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你還有同情心嗎?!”克裏斯丁哭喪着臉喊道,“我好不容易在這裏遇到了熟人,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克裏斯丁,她可是海盜啊,你可要慎重,或許以前你們認識,但她現在畢竟變了,你還是清醒一些。”索姆拉拽着克裏斯丁說,“我們現在離開這裏,過一陣子禁锢自然會解除。”
“不!”克裏斯丁猛地推開索姆拉,他指着大夥竭斯底裏地吼道,“你們知道嗎?斯爾維亞以前是埃拉西亞的戍海軍團長,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我知道。”格魯一直盯着斯爾維亞,但他始終無法看穿對方那深邃而冷峻的眼神,一切努力皆是徒勞,隻能以試探的語氣說,“她以前本來就是海盜,後來改邪歸正加入埃拉西亞,但是誰又能保證她再次走上歪道呢?最好讓她接受公正的懲罰。”
“我保證斯爾維亞沒有在這裏胡作非爲!”克裏斯丁怒吼着握緊了拳頭,似乎準備與格魯随時打一場。
這時,弈風想到了一個辦法,他給呇燐遞了個眼神,自信地說:“都不要争了,我們有辦法讓斯爾維亞說實話,如果她的确沒有爲非作歹,我就放了她,如果她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海盜,便逃脫不了懲罰。”
麒麟神獸早就緩緩地走過去了,克裏斯丁一看不妙,立刻護在了斯爾維亞身前:“我看誰敢?!即便你們高手如雲,我克裏斯丁也不是好惹的!”
說完,他拔出了長劍,一臉決然地守在斯爾維亞身前,這時他完全不再是個狡詐的商人,純粹是一個恪守信條的騎士!
“克裏斯丁,你覺得這樣有用嗎?”弈風雖然心中佩服克裏斯丁的英勇行爲,但他并沒有因此動恻隐之心,一來爲了遂衆人的心願,二來爲了震懾一下克裏斯丁,免得他總是不顧大局地打自己的小算盤。
“好!我知道打不過你們這麽多人,很好!”克裏斯丁苦笑了一下,轉身看着斯爾維亞,“看來,我們今天必須一起死了也好,也好至于你們要去哪兒去哪兒吧!乘風破浪号現在沒有船長了!你們自己在環洋上轉悠吧!”
忽然,斯爾維亞眼前一亮:“你們在東之環洋打算幹什麽?難道不是專門爲了圍剿帕利特島?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當然不是,我們有其他的目的,都怪我貪戀海盜的财富”從克裏斯丁的表情來看,他似乎是在真心忏悔。
“我知道各位不相信我的話,但我必須說清楚一點,我不是海盜。”斯爾維亞無奈地笑了笑,“你們盡可繼續往南走,但你們正在走向死亡,知道嗎?”
“我爲什麽要相信你?”弈風聳了聳肩,“而且你也沒有理由告訴我們前方的危險。”
斯爾維亞淡淡地回答:“或許是出于對航海的熱情吧,我不想看到航海者死于非命。”
“看見沒有?她不是你們想得那樣?如果你們不信,我就把實話說出來!”克裏斯丁的表情很沉痛,似乎做了激烈的内心鬥争。
他正要緩緩道來其中原委,斯爾維亞卻制止了他:“這個秘密還是爛在我們肚子裏吧,如果你要說出來,我便立刻自裁!”
