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午餐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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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歐格登不久,火靈們便原路返回。比照魔法地圖,奎旋即确定了火靈描述的出口。
“泉水灣。”奎将手指點向泰爾杉德河流經的一片河叉密集的區域。
血烏鴉看過後,眼中頓時裝滿了嚴肅,“距離此地兩天的航程,沒有人能潛行這樣遠。”
“所以殺害勇者的是水中生物。”西薇娅搖了搖頭,“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滿身鱗片的水怪又怎麽可能扮成妓女呢?”
“先上去吧,問問歐文牧師,對這家酒館知道多少。”奎随即打定主意。
對于水怪,衆人了解的并不多。打開寨門,讓血狼叼着便簽返回宿營地,奎領着三女原路返回教堂,敲響了大門。
“誰?”聲音依舊顫,但比第一次好多了。
“歐文牧師,我是奎,想問問你村中酒館的情況。”
“哦——”牧師長長出了口氣,很快開啓了教堂的門。“請進吧,大人。”
漁民都走*光了,隻剩牧師一人,黯淡的燭光甚至裝不滿空蕩蕩的大廳。領着奎來的二樓的房間,并送上清茶,歐文沉思片刻後開口,“大人,漁港酒館的老闆是個外鄉人,十年前乘船抵達漁村,當時他身邊還有個女人。
關于他的來曆,一直是個謎。許多人說他是個逃兵,也有人說他是破落的貴族,而他武技出衆,曾幫助我們殺死了攻擊漁村的狼人,獲得了大家的信任。酒館就是在那場戰鬥後不久開設的。
幾年前,他的女人病重去世,再後來,酒館就多了很多妓女,沒人知道那些妓女從何而來,但生意卻一天天的好了起來。過路的船隊經常會來他的酒館住宿,而許多來黑松森林探險的勇者也會在那裏落腳。”
“老闆叫什麽?”奎問道。
“金麥爾。”歐文牧師聳了聳肩,“金麥爾雖然經常資助教堂,但卻從沒有來做過禱告,皮克神父很想将他展爲信衆,但,沒有成功。”
“你知道他後來怎麽樣了麽?”血烏鴉追問。
“不知道,那恐怖的一晚,生了太多太多的人間慘劇。旅館是最先倒下的建築,沒有人從裏面逃出來。”
“好的,歐文。”離開時,奎忍不住勸道:“歐文,教會最近都在忙于聖戰,近期很難關注到這裏,你自己小心。”
“謝謝您的提醒,大人。”
走出教堂,不出意外,酒館廢墟前已經圍滿了高舉火把的水手。奎讓碎鋼去給齊薇格送信,就是讓水手們将酒窖的陳酒全部搬去碼頭,裝入船艙。
封閉地窖後,奎最後一個離開。将寨門重新拴上,飛身躍上木牆,跳落地面。或許,這道牆能爲歐文提供一些保護。
回到碼頭,奎叫來了大嗓門的大副埃裏克。“埃裏克,你對水怪知道多少?”
“大人想問什麽?”水怪太籠統,大副不知道奎指什麽。
奎想了想道:“能變成*人類的水怪。”
奎話音剛落,埃裏克頓時就笑了,“大人是說美女吧。”
見奎點頭,埃裏克随即說道:“海妖塞壬,據說她們是人魚身的人魚,經常以美麗的女人摸樣出現,用令凡人無法抗拒的緻命歌聲,來吸引航船的水手,蠱惑他們,使他們墜入人魚的血盆大口。
但這裏是内河,海妖一般不會深入這麽遠。”
“還有能變成美麗女人的水怪麽?”排除了海妖的可能,奎又追問道。
“美人魚,外形與海妖塞壬類似,但卻是多情溫順的亞人,喜歡尾随海船,追逐英俊的水手。”埃裏克笑道:“還有海豹人,一種披着海豹皮的亞人,如果你撿到她們的皮,他們就會上岸嫁給你。但千萬不要讓她們找到那張皮,不然她們會離你而去,重歸大海。”
奎繼續搖頭,“你說的都是些海怪,内河的水怪有沒有?”
埃裏克搖了搖頭,“大人,那我就不知道了。事實上,我以前是海員,對内河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好的。”奎問了今晚的最後一個問題,“有什麽水怪長着蛇的身體。”
埃裏克的表情頓時變了,“那是傳說中的美杜莎。大人,千萬别看她的眼睛。”
“好的,埃裏克。”道過晚安,奎走向了早已搭建好的魔皮帳篷。
本來按照大副的意思,奎的帳篷應該搭建在營地的中央,這樣更安全。但齊薇格卻将帳篷搭在了長提的最前方,緊靠着旗艦的船舷。大副無法說服這位驕傲的伯爵夫人,隻能歎了口氣,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船身擋住了從河面吹來的冷風,成就了營地内幾堆旺盛的篝火。
守夜的傭兵圍坐在一起,小聲的談着話。這裏并不靠近入海口,又時常有武裝商船往來,基本上沒什麽危險。所以勞累了一天的水手們都很放松,很快進入了夢想。
除了噼啪炸響的篝火,和打盹的傭兵們的呓語,隻有不時越過營地的呼嘯風聲。
水浪拍打着防波闆,漸漸升起朦胧的霧潮。迷霧沿着船身緩緩上升,很快沒過船舷,湧向了甲闆。
打着盹的守夜人,腦袋越垂越低,很快鼾聲四起,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濃霧緊貼甲闆,淹沒沉睡的守夜人,撲向船的藍銅重弩炮。
轉動時原本應該咔咔作響的重炮,此時卻詭異的仿佛沒有重量的幽靈。輕飄飄的掉轉炮口,瞄向堆在碼頭的一座座帳篷。
緩緩掃了個來回,炮口最後對準了中央的帳篷。
嘭!蒸汽激噴,弩箭脫膛飙出,準星内霎時一片火海!
轟——
整座帳篷連同附近的木箱瞬間炸上了天!
“哼哼!”冷笑剛剛出口,光輪破空砍下,激起大蓬血花。
“啊!”一聲慘叫,黑霧沖天而起。伴着灑落的血雨,隐藏的重物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奎飛身撲落加闆,隻看見風卷殘雲般飛掠而去的滾滾黑潮。心念微動,水面下一閃而逝的紅霞,便飛追了過去。
望着熊熊燃燒的大火,埃裏克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躲在不起眼角落中的魔皮帳篷。他終于明白,伯爵夫人爲什麽不紮營在正中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