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暗河開始淹沒溶洞,奎來不及解釋,摟着美人沖天而起。西薇娅招了招手,威武的獅鹫王随即沖出鷹群,匍匐在她的腳邊。
精靈們學着女王,紛紛騎上獅鹫,沖上了天空。剩下的蘿瑞爾由一隻沒有騎士的獅鹫拖上地面。
原先的枯木叢林早已不複存在,隻剩一個巨大的深坑,鑲嵌在翠綠的森林中。很快,暗河将深坑注滿,西大陸的地圖上,從此多了個風景秀麗的森林湖泊。
被奎一摟,血烏鴉的火氣就憑空消失了。俯瞰着叢叢森林,血烏鴉興奮的叫道:“奎,去哪?”
“回家。”
不做停留,鷹群追随着奎迅爬升,狂風般呼嘯而去。
長号雜貨鋪,基得正吐沫橫飛的向勇者推銷着新晉收購的武具。小夥計懷特在一旁賣力的擦拭着即将擺上貨架的商品。
勇者酒館,歐格登正埋頭盤算着昨晚的收支,而美麗的吉莉安正慵懶的靠在窗邊小憩。
人來人往的銀行,羅莎琳德向奎的女侍們傳授着從業經驗,地下庫房,鐵牙正率領着骷髅戰團四處巡視,而頂層的金色圓頂,阿卡拉和修女們在虔誠祈禱。
率領着精英蘿格在城中巡邏的卡夏和卡羅爾,正與新買了處住所的瓦瑞夫談着話。
熱鬧的人群,熙攘的街道,高聳的建築,層疊的腳手架,還有釋放着光輝的大十字架……
奎熟悉和不熟悉的人和物,共同構建起一座鮮活的城市。
“嗚——”
忽然,一聲急促的号角突兀的響起。習慣了平靜與安逸的人群愣了片刻,頓時反應過來。
敵襲!這是橋頭堡報警的号角!
殘酷時代早已沉澱在血管中的警覺,迅流遍全身。
整個城市如條般運轉起來。尖刺從屋頂和塔尖升起,基座彈出鋒利的刀刃,懸梯收回,門窗緊鎖,蘿格小隊紛紛出現在房頂和塔樓,控制制高點,勇者們沖上城牆,準備搏殺,城頭和碉堡上的戰争機械迅填裝,整個城市都屏住了呼吸,靜待着戰争的來臨。
奎俯瞰着武裝成刺猬一樣的城市,欣然笑道:“不到十分鍾,有進步。”
高舉目鏡的卡羅爾緊咬雙唇,目光謹慎的掃過一頭頭遠古魔獸,陡然被熟悉的身影驚動。
“咦?”目鏡迅拉回,被獅鹫抓着的不正是那個花臉女人麽?
“可惡!它們抓住了蘿瑞爾……啊?!”
不理會張成o型嘴的卡羅爾,卡夏一把搶過單筒目鏡。
“奎?!”仿佛被踩了尾巴,她嘴巴張的比卡羅爾還大。“竟然,竟然,竟然到了這個程度了嗎……”卡夏渾身顫栗,聲音中透着近似母獸的低沉咆哮。
“給我看看!”等心急火燎的卡羅爾舉着目鏡,找到奎的身影,整個人頓時僵了。“翅、翅、翅、翅膀!”
樓頂花園,阿卡拉正在修女的簇擁下,滿臉喜悅的仰望天穹。
“女士,他又強大了!”一個年老的修女顫抖着雙手,緊緊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魔鬼的陰霾就快要散去了!”女修士的雙眼又泛起白芒。
黑壓壓的獸群伴着一聲聲鷹啼,風卷殘雲般摧壓下來。正當蘿格們緊張到快不能呼吸時,橋頭堡卻忽然響起了渾厚悠揚的鍾聲。
解除警報?
别說民衆,就是蘿格也一頭霧水。
“大人,沒搞錯吧?”卡契萊娜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裁判長。
“沒有,是他。”卡米拉慵懶的放下遠目鏡,“競争對手越來越多啊,真傷腦筋。”
卡契萊娜不解的轉望曼尼,就見好姐妹沖她無奈的笑道:“能闖進大人心扉的,還能有誰?”
“奎?!不是吧……”
雄渾的鍾聲在整個城市回蕩,即便最偏僻的角落,也能很清楚的聽見。比起反應遲鈍的蘿格,民衆們卻很快想到了一個人。
短短的寂靜,整座城市嗡的一聲騷動起來。
利刺、刀刃紛紛縮回,門窗大開,探出一排排腦袋,解除武裝的街道跟着湧出無數人潮。
“哇,是大人!飛在前面的是大人——”
“騎士,大人的騎士團!”
“好大的灰機……”
“笨蛋,那是獅鹫!能抓一頭角馬上天的獅鹫!”
“咦?怎麽還吊了個大花臉?”
“不曉得那些獅鹫吃不吃沉淪魔。”
“我隻想知道,它們栖息在哪?”
“臉大無腦,當然是房頂!”
“哇,它們會不會當空拉屎……”
“呸,拉你一臉啦!”
盤旋一周,獅鹫尾随着奎,降落在銀行樓頂。見一群修女正靜悄悄的盯着自己,血烏鴉和血玫瑰頓時羞紅了臉頰,各自埋頭進奎的懷抱,做起了鴕鳥。
“日安,女士。”奎笑着送上問候。
“日安,奎。”阿卡拉慈愛的點了點頭。短短一天,奎就給她帶來如此巨大的驚喜,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各位修女,你們好。”奎破天荒的沖不熟悉的修女送上問候,對阿卡拉來說,這是更大的驚喜。
“日安,守護者大人。”
“女士,領我們進去吧,不然獅鹫隻能一直繞着天空盤旋了。”奎笑着指了指天空沒能降落的鷹群。
“嗯,好。”阿卡拉欣然點頭。
“奎,看來銀行又要擴建了。”羅莎琳德手提裙擺,微喘的趕了過來。
“嗯,四周塔樓全部擴建,并沿着房檐修建長堤,供獅鹫起落;三樓空置的鑄币廠改建成軍營。嗯,具體細節,我們再和工匠們商量修改。”奎将路上和懷中美人商量好的計劃,一一道出。
“好。”羅莎琳德微微愣神,旋即溫柔的笑了。
奎變開朗了。
收到消息,雷山德大師、凱恩賢者、鐵匠恰西、行商基得,還有卡夏、卡羅爾、卡米拉,衆多高層齊集奎的金色圓頂。
“哇……”和所有人一樣,仨蘿格一進門就被那座耀眼的千目金像晃花了眼。
“僞神像。”卡夏最先反應過來。
弗拉維笑道:“不錯,奎想把她變成一座修女會的神像。”
舉着放大鏡的雷山德大師從純金基座上跳下來,“這個簡單,隻要有聖骨十字架,再适當的改變造型,就解決了。”
“十字架在我胸膛裏,但是已經耗盡了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