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有所不知,類似這樣的黃金寶箱都是頭目級惡魔所有。一般存放的都是極爲珍貴的物品,當然是對擁有它的惡魔來說。這些都是施加了空間魔法的箱子,裏面能盛裝大量的物品,所以櫥櫃就是形容它的容量。”基得耐心的解釋。
“上次的巨魔也有類似的一個,裝滿了金币和寶石。如果這個是你們從埋骨之地帶回來的話,那它十有**屬于血烏鴉。”
奎點了點頭,“我在地下陵墓找到的,當時看守它的是個暗金骷髅怪。”
基得猛然打了個響指,“那就對了!但畢竟是惡魔的櫥櫃,我建議你去銀頂教堂,由阿卡拉幫你打開,以防萬一。”
奎眉頭一皺,“不行,萬一傷害到了阿卡拉……”
基得笑着打斷,“奎,你大可不必擔心,像這樣密閉的魔法箱子是無法裝活物的,而且在聖光的籠罩下,即使有什麽惡毒的陷阱也不可能傷害到‘在教堂中的阿卡拉大人’。”
“爲什麽?”奎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阿卡拉是他極爲尊重的人。
弗拉維正色道:“‘聖光不滅,修士不死’,這是主對播撒光明的虔誠信徒的褒獎。”
奎點了點頭,決定采納基得的建議。
久未露面的雷山德大師一直在爲修女會忙碌着,通往頂層的升降梯不但整個包裹進車體上的厚鋼闆之内,就連出口還被設下了魔法禁制。
“大人,日盲徽章是啓動浮梯的唯一信物。”守衛的蘿格眼睛亮亮的笑道。
“好的。”
按照蘿格的指點,奎嵌入徽章,鋼闆層層褪去,露出精緻的隔間。
走入後鋼闆迅歸位,腳下輕微一震,隔間迅上升。奎這才明白,原來隔間就是浮梯。
等身後傳來阿卡拉的問候,傻站着的三人才現,門這次開在了後面。
圓頂比奎戰鬥時還要廣闊高聳,地面上食人魔部落的巫師胡亂布置的魔法防護顯然也低級很多,雷山德大師隻用了三分之一的符文就達到并大大過了原有的水準。而更多的符文則鑲嵌整個車體,将防護擴展到整個戰車。
再加上源源不斷的聖光之力,魔鬼們想攻破這座鋼鐵堡壘,将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
奎自然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借住在奎家裏的雷山德當然也不例外。
奎開門見山,将目的說出,阿卡拉欣然點頭。作爲唯一能進入圓頂的蘿格守護者,奎在她心中有很特殊的位置。
“我去拿魔法鑰匙。”阿卡拉快步走到聖像背後,握着把金鑰匙急急趕了過來。
嘭——
金花四濺,幾人齊齊飛了出去。奎一把抱住阿卡拉,重重摔落地面。
“女士,您沒事吧。”奎急忙滾到一邊。
“沒事,奎。”阿卡拉眼中盡是慈愛。
基得摘下帽子,抖落一地金币。“通常來說,它們塞得都很滿。”
“你怎麽不早說?”弗拉維清理着飛進乳溝的金币,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金币并不多,最多的是裝備,而且大多是弓箭手的行頭。
基得咳嗽一聲,舍我其誰的走了過去。
很快,基得顫抖着肥碩的身軀,從箱内提出一雙鎖鏈手套,“不出意外,是暗金。”
跟着滿頭大汗的從箱内提出一雙皮靴,“不出意外,仍是暗金。”
翻了個白眼,橫肉亂蹦的又托出一件鱗甲,“不出意外,還是暗金。”
抽了口氣,眼淚直流的又舉起一隻長弓,“出意外,也、也、也是暗金。”
吐了口血,鼻血霏霏的又勾起一條項鏈,“嗚嗚嗚……你們能體會到我此時的心情嗎?”
絕望的伸頭望了眼箱底,胖商人哇的一聲昏死過去。
弗拉維卻望着一件件裝備若有所思,“奎,這些裝備我很熟悉,好像都是她曾經穿過的……”
阿卡拉歎了口氣,“所以,惡魔的櫥櫃裏裝的都是她曾經的……回憶?”
奎恍惚也感受到了什麽,“回憶,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寶箱中除了少量的金币和幾顆寶石,收藏了血烏鴉還是蘿格時的全套裝備。
經由凱恩賢者辨識過之後,一串耀眼的銘文出現在衆暗金武具上:運氣守護ceguards),熱靴刺(hotspur),鷹甲(ha),艾利屈之眼(Theeyeofet1ich),還有血烏鴉賴以成名的長弓:渡鴉之爪(Ravebsp;現在它們都屬于弗拉維,清醒過來的胖商人又錦上添花的送出了拿各的戒子。
曾經的營地指揮官的激動難以用言語形容,好在有阿卡拉從旁安慰,不然哭的稀裏嘩啦的女弓手早就步了基得的後塵,直接吐血暈死。
嗯……
說起來,弗拉維還從來沒有收到過如此之多的珍貴禮物。暗金自身的價值自不必說,更重要的,她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溫暖。
雖然是号稱霜血玫瑰的蘿格菁英,但她早早的退出了蘿格總指揮官的競争,枯守着被戲稱爲棚舍的蘿格營地,一直遠離衆人的視線。
而随着奎的到來和惡魔的降臨,一切生的太快,快到阿卡拉和卡夏都紛紛将目光投向了這座此前并不被人關注的偏遠營地。
她營地指揮官的頭銜越尴尬。自認爲無法與耀眼的卡夏競争,而冰與火的雙重性格又讓高傲的血玫瑰一口回絕了阿卡拉和卡夏的勸阻,欲隻身前往埋骨之地……
其實,與其說是爲了揭穿魔鬼的陰謀而獨自進行的冒險,不如說是霜血玫瑰又一次對權力的主動避讓。
要不是奎那天出現在她的營帳,自己已經死在了地下陵墓中了吧……
即使是這個結果又能怨得了誰呢?還不是自己的臭脾氣将自己一步步逼上了無法轉圜的絕境。
奎……
恰西的鐵匠鋪,正在女鐵匠的協助下,一件件試穿着全套暗金裝備的弗拉維不由癡了。
“弗拉維,魔具都是能自動調整的,雙熱靴刺太短,堆積在腳踝處的魔皮根本就是浪費,你試着将她變成長筒靴。”女野蠻人笑着擡起頭來。
“哦!好的,我試試看……”弗拉維仿佛受驚的小鹿,陡然清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