從心眼裏泛出來。
“嘿!兄弟!還真是——兄弟該怎麽稱呼啊?三姐這死婆娘,認識兄弟這麽久了還都不給我說,像您這樣的大客戶兒……”陳哥一下子熱乎起來。
張泉木然伸出手,擋住陳哥繼續再客套下去,
“沒事兒,叫我小張就行,我也是往三姐這裏跑得多了,當咱是自己人,才一拿到好貨就跑到這裏來……”
接下來張泉沒繼續說下去,陳哥點點頭,知道他的意思,這地下黃金實物交易,尤其是張泉這個樣子,明顯是在倒賣古董,畢竟還是危險,不是熟人,不是膽子大,一般人還真不敢這麽搞。君不見,陳哥的店門口不也是隻敢挂個黃金首飾的臉面麽。
這張泉手裏的這貨,嘿!恐怕還真不是什麽正當來路,手掌大小的金币,又大又厚,大的足可以叫做金盤了,一個足有兩三斤重,我天朝曆朝曆代曆史上可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樣式,更不用說會有這麽重了,咱天朝的金子可從來都是鑄成元寶的。
陳哥做了這生意,自然對黃金貨币多少有些研究,知道這種金币恐怕是歐洲那邊的東西,多半是有些年頭了,但即使是歐洲,也沒聽說過哪個國家的金币曾經是鑄成這個樣子的,弄成這麽大的個兒,攜帶恐怕也不是那麽方便,又哪裏有什麽便利可言。又低下頭,想要仔細參詳一下:金币上的花紋并不複雜,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糙,正面是凸面雕刻,雕的也是和常見的金币一樣,是一個頭像,陳哥仔細一看,兩眼一花,不對!什麽玩意兒!連忙認真,這,這TNN的是個牛頭麽?
金币上正面雕的是一個正面人臉頭像,但是令人詫異的是——人頭上竟然長着兩隻牛角!
這畫風不對,這TM的不對,陳哥甩了甩頭——地球上,哪怕是歐洲中古世紀的任何國家,鑄币都TN的不可能鑄上一個牛頭出來!這TM的實在是太稀奇了些!難道是古希臘神話時期的?什麽米諾陶思什麽的?
想了半天,難道——這小哥兒感情是逗我玩呢?陳哥擡起頭,眼神不善的往張泉臉上瞅了瞅,想要弄點花哨玩意兒,冒充古董來糊弄我?陳哥剛想出口警告張泉一句,卻突然看見,張泉眼中閃過一道兇光,警示性的向他一斜,陳哥當即一個機靈,房間裏的空氣突然間變得緊張。
連忙轉臉來,不敢看過去,好半天,陳哥的心髒猶自撲騰撲騰的跳動,這小子,絕不是善茬兒!保不住這手上還沾着血,這目光,讓陳哥很明顯感覺到了危險,那種在和平時代的人們難以感覺到的恐怖。
忙将這念頭給否了。
又想了想,暗中又搖了搖頭,不由得笑了!他奶奶的,你陳三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誰他媽吃了藥了弄上這麽幾十公斤的黃貨來給你玩。
算了,管他呢,管他小子弄什麽花活,反正就是買賣黃金而已,還是地下的,操心那麽多幹嘛!幹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有眼力見兒,不多管閑事兒,自己又不是政府家的片警兒,幹嘛狗拿耗子。這小張,怎麽說也是老客戶,這一段時間來沒少往這邊跑,看樣子很有點背景,他糊弄自己有啥用,他再怎麽古董,在自己手裏也就是賣出個黃金價,難不成還指望自己穿越到歐洲給他按古錢來算麽?!
計議已定,陳哥心中還是歡喜,畢竟就這麽多黃金,自己倒手能賺的差價可真的不老少呢!若真的是啥古董,想辦法找些識貨的人弄出去收藏什麽的,那就更是賺大發了,至于金币古董的純度問題,這本來是曆來黑市上玩家買賣壓價的伎倆,現在說出來也沒意思,人家賣這東西,本來也就沒打算按照什麽千足純金來賣,黑市上黃金的收購價,從來都是黑的不能再黑的,他還能有什麽好說的,于是兩人都是急着達成生意,不一會兒就敲定了價格。
接下來,陳哥想辦法調集資金,完成這一筆大生意,涉及總量近千萬的現金,兩個人誰也不敢疏忽,銀行裏該轉賬的轉賬,該現金的現金,幾個小時之後,張泉從店裏出門的時候,張泉的布包換成了黑色的皮包,銀行的賬戶裏,很是多了好幾個零。
……
背着一皮包的錢,張泉走出金店,仰天長出了一口氣,但馬上又腳步匆匆。他的時間緊湊,來不得一點兒拖延。
有了錢,也不能随意揮霍,張泉面對的花錢的地方可是更多,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記事本,他的采購清單上,明明白白的寫着,
五十箱壓縮餅幹,
一百箱方便面,
十噸面粉,
十噸大米,
二十公斤食鹽,
幾大包各種調料,
兩百把各種合金刀具,
……
然後停下,又想了想,還要買輛車,買輛馬力大的越野車,張泉突然間意識到實際上這玩意兒才是自己在現在的狀态下最需要的東西,不過這東西他窮**絲真的不懂,手裏幾年前大學裏考的的駕駛證純屬擺設。上網查了一下,貌似什麽路虎衛士的比較牛掰一些,當即打電話很爽快的訂了一輛,很牛掰的感覺了一下土豪們花錢的那種爽利感覺。
……
近千萬的巨款,張泉卻也沒在手裏捂熱,上網、打電話一通忙活,一番大采購之後,又已經花的一小半。
忙完之後,重新起步。
深夜,古城,張泉的家裏,情形詭異:
一個半尺來長,閃亮的銀白金屬亮色,通體嚴絲合縫的找不到一絲加工的痕迹,樣子呈梭型的物體,神奇的懸浮在屋子裏的半空,
從這梭尖上射出一道亮光,幅度迅速擴散,在兩米的距離上收束,變成一道離地一尺,垂直于地面的圓形的平面光膜,薄薄的,表面帶着光,一層層的幽藍色的漣漪,不斷的從光膜的中心蕩起,沿着平面向四周擴散,然後,消失在,與空氣的交界處。
張泉臉色嚴肅全副武裝,整個人包裝的腫的像一個饅頭也似,站在光膜對面,深吸一口氣,一腳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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