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越走越寬敞,人工鋪設的石闆漸漸被紅褐色的原生岩層所取代,溫度也越來越高,饒是有血筋護體,奎的身上還是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真奇怪,這些個火焰石魔根本就不堪一擊嘛!好像隻有可憐的1級吧?難道說死靈法師也剛剛獲得這項能力,沒來及晉升?’肉叉咂砸着淡出鳥來的嘴吧,嚷嚷道。
‘結合花臉女人的話,我到覺得死靈法師可能将絕大多數的能力用于修習鋼鐵石魔了。而弄出這些個徒有其表的大家夥,隻不過是爲了阻擋主人的腳步而已。’魅影擁有女人全部的細心和敏銳的直覺,一語道破天機。
‘爲什麽?’腰帶追問,‘如果是爲了阻擋主人深入,用強悍的鋼鐵石魔不是更好?’
‘嘿嘿!’沒叉到肉的肉叉笑了,‘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戰鬥到現在,别說食人魔,就連帶血的肉塊都沒遇見一個。’
奎猛然停步,‘說的沒錯。古樹說整個部落有幾百人,可巫醫、祭師、戰士都在哪?’
‘難不成都躲在地下深處了?’血腳說出一種可能。
‘下去看看吧。’
這場戰鬥太奇怪,大Boss除了剛開始丢下句不痛不癢的話,半天沒露面,而招呼他的小弟也個個是軟腳蝦,這讓渾身蓄滿毀滅力量的奎,打的很别扭。
轉過又一個螺旋甬道的彎角,視線陡然一亮。熊熊燃燒的火拳迎面轟來,奎想也不想,重拳相撞。
嘭!液火迸濺,奎的血拳碾壓着寸寸縮短的火臂,重重撞上隐藏着的鐵拳。
咣!巨力扭曲臂肌,直沖肩膀,右臂血筋盤匝,奎奮然鎖住勁氣,蹭蹭後退。
“哇——”撞上岩層時猛噴了口熱血。
“嘎嘎嘎……”
随着低沉的笑聲,赤紅的鋼水迅凝固,巨魔滿身火色盡退,恢複了銀亮的金屬色。
“鋼鐵石魔。”奎活動着手臂,大步走來。
“食人魔勇士圖納姆,恭候大駕。”從三餘米高的鋼鐵巨魔眉心,陡然燃起大火,現出個扭曲的地獄符文。
“我說整部落的食人魔去哪裏了,原來都被囚禁在了鋼鐵軀殼内。”奎打量着鋼鐵巨人,冷冷的開口。
“囚禁?不,‘崩裂的戰斧需要打磨,受傷的軀體需要包紮’,感謝酋長爲我們更換了嶄新的身軀,讓我們這些殘廢的鬥士重獲尊嚴。”
“你自願被囚禁靈魂?”
“尊敬的敵人,您說的不對。現在,無論靈魂還是身軀,我都無比的自由。既然您能毀掉酋長的**,那就試試能不能撼動這具鋼鐵之軀吧!”
地獄符文繞着手臂環環亮起,巨魔重拳轟向地面。
在沖擊波撕裂地面的瞬間,奎沖天而起,血筋盤匝的勾拳重重轟向鋼鐵腦殼。
咣!火星伴着碎片四處崩飛,奎也被堅硬的鋼殼震回。
“不錯的力量。”鋼鐵勇士魚躍撲出,鐵拳呼嘯轟來。半空無法借力,奎渾身緊繃,血筋狂灌右臂,再碰一拳!
“哇——”
碎鐵片淩空炸碎,巨大的鐵拳一路抵着野蠻人重重轟入石壁。鋼鐵巨魔單膝跪地,陷入石壁的拳峰來回碾壓,想将野蠻人擠成肉醬。
感覺抵在拳峰上的硬物已被碾碎,鋼鐵巨魔緩緩收回拳頭,兩道光束交叉射入石粉彌漫的深坑,尋找着野蠻人可能的殘迹。
他注定要失望了,奎當然不在裏面。
此時野蠻人正躲在巨人拳峰上被他轟出的凹坑内,靜靜的吸着氣。
幹他奶娘!
什麽狗屁勇士,和他無恥的酋長一樣,這家夥在奎來到之前,往身上潑了一層又一層鋼水,爲自己澆出了個厚厚的龜殼。粗略數了下拳峰上的斷裂面,竟然有十三層之多!
奎重拳轟碎的隻是他的那層龜殼,根本沒傷害到本體。
“您在哪?”
還有臉問?!
奎冷笑,雙臂一撐,翻上手背,猛蹬曲起的骨節,合身射向巨人腦門。
“您在這!”左掌重重拍下,奎猛然前撲。
轟——
鋼殼層層碎裂,崩飛的斷片擊中重靴,奎再次加,重拳拖着血弧,轟中太陽穴。
喀嚓!半邊顱骨應聲碎裂,巨力入體,帶着鋼鐵巨魔側身倒了下去。
“嗯?”從傷口噴出的不是奎熟悉的熱血,而是濃濃的蒸汽。想到先前的戰鬥,奎恍然大悟,“你的酋長将你們改造成鋼鐵傀儡,無非是不想我從屍體中獲得血魂。我說的沒錯吧!”
沖着裂口又轟一拳,左腦袋頓時崩裂。
半個腦袋滋滋冒煙,巨魔不顧一切的重掌拍下。“去死!”
奎躲也不躲,雙腿蹬住臉頰,揮拳相迎!
嘭!鐵殼爆裂,半截手腕被巨力生生扯去,随即在堅硬的穴頂撞的粉碎。鋼鐵碎片稀裏嘩啦落個不停,奎抓着翻卷的鋼殼猛然一扯,撕去巨魔半張臉。
“真醜!”沖着腦殼中央那團扭曲的地獄火,奎重拳轟下。
嘭!
血光迸射,被禁锢的靈魂嘶聲哀号,左手不顧一切的抓下,卻被奎抱住中指,就勢捅入腦殼。
野蠻人高高躍起,沖着掙紮拔離的手背重拳掄下!
咣!火線崩天,粗長的鋼指被深深砸入太陽穴。下落時當空一拳,血色拳勁擦中靈魂之火,一頭撞碎在鼻梁。
靈魂再次受創,鋼鐵巨魔頓時渾身顫栗,抖如篩糠,失去了抵抗。
奎再次躍起,血拳重重砸向巨魔手背。
咣!咣!咣!
一拳又一拳,火線飛竄,巨魔粗長的中指刺穿整個臉頰,生生從右太陽穴破殼而出!
龜裂遊走,幾乎遍布整個臉框。奎渾身血筋虬起,吐着濃濃的白練,怒拳轟向還暴露在外的指節。
咯吱!仿佛一根撬棍,中指猛然翹起,似要将整個臉頰撕裂。
“野蠻人……不要……我認輸……”衰弱的靈魂之火燃起最後的能量,虛弱的求饒。
“告訴你主人,我也會轟碎他的鐵腦袋!”奎回身一拳,中指陡然翹起,将整張臉頰崩去!
銀亮的鐵面濺落滿地碎片,轟隆一聲砸落火渠。濺起的鋼水凝固在空洞的眼眶,仿佛主人忏悔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