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目送蘇丹一行人離開。
傑海因最後那句在很多人看來明顯是敷衍的話,卻被野蠻人當真了。
許久,等圍觀的群衆自行散去,奎忽然說道:“弗拉維,有時間我們去拜訪一下這位蘇丹王吧。”
“好。”弗拉維柔聲應道。
“嗨,奎,最近生意不錯,找個時間我請你喝一杯吧?”法拉提着打鐵錘,笑yínyín的走到奎的身前。看的出來,高價出售的武具大大緩解了她手頭的拮據。
“沒問題。”奎笑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哎,究竟是哪天啊?”女鐵匠不出意外的在身後叫道。
奎回過頭來,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等你不提錘子見我的那一天。”
法拉猛地一愣,不由握緊了手中的打鐵錘。
“奎,你爲什麽這麽說?”返回làng琴号時,弗拉維忍不住問道。
奎輕聲道:“法拉手中的鐵錘,不全是用來打鐵的。”
齊薇格點了點頭,“也可以用來打那些喝醉酒的傭兵。時刻提着個打鐵錘,看來,法拉小姐的防備心理不是一般的重啊。”
“這也說明,欺負她的人一定很多。”血烏鴉眉頭一皺,“不過,看上去她和傑海因似乎很熟悉啊,蘇丹的朋友還有人敢欺負麽?”
奎沉聲道:“别忘了,這裏是遊牧人控制的自由城。王權的影響應該相當有限吧。畢竟,保護城市的軍隊都是雇傭來的。況且,法拉又是個女人。”
“說的沒錯,這裏是商人和男人的樂土。”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轉身正見卓格南捧着厚厚的古書,從另一條街口向他們走來。
“日安,大師。”奎笑着送上問候。
“日安,年輕人。”卓格南沖懷中的古書努了努嘴,“這是從凱恩那兒借來的古籍,我huā了整晚的時間才影印下來,這不,趕在沒過期前,給他還回去。”
“過期?”奎一愣。
“是啊,這老家夥,每次隻借一本不說,而且第二天必須歸還,不然就甭想再進他的圖案館……”卓格南抱怨道:“奎,要不你替我求求情……”
野蠻人撓了撓頭,“大師,恐怕這件事我幫不上忙。賢者把那些書,看的比什麽都重。”
本以爲卓格南會不屑一顧,沒想到老法師竟深以爲然的歎了口氣,“知識就是生命啊……”
血烏鴉忍不住打趣道:“大師,既然這麽委屈,不如不借啊。”
“哪有委屈,我隻是忍不住唠叨幾句而已……再說,知識是異常珍貴的東西,從任何源泉吸收都不可恥啊……”害怕誤了時間的卓格南,抱着厚重的古籍,一路小跑着沖上了甲闆。
“走吧。”奎輕輕搖了搖頭,追着老法師走上了甲闆。
爲了給卓格南大師足夠的時間挑選書籍,奎沒有去凱恩賢者的船艙,先去了煉金實驗室。
推門正見雷山德大師在給凸紋戰甲亞特瑪的哭喊升級。
沖奎點了點頭,大師随口說道:“不是所有的戰甲都能刷漆。事實證明,隻有凸紋戰甲才能升級成漆甲。奎,注意看那些凸出的紋路,它們将盔甲表面分割成許多細小的凹陷體,這樣漆刷上去,才能挂得住,不容易脫落。然後再用符文石,将漆中的魔力融入到整件盔甲之中。”
跟着雷山德大師又說起了題外話,“奎,亞特瑪很不簡單。這個女人無論是做盜墓賊,還是理事長,都極爲出sè。
嗯,她親人亡故的消息,已經在魯·高因傳開了,許多酋長和商人,都紛紛打起了她的主意。寡fù門前是非多啊……更何況還是個富可敵國,美yàn無匹的寡fù。”
見奎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雷山德大師歎了口氣,索性把話挑明:“手快有,手慢無啊!”
注意力全在盔甲上的野蠻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随口答道:“哦。”
“嗯。”大師這下滿意了。
一旁的血烏鴉撇了撇嘴,“錢或許有點,漂不漂亮,這還兩說吧。”
雷山德大師兩眼一瞪,“那是因爲她化了妝的關系。”
齊薇格笑道:“大師,化了妝也就那樣啊,卸了妝豈不是更醜?”
雷山德粗聲斥道:“你懂什麽,人家化妝是爲了遮醜,她是爲了遮美!不然,酒館還開得下去啊?”
“哼……”血烏鴉輕輕嗤了嗤鼻,枚紅sè的眸子在眼眶裏咕噜噜luàn轉,也不曉得在盤算些什麽。
偌大的煉金室再無聲息,所有人都和奎一樣,醉心于凸紋戰甲的升級流程中。
“好了!”
伴着耀眼的金芒,三顆符文石不分先後,和塗抹在凸紋内的古漆,一起融化進甲胄之内,凝固成紫紅sè的全身甲。
“1300+的神性防禦。還算不錯。”大師拭去額頭的汗珠,沖奎笑道:“拿去給你的女戰士穿吧。”
“好的,大師。”奎抱起漆甲,走出了煉金實驗室。
“奎,你準備給誰?”血烏鴉笑問。
“迪娜爾。”奎說出了心中的答案,“迪麗爾有了黑sè黑帝斯,迪娜爾正好少一件防禦嚴密的全身铠甲。”
“說的沒錯。”這也是血烏鴉心中的人選。
奎的船艙在艉樓,煉金實驗室和移動圖書館,都在舯樓内。出了底層的實驗室,再上一層,就來到了凱恩賢者的圖書館。
果然,卓格南大師已經選好了古籍,正和凱恩賢者聊着什麽。
“賢者,大師。”奎行禮後,走入船艙。
“奎,什麽事?”隻瞥了眼奎的表情,賢者就知道野蠻人心中有事。
“賢者,我有件事想問問卓格南大師。”奎直入主題,“大師,亞特瑪夫人和蘇丹傑海因,都曾見過從崔斯特瑞姆趕來的法師,不知您有沒有見過?”
卓格南緩緩點了頭,“如你所知,不久前,我的維茲捷瑞宗親(非血親)忽然出現在這個城市中,我們都以爲他已經死在崔斯特瑞姆。
但他似乎發了瘋,所以他講的東西我有八成以上都無法理解。不過,他卻可以利用他講的東西進入了傑海因的皇宮,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看過他了。我怕那個笨蛋在皇宮中找到一些東西,讓他惹下殺身之禍。”
奎沉聲道:“他是黑暗遊dàng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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