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烏鴉等人迅速奔入衣帽間換裝,陪奎從廣場中的傳送陣抵達銀行屋頂,再從營地的小站趕往暮鍾村。
眼前一huā,奎已經置身熟悉的村落。看了眼吱呀轉動的風車葉,奎大步向村鎮議事廳走去。
“大人!”雖然奎與印象中略有不同,但村民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卡斯曼在哪?”奎向守護小站的村衛問道。
“村長這個時間應該在議事廳。”村衛恭敬的答道。
“敲響議事鍾,讓所有村民到教堂廣場集合,包括孩子。”奎頭也不回的說道。
“遵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村衛們還是忠誠的執行了奎的命令。
議事廳是暮鍾村僅次于教堂和倉庫的氣派建築。地處中心街區,很好找。
事實上,西大陸的村落,和我們通常意義上的農村很不同,反而更類似莊園。
因爲農牧業和手工業等并沒有過度分離,再加上人口也沒有過度集中,而形成村、鎮、城市的三級劃分,所以村子裏不隻有農夫,還有漁夫、獵戶、皮匠、鐵匠、市場、商鋪,馬廄,甚至小酒館。當然,還有最重要的聖光教堂。
此時的西大陸,沿大河水系散落的村落,才是最重要的行政單位。
“大人!”奎剛走進大廳,身背闊劍的胡須男便興奮的迎了上來。奎心中一動,聖靈呼嘯沖出,吓得卡斯曼一跳。
“卡斯曼,别緊張,這隻是個測試。”奎身旁的弗拉維笑着安慰道。
“我明白了。”卡斯曼鄭重的點了點頭,tǐng起xiōng膛,任由聖靈往來穿梭。顯然,他沒有堕落。
奎微微一笑,“卡斯曼,最近你有沒有碰到過渾身裹着罩袍,隻lù出一雙金sè眼睛的人?”
“大人,我碰到過。而且她前些天一直在村子裏徘徊。”卡斯曼的話令衆人精神大振,弗拉維急忙問道:“卡斯曼,她現在還在麽?”
“從昨天起,我就沒再見到她了。”卡斯曼搖了搖頭,作爲能想出障壁車陣的聰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奎是爲此人而來。不等弗拉維追問,便将情況娓娓道來,“大人,我們是在紅樹林裏找到她的。當時她倒在路邊的水塘裏,昏mí不醒,馬車夫見她可憐,就送到了村子裏。這些天,一直由皮克神父照料。”
“她借住在教堂?”奎眉頭一皺。
“是的。”目睹搜索完房間的聖靈,返回奎的護心鏡,卡斯曼鄭重的點了點頭。
“卡斯曼,我讓人敲響了議事鍾,你過去維持下秩序。”奎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的,大人。”目送胡須男離開,奎不禁輕輕出了口氣。
弗拉維笑了,“奎,見到卡斯曼沒事,你很開心吧。”
奎點頭笑道:“嗯。”
踩着渾厚悠揚的鍾聲,衆人走出議事廳,沿着青石鋪就的街道向中心廣場走去。不時有懷抱嬰兒的fù人一路小跑着沖向廣場,奎悄悄戴起頭罩,盡可能的不引人注意。尾随着最後一個瘸tuǐ的老翁走入廣場,見卡斯曼正大聲安撫着懷揣疑問的村民。
“大人來了!”遠遠看到一行人的身影,身旁的村衛急忙在卡斯曼的耳邊低聲道。
“大夥兒都靜靜,守護者,哦,伯爵大人來了。”順着卡斯曼的手臂,衆人紛紛閉嘴,躬身後退,讓出一條路。
奎領着血烏鴉等人,大步走入場中。
“都起來吧,我這次來是爲了追捕一個逃犯,與各位無關。”奎目光掃過,聖靈們再次呼嘯沖出,遊弋在他的周圍。
聽到這句話,村民們頓時放心了。
“大人,是什麽樣的逃犯?”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身穿黑袍,有雙金瞳的人。”聖靈們在人群中往來穿梭,忽然紮入了一個孕fù的xiōng膛。
“啊——”fù人雙手捧腹,嘶聲哀嚎。
人群嗡的一聲散開,戒備的盯着跪地痛嚎的孕fù。
鮮血很快染紅了孕fù潔白的衣裙,奎揮了揮手,血烏鴉等人即刻趕了過去,将孕fù平躺在地,掰開雙tuǐ,取出了個畸形的死胎。
淨化孕fù體内的污穢,聖靈呼嘯沖出,瞪着溢滿聖光的雙眼,沖血烏鴉手中猶在冒着黑煙的死胎,無聲咆哮。
“上帝呀……”孕fù瞥了眼墜着臍帶的死胎,當即昏了過去。
“啊——”類似的哀嚎又在人群中響起,同樣是個孕fù。
雙拳握了又握,奎滿臉鐵青的走入群中。
“奎,不是惡魔。”血烏鴉托着醜陋的死物,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人,一切都是我的錯。”廣場上的慘叫驚動了正在祈禱的神父,在兩位見習牧師的陪同下,皮克緩步走入人群。
“日安,神父。”瞥了眼皮克xiōng前聖光澎湃的十字架,奎平靜的緻意。
“日安,大人。”神父恭敬的回禮。
“卡斯曼說,這些天一直是您在照顧她。”奎輕聲問道。
“是的,大人。當她一踏入教堂,我就感受到了籠罩在她身上的黑暗氣息。我本以爲她是患了類似腐魂症的可憐人,所以這些天來,我一直在用聖光治療她。
可是,無論我怎麽虔誠的祈禱,也淨化不完源源不斷湧現的罪惡。而她卻趁我精疲力竭陷入昏mí時,悄悄逃走了……”
“她是罪惡之源。”奎仰頭看了眼yīn雲密布的天空,喃喃道:“可爲什麽要逃走……”
血烏鴉處理掉死胎,很快返回,“奎,隻有孕fù被感染了,而且孕fù本人沒事,受害的隻有嬰兒。我懷疑,這場瘟疫不是她有意釋放。”
奎點了點頭,“不然,整個村子沒人能逃的掉。”
卡斯曼怒火中燒,“大人,她的所爲,比釋放瘟疫還可惡!”
奎安慰道:“好好安慰她們,還有她們的家人。告訴他們,不許歧視這些fù人。她們隻是受害者。”
“我明白!”卡斯曼重重拍了拍xiōng膛。
沉思許久,弗拉維随即走上前來,“這麽說,奎,罪惡是從她身上溢出來的?”
“嗯,或許因爲安達利爾的毀滅,她也受到了牽連,實力大大衰退,已經控制不住體内的邪惡力量了。”
齊薇格恨恨的揮舞着标槍,“那還等什麽,追着她罪惡的足迹,結束她的罪惡!”
奎正要離開,皮克神父緊握着xiōng前十字架,忽然開口,“大人,有件事我必須要說。”
見奎靜靜的注視着自己,神父咬牙道:“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忏悔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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