“斯爾維亞,我打算放了你。”弈風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言罷便撤掉了對斯爾維亞的禁锢,“你可以跟我們一起探險,也可以留在這裏,克裏斯丁,我們走。”
斯爾維亞微微一愣,多打量了幾眼夢麗城主:“既然你這麽信任我,我也應該讓你有所表示。”
說完,她立刻召集了藏匿于内堡之中的“海盜”,悲哀地指着一群低級的人族和獸人族戰鬥單位:“你們仔細看看,他們不是海盜,而是一群無家可歸的人,我們也沒有做過海盜的行徑至于真正的海盜,我堅信自己曾經帶着戍海軍團全部将他們清理了。”
“那他們爲什麽流落在此呢?”大家異口同聲地提出這個令人費解的疑問,除了克裏斯丁沒有開口。
“這是個秘密,我不能透露。”斯爾維亞瞅了瞅克裏斯丁,又看了看弈風,“我已經作出了選擇——加入乘風破浪号。”
克裏斯丁激動地立刻拉住了斯爾維亞,至于索姆拉和格魯也隻能勉強同意,弈風卻微笑着說:“歡迎你的加盟,增加我們勝利的籌碼。”
“斯爾維亞,你不帶這些人走嗎?”克裏斯丁戀戀不舍地指着“海盜”們。
“我不想讓他們把性命葬送在探險的過程中,你能理解的。”
斯爾維亞和“海盜”們告别後,便頭也不回地跟着大家一起踏上了乘風破浪号。
克裏斯丁自此以後大大地改變了對弈風的看法,兩人的關系也提高了一個層次,而且大家通過了克裏斯丁的提議,讓斯爾維亞擔任乘風破浪号的大副一職。
在甲闆上,格魯、呇燐、索姆拉圍着弈風以抱怨的語氣說:“你沒看見斯爾維亞有些古怪嗎?克裏斯丁本來心眼就夠多了,你還讓他們一起??唉,萬一他們耍什麽陰招怎麽辦?”
“我倒覺得克裏斯丁和斯爾維亞知道一個很大的秘密,雖然我猜不出是什麽,但直覺告訴我,他們兩個不會有什麽壞心眼,而且我們也改變了對克裏斯丁的看法唉,其實他的内心深處埋藏着很痛苦的回憶。”弈風眺望着遠方的海洋,悠悠長歎。
“直覺?你就僅僅靠直覺嗎?!我真服你!”格魯更感覺莫名其妙了。
“那就當是出于同情心吧。”弈風反問道,“如果換做是孟菲拉,你難道會坐視不管?”
格魯一時語塞,索姆拉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多一個人便增加一份助力,希望我們能平安到達地獄的入口。”
這時,斯爾維亞和克裏斯丁一邊争論着,一邊走出船艙來到了甲闆上。
“各位,我必須帶克裏斯丁向大家道歉。”斯爾維亞異常嚴肅地指着低頭不語的克裏斯丁,“他對前方的危險海域根本不了解,但我會以行動做出補償的。”
“什麽?!”格魯和索姆拉立刻揪住克裏斯丁的衣領,“這麽說,通往地獄的入口你也不知道咯?”
“目前的大陸環洋今非昔比,以前的航海圖幾乎派不上用場,克裏斯丁的确曾經去過很多地方,但此刻的環洋卻不是他所熟知的。”
斯爾維亞說完這番話,大家在失去大半信心的同時,卻不得不欽佩斯爾維亞的正直,抱怨克裏斯丁的欺騙行爲。
“你們聽我說!”克裏斯丁掙開格魯和索姆拉,他正色言道,“雖然環洋變了,但絕對還是有通往地獄的入口的,這一點我沒有騙人,而且既然是探險隊就應該有冒險精神,我做的不對嗎?!”
“與其這樣如大海撈針般地尋找地獄入口,我們還不如直接從靜谧半島的火山口進去呢!”索姆拉吼道,“因爲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了!”
“我說過,從海上進入地獄要安全得多,如果你們不信,我們現在可以返航,但我保證你們隻要一進入火山口就沒有生還的機會!”克裏斯丁信誓旦旦地說,“我以爵士的身份起誓,我的話句句屬實,豐厚的回報絕對屬于我們這些敢于探險的人!”
斯爾維亞面對衆人疑惑的目光,微微歎了口氣:“這倒不假,如果各位執意要去地獄,那就相信克裏斯丁的話吧。”
弈風、格魯和索姆拉簡直懵了,他們最後異口同聲地問:“那現在該往哪裏走呢?”
“接下來,乘風破浪号就交給我了,作爲大副,我爲以自己的性命保證大家的安全。”斯爾維亞說完,指着南方一望無際的大洋,自信地介紹道:“我去過那裏,海面風平浪靜,因此稱爲平靜之洋,請原諒我的水平有限,起了個這麽普通的名字,但這并不代表那裏沒有危險,任何魔法在這片海洋将失去效力,因此,這将是段異常艱難的旅途,大家做好準備吧。”
索姆拉和弈風頓時面面相觑,全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