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懂是?”血烏鴉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潘朵拉頓時變了臉色,乖乖閉上了嘴碧塔麗娅終于找回了些許的存在感,眨了眨雙眼,将目光投向圈外被血魂籠罩的野蠻人主人
“潘朵拉,确定沒有你需要的麽?”弗拉維活動着發酸的手指,輕輕擡起頭來
“女主人,所有的材料都被主人震成了碎肉,我隻怕花費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也收獲不了多少”潘朵拉語氣中仍然透着抱怨
“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而且奎也需要一場痛快的殺戮,來補充能量”血烏鴉沖鋪滿四周的殘渣努了努嘴,“難道你沒發現麽,越是零碎的血肉,奎才能充分汲取蘊含的魂力麽”
“原來如此……”潘朵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表情也跟着舒展開來
除奎之外,石魔血爪也在拼命汲取着從地面不停躍起的血色光弧
跳動的血弧追着奎漸漸消失,奎也走到了衆人身前“亞特瑪和亞斯米妮沒事?”
“我們很好,奎”被護在最裏面的兩人,沒有任何問題
“亞特瑪,應該往哪走?”奎遂問道
“奎,從死亡之殿的位置,向西翻下山坡,我們會找到一條被黃沙淹沒的山脊,順着山脊的走向,連續走8、9個日出,我們就能抵達第一處補給點”
“好”雖然死亡之殿已經倒塌,但遺留的大坑仍在,要确定附近有沒有一條被黃沙淹沒的山脊,就簡單了
火靈呼嘯沖出,圍着衆人遊弋數圈,一頭紮入地面
很快,火靈們就确定了山脊的位置立體圖像以最快的度在奎的意識海構建,奎眺望着起伏的沙丘,将手指向了遠方,“那邊”
補充完畢,隊伍再次開拔滿地碎肉無需刻意清理,那些生活在沙丘下的小動物,會很快趕過來享受這頓大餐
從雙子海面吹來的強風,帶着沙粒飛越幹燥的高地,漫天潑灑在衆人的背脊奎裹緊了鬥篷,走在隊伍最前身高臂長的火眼遊弋在長長的隊伍兩翼,血爪石魔背着大盾,拖在最後
傾瀉的揚沙和深深的陷坑,很快磨滅了愉悅的心情所有人都咬緊了牙關,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跋涉
有人可能會問,哪來那麽多沙粒
事實上,阿拉諾克沙漠從它形成的那一刻,就被縱斷東西的泰摩山脈和雙子海岸,牢牢的束縛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
從天而降的揚沙,都來自不斷變化的——季風
随着季節的變換,風也會随之改變方向春季時風從西南而來,換成冬季風又從東北而來如此反複,被春風搬走的黃沙,又被冬風搬回,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斷重複的輪回,是永不停息的大自然的詛咒
但即使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下,依然蟄伏着比環境兇殘的生命在轉過一道沙丘時,潛伏的捕食者呼嘯而出,将石魔攔腰鉗住,拖進沙丘
無論目标的選擇,時機的把握,都堪稱完美
它放過了整整一隊人,獨獨選擇了落在最後、肉也最多的血筋石魔,并在利齒入肉的瞬間,就注入了大劑量的毒液,然而……
這條沙丘巨蟒怎麽樣想不到,滿身紅彤彤,堆成肉山的美味,竟然是石魔大劑量的生物毒素,根本毫無用處
被死死鉗住的獵物,竟拗斷毒牙,強行轉身,長長的血爪順勢切碎了腦殼不久,石魔就扛着比腰還粗的屍體,樂呵呵的走了出來
奎笑着點了點頭,“晚餐有了”
潘朵拉歡呼雀躍的奔了上去,讓石魔将還插在腰間的毒牙拔出來,交給她一路千叮咛萬囑咐,生怕石魔浪費了材料
月亮漸漸升上天幕,法拉選擇在一堆風化的巨石間釋放了魔方魔方恰到好處的卡在巨石之間,緩緩升起的柏拉圖立方體,很快連成一圈高牆
毫無留戀的将一日的辛勞抛之腦後,衆人有說有笑的走進營地
“碧塔,快過來”潘朵拉站在自己的篷車邊高聲叫嚷着
“來了,朵拉”霸王花點頭奔了過去
“把毒囊取出來,還有蛇血、蛇膽、蛇油、骨髓…嗯,蛇肉交給亞特瑪,蛇皮交給法拉……”潘朵拉笑眯眯的摸着石魔腦袋,那表情就仿佛在獎勵一隻抓到老鼠的寵物貓
“蛇肉爲什麽要給亞特瑪?”霸王花忍不住問道
“笨哦,亞特瑪的廚藝最棒啦”潘朵拉一掃先前委屈,開心的像個孩子
“哦”碧塔麗娅拔出雙劍,走進了設在篷車内的解剖室
弗拉維安排好守夜人,渾身輕松的走進了大帳篷整個魔方的控制魔盤就設在帳篷内,弗拉維進來時,伊莎貝拉正在設定防禦規則
方法其實很簡單,魔盤外圈,每塊烙印着不同圖案的扇形琴鍵,就代表一種規則,隻要将扇面激活,相應的規則便随之開啓
比如,這次伊莎貝拉激活的五個扇面,分别表示:類人生物、變異魔獸、地獄生物、不死生物,以及黑暗信徒
這些按鍵内,存儲着此五類生物的生命烙印,隻要符合烙印的生命形态進入射程,魔法炮就會自動開火,直至将烙印抹去
設定完成後,伊莎貝拉随即放下水晶罩,鎖死魔盤,拔出了魔法鑰匙
“奎呢?”弗拉維微笑着開口
“在浴室”伊莎貝拉同樣笑着回應:“她們都在,就差我們了”
弗拉維大方的點了點頭,向浴室走去
伊莎貝拉返回主卧室,取來衆人的換洗衣物,最後一個踏入了春光無限的溫暖浴室
不知何時,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住帳篷的感覺比起巍峨華麗的城堡,薄薄的魔皮帳篷,卻給了她最多的溫暖和安全感盡管她的知識告訴她,帳篷代表着原始、混亂、蠻荒、粗鄙……種種與文明背道而馳的愚昧和落後
但帳篷卻擁有着,不加掩飾的真誠,和無須粉飾的實感
在這裏,你盡管敞開心扉,赤身**,無需考慮方式,不必追求細節永遠記住,我、目标,兩點一線
這就是野蠻人唯一的那條,帳篷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