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石魔血爪的身影被流光淹沒,斜切天地的十字光線,從交彙點起始,砰地一聲,寸寸炸斷
因時空之門湮滅而暴發的沖擊波,橫掃整個大殿堅固的石柱被層層鼓蕩的時空碾碎,轟然坍塌,轉眼間變成一地瓦礫
而穿越時空之門的奎,正站在漆黑的空間内,等待包裹着自己的那顆飛穿梭的‘氣’,載着他駛往此行的目的地
高頻震動悄無聲息的開始,扭曲的氣在與時空的對抗中,漸漸變薄脆化仿佛失去了全部養分的蛋殼,輕輕一碰,便砰然碎裂
透明的時空障壁光華流轉,漸漸與周遭的景緻融爲一體光線随之黯淡,等束縛五感的最後一層透明的膜融入時空,奎恍然發現,自己仍置身在空蕩蕩的審判大殿中
‘主人,你看’順着魅影的提示,奎猛然回身,那座已經坍塌半邊的巨神像,竟然恢複了原樣
‘主人……’
‘我們回到了過去’不用說,奎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麽
野蠻人發足狂奔,風一般掠過大殿,甚至連随後現身的齊薇格的呼喚都沒聽見
果然,沖出殿門,腳下石階已與石橋連接,原本倒塌的斷橋也恢複了原樣‘喬丹,這是怎麽回事?不是來生麽,怎麽又回到了過去’
‘主人,來生或許是指的希望找到開啓時空之門的人,或許我們能有所發現’回答很模糊,顯然喬丹也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飛一般掠過石橋,奎踏上了通往地面的曲折甬道
此時,尾随他而來的女戰士,才紛紛現身
“奎呢?”面色蒼白的弗拉維,劈頭問道
“奎沖出了大殿,我沒追上”齊薇格急切的答道:“快,列陣,我們沖出去”
“明白”亞馬遜們迅集結,将弗拉維等人團團圍住而最後出現的火眼和血爪已經先行沖了出去
“跟着它們”卡夏掙脫萊娜和艾拉的攙扶,反手取下弓箭
“走”頂在最前方的齊薇格一聲令下,隊伍迅開拔
正當奎在往來折返的甬道内埋頭飛奔時,地面上,重現輝煌的氣派廟宇前,早已聚滿了密密麻麻,無數惡魔大軍
天空中盤旋的女妖,不時落在聳立在廟宇門前的一對巨型坐像的頭頂,并趕在魔法彈來襲前,呼啦啦重回天空,留下一連串放肆的浪笑
密密麻麻的惡魔大軍層層仰望着一群放浪的女妖,滴答着口涎,發出無法抑制的嘶吼
騷動忽從陣心處蔓延
隻見,在一群高舉火魔杖的沉淪巫師的陪伴下,乘坐巨型狼蛛,身穿藍色鑲金法袍,頭戴長角冠冕的惡魔頭目,手握黃金蛇頭法杖,從大軍中分掠而過,來到陣前
隔着長長的階梯,與矗立在神廟門前的長袍人對峙
仰望着矗立在神殿門前的兩尊巨石像,騎在狼蛛上的長袍人喃喃道:“最後的九柱神廟……”
站在高高殿門前的長袍人,拄着法杖,大聲喊道:“貪婪的惡魔,低頭看看腳下的土地無處不在的沙礫,就是大地的眼淚
法師宗族間的戰争早已結束
維茲捷瑞和我們都應謹記戰争的創傷,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所以,帶着你的地獄奴仆,滾回避難所——
赫拉森”
“和平?”端坐在獸骨座椅上赫拉森與身旁的沉淪魔巫師互相看了看,齊齊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
“安戴爾除非你和你該死的宗族,匍匐在我的腳下,雙手奉出魔法樹,承認維茲捷瑞的赫拉森才是萬法之王或許,我會考慮給你……”說着,赫拉森又跟圍攏在周圍的沉淪巫師碰了個眼色,“和平?”
“啊哈哈哈……”
不出意外的引爆全場
“萬法之王?”安戴爾嗤鼻道:“即使是禁锢了巴爾的塔·拉夏,也不敢如此狂妄你這個隻會奴役惡魔的召喚師,也敢稱萬法之王?”
“閉嘴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赫拉森氣急敗壞的揮舞着法杖,“安戴爾,我原以爲你和你手中的法杖一樣,擁有過人的智慧可事實對我說,顯然,我又一次高估了你們
你們引以爲傲的九柱神廟,已經被我拔除了八個這最後的一座,也是你和你的宗族最後的埋骨所
當然,你和你那些美麗的族人們,臨死前最後聞到的将是來自地獄的口臭”
“吼——”紅了眼的惡魔們揮舞着叢叢利刃,發出沖鋒的怒吼
密密麻麻,灑滿沙漠的黑點,頓時掀起狂濤,在無數箭頭的帶領下,潮水般撲向神廟
“十萬惡魔”安戴爾回望着聚攏在神廟内的族人,淡淡一笑,“諸位,我會在來生……”
淡定的表情忽然轉變成了極度的震驚,劇烈起伏的胸脯,甚至将最後的遺言掐滅在喉中
順着族長的目光,女法師們紛紛回望,正見一個宛如銅鑄的野蠻人,大步從黑暗中走出
“這是哪一年?”野蠻人徑直穿越人群,摟住了安戴爾族長的腰
“是、是、是……”淚染衣襟的族長撫摸着野蠻人胸前被時光封閉的創口,早已泣不成聲
“柯哈斯坦尼紀元,1158年”離族長最近的長袍人,脫口說道
“一百年前”從癡望着他的女族長臉上收回目光,轉向長階下席卷而來的惡魔,野蠻人冷冷的開口,“守護好你們族長,下面的交給我”
“可是”剛才開口的女法師雙手合十,捧胸急沖了幾步,“下面有十萬頭惡魔”
奎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隻是十萬條稻草狗”
齊力撕碎魔法罩,來自地獄的女妖吞吐着猩紅長舌,烏雲般呼嘯而下,狂風般掠過巨石像包夾的狹窄空隙,沖向基座上的神廟大門
女妖們放聲浪笑,正幻想着即将入口的血肉盛宴,不料一聲爆響,精鋼長箭拖着絞碎一切的螺旋勁氣,穿膛而過
嘭嘭嘭……
一具具惹火的身軀,當空炸碎,爆出漫天血雨
被劈頭澆下的血漿生生逼停腳步,惡魔們充斥的**的大腦還沒來及冷卻,一顆血流星便轟然砸落
轟——
打頭的魔鬼集體爆漿,炸了個滿地開花
野蠻人收攏血翼,沐浴着瓢潑的血漿碎肉,從滿是龜裂的地面,緩緩起身
“誰要我的女人聞口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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