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我實在不願意去天堂,如果去,那就必須要有明确的目的。”
薩缪爾說完之後,亞巴頓就立即附和:“天使和龍族打得難解難分,對我們而言,不說是天大的好事,那也最起碼是無關痛癢??城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天堂,那麽到底要站在哪一邊?再說,我們一旦去了天堂,那裏的環境會一定程度限制我們的戰鬥力,當然,路西法是個例外。”
由于姆拉克一直在自己身旁,夢麗城主實在無法将内心所想的真正原因說出來,隻能草草敷衍:“二位魔王,既然我們立場一緻,自然咯,那就應該多多少少偏向于天堂,不能看着天堂被魔莉爾打垮??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我想,是時候和米迦勒見一面了??路西法,你什麽态度?”
“我隻想去湊個熱鬧。”路西法何等精明,隻字未提與梅塔特隆的協議,輕描淡寫地把一個大決定戲谑化了。
薩缪爾和亞巴頓終究還是點了頭,因爲路西法已經明确表過态度。
夢麗城主有意鍛煉直屬小隊成員,便把他們一直留在身邊,至于三個私人英雄,則全部收進了空間魔盒,以備不時之需。
由夢麗城主、路西法、薩缪爾和亞巴頓組成的精英遠征隊就這樣陸續魚貫踏上階梯,進入金光萬丈的天堂。
夢麗城主原以爲天堂是雲霧環繞、類似仙境的存在,但他卻完全想錯了,那是從他第一步踏入天堂的土地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意念。
天堂也有實實在在的土地,看得見的花草樹木,有山川河流,有湖泊丘陵,隻是一切景象無論是用眼睛看還是用手觸及,都能感受到天堂特有的純潔,從而淨化心靈僅僅在天堂呆了不到兩分鍾的夢麗城主便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天堂的非凡所在,真真切切地領悟到從物質到意識的過程,那是一個淨化的過程??對于一部分天使而言,物質和意識早已不具分别。
“我們現在來到最高層,這麽多年,天堂竟然沒有一絲變化,精神之城雷姆利亞難道沒有繼續運轉?”
路西法說完,瞅了瞅薩缪爾和亞巴頓:“你們兩個怎麽沒反應?難道你們對天堂沒有一點印象了?”
“我不喜歡這種虛僞的表象,這一切純潔的背後隐藏着多麽醜陋的嘴臉,我自然記得,永遠也忘不掉。”
“所以我說,即便雷姆利亞繼續運轉,也無法更進一步地淨化整個天堂。”亞巴頓并沒有像薩缪爾那樣容易發怒,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态,自顧自地說,“歸根結底,靜下心來看,雷姆利亞的确是個純潔的地方。”
夢麗城主完全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就連虔誠的姆拉克也不例外。
“雷姆利亞是什麽地方?爲什麽說天堂的最高層?”
“天堂之上别無其他,所有大勢力起初都是一層層相互隔絕排列而成,最上面是天堂,最下方是地獄,不能用這個衡量各大勢力的強弱,僅僅是天堂的位面排在最高層而已?”
聽了路西法的解釋,夢麗城主這才擡起頭發現天堂之上沒有一朵雲彩、沒有一絲陽光,那裏隻有純淨的空氣,仿佛天堂本身就是一個“極”。
進一步地說,每個系統大勢力起初都位于沒有交集的層面,而且從上至下依次排列。天堂之所以排在最頂端,那完全是因爲天使的靈魂普遍純潔,這裏的“純潔”應當理解爲對物質和精神沒有差别的看法,也就是說,物質即爲精神,精神也是物質,二者爲一,這便是天使之所以純潔、公平和仁慈的根本原因??當然,這隻是天使已經達到或者正在追求的一種境界,并将這個觀念傳播廣大的一項工作。
相反,地獄則排在最下端,他們用極其分别的眼光看待事物,以強弱排名,強者屠殺弱者,弱者吞并更弱的?以此循環,殺戮不休,惡念四起,濁氣積澱,從而堕落,這便是所謂的“不純潔”。
排在中層的廣大勢力,靈魂的淨化程度介乎二者之間,其中,埃裏的精靈國度最爲突出,敬奉天使的埃拉西亞王國卻正處于“覺醒”的過程中。在這些中間層面勢力中,也有因爲某種原因(比如貿易,結盟等等)而消除結界從而位于同一層面,比如埃裏和威爾甯。
夢麗城主從不相信天堂所宣揚的一些觀念,他隻知道加百列搶走了屬于自己的東西,而且再一次當着三位魔王的面提起了這件事,之後,他滿臉嘲諷地笑道:“天使真是純潔,的确沒有分别心,怪不得加百列搶我的大天使長就好像拿自己的東西一樣,竟然心不跳臉不紅??他上一次是仗着比我實力強,你們說,現在他還能嚣張幾天?”
“城主閣下,這件事不是說好已經過去了嗎?”姆拉克爵士委婉地提了一下夢麗城主許下的承諾,并且在一旁唉聲歎氣。
“前提是,加百列把我的兩名大天使長還回來,并且給與其他補償。”夢麗城主擺了擺手,“爵士,以後不用再提醒我,我是和加百列有過節,但也就僅此而已,大的戰略目标我還是不會忘記的。”
“天堂并沒有你想象得那麽膚淺,這說的是公道話,就像亞巴頓所說‘雷姆利亞的确是個純潔的地方’,關于這一點,無論我們對天堂的幾名管理者有怎樣的過節也不能直接否認或忽略。”
“路西法,你這話說得倒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但這對我們有什麽用?我們就是和那幾個管理者過節,但是至于雷姆利亞如何,這對我們此行有什麽幫助?”薩缪爾早就不耐煩了,他對天堂的一切沒有興趣,隻想着飽覽刺激的場面。
“怎麽沒用?米迦勒的天使軍團這些年來一直橫掃四方,揚名立萬,他們早就違背了天堂的根本原則,怎麽能淨化靈魂?即使整個天堂有一百個雷姆利亞這樣純淨的地方也沒用!我這樣說,是讓你們知道,天使已是今非昔比,實在脆弱不堪了。”亞巴頓邪笑了一陣子,目光迅速地掃視了一圈,然後神秘地說,“依我看,趁着那些長翅膀的爬蟲和天使打得幾乎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出來收場才是明智之舉,這樣既保護天堂不至于毀滅,也等于是同時扳倒了兩個最紮眼的勢力,我們成爲落得美名的勝利者和拯救者豈不是再好不過?我相信四個魔王和一個神速姆拉克加在一起一定能主宰這場戰争。”
亞巴頓每逢讨論戰争話題,他便能發表大篇大論,最後一句話當下引起了夢麗城主的高度注意。
“怎麽是四個魔王?一共就是三個。”
“難道你不算一個?”亞巴頓拍了拍夢麗城主,“有時候你真很聰明,但現在你卻簡直傻透了,自打學會魔王技能地獄烈焰,你能否認自己也算一方魔王?就像你會馴服九頭怪,難道否認自己是個馴獸師?真是愚笨啊??”
“這??”姆拉克慌了,他用懷疑的眼神盯着身邊的魔王們,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就好像要劃清界限似的,他最後盯着魔法師,“難道??城主閣下??一直在騙我?現在終于露出原型了?怪不得你和路西法關系那麽好,原來颠覆天堂才是你們的終極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