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這不是我的本意,請相信我。”傑海因臉上寫滿了内疚,“他們源源不斷的從監牢内沖出,就像大漠的沙礫,瞬間淹沒了我們…我的人根本來不及組織有效的防禦……”
“你爲什麽要将女眷安置在地下宮殿?”弗拉維也埋怨道。
“女士,沙漠白天酷熱,夜晚極寒,隻有在深入沙漠的地下,才能保持舒适的居住環境。”角落裏的格雷茲旋即爲蘇丹辯解,“吾王如此安排,并無不妥。”
“哼!”換來的卻是一圈白眼。
“伯爵閣下,與其在這裏làng費時間,不如盡早去解救那些可憐的女子。”魔法刺客娜塔亞面無表情的開口:“雖然我讨厭fù女會的所有人,但我也認可,所有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包括妓女。”
“妓女?”奎一愣。就像他理解魯·高因貿易聯合會,和魯·高因魔法評議會一樣,他以爲魯·高因fù女會也是個正當的組織。
“是的,閣下。”傭兵頭領格雷茲接話道:“fù女會是抵制男性主導尋求自由生活的女人們所組建的松散團體。本來她們也曾嘗試做些貿易或經營活動,但都以失敗告終。事實上在艾吉斯接手沙漠之雨旅店前,一直是fù女會在經營。當時雖然沒有公開,但隻要huā些酒錢就能和自由放làng的女人們共度一晚,已經成了旅客們口口相傳的半公開的秘密。”
齊薇格忍不住反問道:“格雷茲頭領,我不懷疑你的話。但我也聽聞,傑海因蘇丹曾向雷山德大師購買愛情藥。如果真如你所說,這些女人們爲了區區幾杯酒錢,就樂意奉獻自己,蘇丹還需要煉金藥水麽?”
格雷茲面sè古怪的瞥向蘇丹王。
傑海因輕咳一聲,低沉的說道:“我渴望的是愛情,而不僅僅是ròu.yù。”
衆人(包括奎)恍然大悟。
西薇娅喃喃道:“你想獲得女人的真心。”
“是的,女士。”傑海因下意識的反問道:“這很過分麽?”
“過分!”女人們齊聲呵斥。
娜塔亞嗤鼻道:“談怎麽不好,非談感情……”
奎輕輕搖了搖頭,轉而問道:“傑海因,請你用最短的時間告訴我,你爲什麽躲在這裏?這座塔有什麽秘密。”
“奎,如你所知,這座城堡曾是魔法部落戰争期間維茲捷瑞建造的堡壘。這座塔是整座堡壘的控制中樞,不久前那個假冒的屠魔英雄,就曾借住在這裏。我想找出他搬動的機關,好關閉那座被詛咒的傳送門。”
“好的。”這是合理的解釋,奎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蘇丹閣下,請您盡快開啓地下宮殿的通道。”丢下句話,血烏鴉大步跟上。
奎小隊魚貫而出,娜塔亞鬥篷一卷,開啓了潛行狀态。
格雷茲望了望正在發槑的蘇丹王,小聲問道:“吾王,伯爵大人……”
傑海因木讷的點了點頭,“你去辦吧。”
“是。”格雷茲撫xiōng奔向上層塔樓,傑海因忽然在背後開口,“格雷茲,談感情很……奢華麽?”
傭兵首領頭一邊大步攀登,一邊小心的斟酌着措辭,“吾王,這不是個奢侈的選項。或許,您追求愛情的方式出現了偏差。”
“哪裏出了問題?”傑海因急忙追問。
“吾王,您用金币購買輕度愛情藥,再将藥投入女人的酒杯……事實上,如果省略中間的環節,不就是你将金币投入酒杯嗎?這與huā錢和女人們共度一宿,似乎沒有區别吧?”
“你的意思……我不應該購買愛情藥。”傑海因得出了結論。
“吾王,英明!”格雷茲選中一個古老的鎏金手柄,猛然拉下。
轟隆隆……
震動很快從大廳傳來,失去支撐的殘破地面,瞬間坍塌,lù出了通往地下宮殿的回旋石階。
當奎大步走下旋梯時,塔樓内的傑海因仍不懈的追問道:“可是,格雷茲,如果沒有愛情藥,我怎麽能知道,女人究竟是爲了我的金币,我的地位,我的權利,還是真真正正隻傾慕于我這個人?”
格雷茲摟着沉重的手柄,長長的出了口氣,“吾王,您能将這些從您的身上全部剝離,一丁點都不剩麽?”
“不能。”沉思許久,傑海因堅定的開口。
“就是說啊。”格雷茲用他一貫上揚的卷舌音說道:“即使您刻意改變身份,隐藏掉籠罩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光環,我敢打賭,您仍然找不到真愛。”
“爲什麽?”
“因爲,用謊言驗證謊言,得到的一定是謊言。”傭兵首領拗口的答道。
“那我該怎麽辦呢?”但傑海因卻完全聽懂了。
“吾王,其實,我到覺得,無論女人愛上您身上哪道光環,您都已經獲得了真愛。”
“因爲這些光環是我與生俱來的附屬物?”傑海因用他蘇丹的智慧反問道。
格雷茲聳了聳肩,從樓梯上走下來,“吾王,經營愛情就像欣賞美人,适當的遮掩,要遠比赤luǒluǒ的袒lù更具風情。”
傑海因深深笑道:“所以,我隻要去盡情享受愛情的甘美,無需追究這份愛究竟源自哪裏,又将投向何方。”
格雷茲點了點頭,“說的沒錯。”
傑海因眉頭盡舒,“愛情是一種自我沉醉和滿足的體驗,是受到觸動後内心最真實溫暖的反饋。就像喝水的人才會知道,壺中的水究竟是冷是暖,無需關心别人怎麽看,甚至是你所愛慕的人。”
格雷茲又習慣性的聳了聳肩,“好吧,睿智的陛下,其實我隻想告訴您,自己爽才是真的爽。嗯…雖然我無法理解這段話的深意,但顯然,您已經解除了煩惱。”
傑海因笑道:“沒錯,格雷茲。去集結城堡内外所有能集結的人手,我們去救那些可愛的女人們。”
“呃…好的……陛下。”格雷茲不禁遲疑道:“陛下,我必須說,這樣會損失很多人手,很可能影響到整座城市的防禦。”
傑海因揮了揮手,笑着打斷了他的話:“作爲一位蘇丹,我完全贊同你的判斷。可作爲一個尋找愛情的年輕人,我很樂意這麽做,哪怕因此失去整座城市。”
格雷茲吞了吞口水,“陛下,我必須提醒您,愛情是危險而盲目的……”
傑海因微笑着擡起下巴,“格雷茲,就讓我盲目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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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朋友聚會,昨天到今天,連趕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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