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果然像蘿瑞爾說的那樣。
沿着一路獅鹫幹屍的指引,等衆人趟過淺溪,抵達水面中央的遠古祭壇時,就看見滿滿一圈倒斃地上的狼人祭司和蜷縮在角落中的已經瘋掉了的長老祭司。
“他們都是耗盡精神力而亡。”蘿瑞爾通過挨個翻看年輕祭司滲滿血斑的眼睑,得出結論。“我就說吧,這座遠古法陣,根本不是半開化的狼人能夠搞定的。”
“該怎麽辦?”奎看了眼呆滞的老狼人,便失去了轟殺的興趣。
“你來看,這座祭壇明顯透着精靈族的遺風,或許西薇娅能找出線索。”作爲塔·杜拉學院最年輕的自然導師,蘿瑞爾淵博的知識可不僅僅用在女人間的鬥嘴上。
奎心中一動,正端着茶杯的血烏鴉随之出現。跟着就聽見一聲嬌呼,散落開滿頭暗銀絲的西薇娅抱着胸前一對玉兔,猛地蹲下身去。
細膩的背脊隻罩着薄薄一層半透明的白紗吊帶裙,繃緊的臀部隐約可見誘人的股溝,大半的雪臀,吊帶襪泛着絲光的寬邊和那雙疊壓在一起的美腿,還有暴露在光線中的魚嘴上鑲着顆大号珍珠的蛛絲高跟鞋。
“……”
奎無語,不用想也知道,西薇娅正在試穿蜘蛛女王的新款内衣,兩位閨蜜一邊喝着茶,一邊品頭論足談的正歡,不想被**裸的傳了出來。
“咳咳!”血烏鴉端着茶杯的手,優雅的放下,又擡起。汗,差點忘了,茶幾已經消失了。“奎,先把西薇娅傳回去吧。”
弗拉維偷偷将果核咽下肚去。
“嗯。”
三人一同消失,再出現時,又變回了英氣十足的精英蘿格。隻是冰冷烏鴉微喘的氣息和绯紅的臉頰,還殘留着嬌羞的遺韻。
“奎,好想去看看你的領地。”想着西薇娅剛才那套能崩掉一地硬化氪金狗眼的高級訂制内衣,饒是崇尚棉麻織物的女德魯伊也不禁浮想聯翩。
奎直接無視。
瞥了眼蜷縮在角落中的老狼人,光輪劈頭飛了過去。
伴着夭折的慘叫,和一蓬血雨,野蠻人柔聲道:“西薇娅,你來看看,這座祭壇是不是出自精靈之手。”
“哦,好的,沒問題,奎。”精靈急忙上前,收攏住散落的絲,細細觀察起來。凝重漸漸代替了慌亂,月精靈很快進入狀态。
自始自終,站在嗝屁的老狼人旁邊的碎骨者,動也不動。就這麽筆挺的立着,好讓主人能無視他的存在。
本以爲傻了就不用死了,原來,不長眼的傻子才不用死。
呼——
做骷髅,真好。
“奎,祭壇确實與精靈有關,而且還是在創世紀之前。”西薇娅能讀懂祭壇上用精靈語篆刻的銘文。
“精靈族的長老預見到了世界的毀滅,所以将精靈族最珍貴的寶物封印在祭壇之下。”
“封印?”多數人會關注寶物,而奎卻關心能否得到。
“是自然系禁咒,「消失的年輪」。”西薇娅難掩激動。
“怎麽破解?”血烏鴉連忙追問。
“紫杉之芯,精靈之血,橡樹之卷,和格裏風之眼。”西薇娅一字一句的道。
“我們能湊齊前兩樣,至于橡樹之卷和格裏風之眼……”血烏鴉陡然轉向腦袋還在滋滋噴血的老狼人,“碎骨,搜身!”
碎骨者迅開動,從長老祭司懷中掏出一個卷軸,又從腦門上撸下個寶石權冠(diadem)。
“格利風之眼(griffon’seye)……”誦讀着權冠上的銘文,西薇娅恍然大悟,“奎,他們從神像翅膀上取下的就是這顆格利風之眼!”
血烏鴉也反應過來了,“格利風在精靈語中是獅鹫的意思,所以這個權冠也叫獅鹫之眼!”
“原來是這樣。”奎點了點頭,線索終于串連起來了。
“這張橡樹之卷上還殘留着岩石的碎屑,想來被封印在廢棄礦洞的岩畫内。”蘿瑞爾表情凝重。她錯過了很多線索,顯然是大意了。
“爲什麽還要紫杉之芯?”奎眉頭微皺,這是留給弗拉維升級長弓用的。
“我來回答。”蘿瑞爾邁步而出,“奎,無論對精靈亦或是我們,紫杉樹都是神奇的樹種。
當一株紫杉樹長到3oo歲時,刻滿年輪的樹心會逐漸消失掉。我們無法用數年輪的方法來确定紫杉樹的年齡,隻能憑豐富的經驗判斷她大緻經曆的歲月。
而最神奇的是:枯萎的老樹樹心會長出新芽,新芽長成一定年齡的樹枝後,會像手臂一樣插入土中,生根芽,變成一棵新的紫杉樹。
如此周而複始,随着時間的流逝,一棵紫杉樹終将變成一片紫杉林。
到那時,即便是經驗最豐富的德魯伊,要想從一片紫杉林中找到最初的那棵紫杉,也是極其困難的。”
“所以,這就叫:消失的年輪。”奎眉宇間多了絲欽佩。
西薇娅柔聲道:“是的。所以,解除封印其實很簡單,隻要将消失的年輪重新灌注在一根紫杉之芯上即可。”
“還等什麽?”奎笑道。
見西薇娅躍躍欲試,謹慎不少的蘿瑞爾忽然站了出來,“奎,既然魔鬼也想解開封印,我們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蘿瑞爾的話不啻當頭棒喝,頓時将衆人驚醒。
‘碎骨,老祭司的靈魂怎麽說?’
‘他們奉命解開精靈的封印,并将裏面的物品交給一個名叫薩爾娜的人。’
‘薩爾娜?’奎恍然想起了暮鍾村教堂内的一幕。薩爾娜是那個和西薇娅同時代,卻投靠了黑暗勢力,變身爲吸血鬼的堕落蘿格。
‘具體是什麽東西?’奎追問。
‘不清楚。’
奎瞥了眼表情黯然的月精靈,随即下定決定。
“西薇娅,開始吧。”
“奎?”到底不是自家人,蘿瑞爾花臉上的表情很震驚,“你确定?!”
奎笑道:“精靈最珍貴的,顯然不是憎恨和毀滅。所以,無論封印的東西是什麽,有一點我很确信:它們絕對無害。”
蘿瑞爾表情複雜的一聲歎息,“奎,野蠻人,真好。”
西薇娅更是淚灑衣襟,美眸中全是傾慕。
“奎,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