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封撒卡蘭姆教會的總領大主教魁-黑剛,寫給坎杜拉斯大主教拉紮勒斯的回信。
顯然,對于崔斯特瑞姆大教堂地下迷宮中生的一切,遠在庫拉斯特的撒卡蘭姆教廷已經有所覺察。”凱恩賢者歎了口氣,“顯然,拉紮勒斯在投靠魔鬼時,也産生過‘煩躁’和‘困擾’。而且我相信,當他向魁-黑剛傾吐心中的煩躁和困惑時,意識還在與迪亞波羅抗争着。”
奎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所以煩躁和困擾是堕落的開始。”
凱恩沒有給予評價,隻是用他一貫的聲音說道:“奎,記住,面對魔神,取勝的關鍵是一顆堅定的心。”
“我明白了,賢者。”看着奎邁着堅定步伐的轉身離去,凱恩知道他心中的困擾解除了。至于剛才和他說的話,野蠻人能領悟多少,都不重要。關鍵是,能領悟野蠻人能領悟的那部分,對奎來說就足夠了。
凱恩有時候會感覺慶幸,自己選擇的拯救世界的勇者是個野蠻人。
從銀行出來,奎橫穿長街,走進了勇者酒館。
這個點,酒館的客人本就不多,勇者們又都去參加了修女會的聖戰,所以偌大的酒館大廳,隻有小貓兩三隻。
“奎,航行還順利嗎?”美麗的吉莉安甜笑着迎上來。
“還好,除了被大蛇咬了幾口。”奎笑着打趣。
丢了個錢袋在女樂師面前的玻璃杯中,野蠻人摟着吉莉安的腰,走向固定的長桌。“前方有沒有消息傳來?”
悠揚的豎琴掩蓋了奎低聲的問詢。吉莉安笑着将酒杯斟滿,“當然。奎,現在我可是有大片的時間,陪你聊聊喲。”
“好的,吉莉安。”奎打了個響指,示意歐格登拿來一瓶珍藏的好酒。
“爲生活,幹杯。”吉莉安情緒高昂的舉杯。表情動作即不忸怩也不粗俗,别有一番風情。
“幹杯。”奎也不禁被她感染,灑脫的和她碰了碰杯。
雙頰染上紅霞的女招待,掩口打了個芬芳的微嗝,笑吟吟的開口。
“奎,就在昨天,讨伐魔鬼的大軍已經抵達了泰摩高地,并成功修複了小站。現在,大軍就駐紮在小站周圍,清理着散落在高地的殘敵。”
“下一步,就是要攻打僧院了吧。”奎喃喃道。
“雖然戰鬥很激烈,但讨伐軍似乎損失并不大,這次有了強力戰士的掩護,蘿格們也輕松很多。聽說收獲很大。”
“那就好。”奎笑着舉杯,“這次爲了什麽?”
“爲健康,幹杯。”吉莉安大方的勾住奎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将美酒一飲而盡。
“嗯,幹杯。”奎溫暖的回敬。
正聊着,甕城内接連開啓了一圈魔法門,跟着走出一個個滿身鮮血的重甲戰士。守衛的蘿格正要上前詢問,凄厲的嚎叫陡然響徹天空。
恐怖的火焰從盔甲右胸的烙印噴湧而出,整套甲胄霎時一片赤紅!
刺鼻的焦糊味撲面而來,被重甲包裹的戰士噴着火星,燒成了一具炭火骷髅!
“啊啊啊啊——”守衛的蘿格吓壞了,連滾帶爬逃出甕城。
端坐在酒館中的奎,聞聲沖天而起,飛躍城牆,直落甕城。
濃煙滾滾,炭火盈盈,從魔法門中走出的傭兵單膝跪地,變成一座座尤未冷卻的雕塑。
奎正要上前查看,咯吱聲詭異的響起。粒粒炭火從甲胄的縫隙内不停掉落,轉眼就散成一大片。
“哦……”
遍布甲胄的火焰猛地倒沖入右胸紋章,伴着來自地獄的歎息,**而亡的戰士竟晃晃悠悠,接連站起!
“我認得你……野蠻人……”嘶啞的聲音透着令人窒息的邪惡,奎猛然一窒,渾身瞬間緊繃,戰意暴漲!
“你擁有太多太多……美好的東西……這不公平,不公平……”濃煙伴着火星從頭盔的縫隙内噴湧而出,傭兵艱難後仰,沖手中大劍猛噴一口混合着灰渣的烈火!
滋——
火焰附體,大劍赤紅如烙鐵。
奎拔出雙刀,頭也不回的沖身後蘿格道:“吹号。”
“是!是!”野蠻人偉岸的身軀,仿佛一座大山,擋在女孩面前,讓她有時間找回戰士的勇氣。
“嗚嗚嗚——”牛角号突兀的在城頭響起,滿大街的人群,即刻行動起來,各回各家,緊閉窗門,收起懸梯,放出利刃和尖刺。
“死吧……野蠻人……”
動作雖僵硬,卻迅捷無比。炎劍迎頭劈下,奎揮刀相抗。
當!
火雨迸濺,傭兵刮地後退,奎飛身而起,重拳轟出!
嘭!骨渣崩飛,傭兵頭盔炸碎,倒飛撞倒一片。
奎緩緩收拳,卻哇的一聲,猛噴了口血箭。
“奎,這是厄運騎士!
不死的戰士,在原罪之戰中,最殘忍堕落的人類戰士的靈魂會被流放到地獄!在地獄烈火的永恒懲罰下,他們中的一些靈魂得以重生了,身披罪惡之甲,手持毀滅之劍,徘徊于地獄之門,殺死一切闖入他們恐怖領地的人……”
頭頂響起熟悉的呼喊,正是站在銀行屋頂的阿卡拉!
‘該死!主人,他們擁有「攻擊反噬」的能力!’
“罪惡之甲,毀滅之劍!”奎凝視吞吐着地獄火舌的紋章,險些咬碎鋼牙,“基得擔心的沒錯,我們從惡魔身上扒下來的是罪惡之甲!”
‘嗚嗚嗚……主人,這是安達利爾早就計劃好的!’魅影哭了,‘包括泰摩高地的地下兵營,她就是讓那些炮灰來送死的!’
血腳冷聲道:‘還有堆滿倉庫的戰利品,隻不過是爲了迷惑我們的雙眼,減輕對惡魔護甲的懷疑!’
‘太恐怖了……’肉叉不禁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安達利爾——”
望着接連出現的魔法門,奎暴怒而起,重拳轟出!
厄運騎士推開同伴,揮劍重劈!
嘭!
鋼拳硬撼炎劍,将騎士遠遠擊飛。奎咬緊牙關,踏步跟上,鋼爪直抓脖頸,橫掃一圈,高高擎起,重重砸向地面。
轟——
石闆四分五裂,騎士噴着濃煙烈火,撞地彈起,被野蠻人一拳轟碎腦殼!
奎雙目噴火,緊咬牙關,淤血從鼻孔不停滴答地面,升起縷縷腐蝕的輕煙。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