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恥光已經有些炙熱了,北固山山巅上,三女一男近乎的身體橫陳在雜草野花之中,還有一個黑色道衣的女修士近乎迷醉的站在其中。
紅日碧空長江秀山清風綠草野花,自然的美麗,讓着的身體,有種特殊的和諧美麗。反倒是穿着黑色道衣的斑譏,站在其中顯得有些不協調。隻是這一幕,卻無人有機會能夠目睹。北固山,是一處名勝。在這春光明媚的時日,本應有不少人登山踏棄,但在這時,卻依然沒有一人登上這座山巅。
簸饑袍袖一拂,一個,竹哨帶着尖利的嘯聲向山下疾飛了出去。沒過多久,山路上就有幾條人影一路縱躍着趕了上來。登上山巅的五個人都是一身錦衣,爲的那男人四十多歲年紀,五官端正,腰背挺的筆直,有些花白的頭讓他看上去老練沉穩。他身後的四個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各個臉上都帶着精悍之氣,每人身後都背着一柄長劍。動作敏捷利落,顯得極爲幹練。
五個男人在距離斑饑還有十餘丈處,就單膝跪倒,爲那人恭聲道:卑職白浪見過國師。青陽等人的身體明明近乎的擺放在那。露出無限美好的春光。五個男人卻目不旁顧。絕沒有人去多看一眼地上那幾具美妙的軀體。
簸饑淡然道:免禮吧。去把坤字組喊來。把這裏收拾下。明白,卑職這就去辦。白浪恭謹的後退數丈後,才率領四名屬下轉身而去。
沒一會,就,有六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女急忙趕了上來。激饑也不多說什麽,隻是吩咐幾個人把地面收拾幹淨。雖然地面上橫陳着四具軀體,場面極爲怪異。六名少女卻沒人露出異色,更沒人擅自出聲。隻是默默的把青陽等人衣衫重新穿上,并解開身上帶着的布囊。把青陽幾個人一一裝了進去。
簸瑰對練有素的六名少女表現頗爲滿意,點了點頭當先下山去了。六名少女就背負起四個黑色布袋。跟在紋饑身後直回到了鎮江上的一條四桅樓船上。
此船高五丈餘,長盡二十丈,船船出刻着一條騰雲的金龍。桅杆上也高懸這一面騰雲的金色龍旗。那金龍鱗甲俱全,騰雲作勢中,威勢十足,極有霸氣。
金龍旗,是大梁皇族的标志。挂着此旗。表示此船上有一位地位顯赫的皇族。縱然是沒有這面旗幟。隻看這艘巨大樓船的威風,還有船上那些面目肅然的錦衣人,混碼頭的人也都知道,這船上的來頭了不得。
斑饑回到自己的靜室,還沒坐穩。就有一個宮裝少女闖了進來,嬌聲道:姑姑,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這個宮裝少女十七八的年齡。容顔秀麗,身材窈窕,又大又圓的眼眸中眼波明耀,自有一股貴不可言的威勢。
斑饑的這間靜室是她用來入定修煉的。三丈見方的房間四壁空空,有門無窗,隻有房間正中放置了一個蒲團。微饑盤坐在蒲團中,有些無奈的看着沖進來的少女道:靈琉,不是和你說過很多次,這件靜室是我練功用的,你不要随意亂闖。我到沒什麽,隻怕無意中傷到你。
靈琉嘻嘻笑道:姑姑天下無敵,哪會出這種事呢。您總在這間靜室待着,我不來這怎能找到您呢。簸纨有些無奈,靈琉是當即大粱明德帝的最小女兒,也最得皇帝的寵愛。作爲明德帝的長姐,斑饑也頗爲喜歡這個靈動活潑的侄女。隻是她修道百年,又爲大梁朝國師,最重要的責任就是守護天下的太平。至于這些個小兒女的私情,對她而言并不太重要。
靈琉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貴爲公主,也該知道穩重了。斑饑正色的教刮道。姑姑教的是,靈琉知道了。靈琉垂着頭表情嚴肅。擺出認真受教的樣子。
簸饑自然知道這小妮子不過是裝模作樣,靈琉也不是不懂事,不過是和自己親近才這麽放松。皇家的生活,較之尋常人家本就少了幾分溫馨親近,多了些冰冷無情和勾心鬥角。靈統一個小女孩,卻也不必對她太苛刻。算了,沒有外人。你也不必這般
靈琉開心的笑了起來,拉着滋饑袖子撒嬌兇:我就值得姑姑對我最好靈琉目先轉動,看着炮數工個黑布袋子,好奇道:這是什麽啊姑姑
簸饑一擺拂塵,淡然道:練功用的一些鼎爐。等你練到陰陽相濟。内外聯通,心止而神遊的境界時,這些鼎爐就是你的了。靈琉扭着身子道:等那陰陽羽化經要練到第三重,我頭都白了啊這一輩中,也隻有你天賦最好,所以你尖皇才會那麽疼愛你,你若是不努力,唉激饑說到最後輕歎一聲,天家最是無情,靈琉若是不懂這個道理,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靈琉不是不懂得這個道理,隻是她正是青春年少,每天卻要練習那些無聊的法訣,實在是太過苦悶了。一想到金丹的遙遙無期。更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因此這一年下來。功力進步極爲緩慢。
不過這時她卻耐不住好奇道:我先看看
靈琉說着就把眼前的布袋打開。其中裝的正是高遠。看着一個大男人身體的躺在眼前,靈琉吓了一跳,玉顔登時蒙上了一層紅暈,指着高遠有些顫抖的問道:姑姑,這是鼎爐麽,太羞人了啊
斑饑一笑,輕敲了下靈琉額頭,想什麽呢,這可是一件好東西,若是讓我練成陰陽神兵變,足以成爲守護天下的至寶。靈琉好奇道:陰陽神兵變,那是什麽東西啊第一次見男人的身體,還是那般的雄健偉岸,靈琉看的面紅耳赤。卻忍不住想仔細看個清楚。聽微饑說的那般厲害,更是好奇無比。
他眉心的這根金針是做什麽的啊靈琉指着高遠眉心露出的一點金針問道。此人神魂受創,我怕他突然醒過來。因此給他神魂加了一根定神針。這個侄女天賦不凡,還要慢慢引導她走向正路,因此斑玩不怕麻煩的給她解釋着。
靈琉饒有趣味的觀察着高遠睜着的茫然空洞眼神,想到這個家夥也很可憐,就這麽要被姑姑煉制成兵器。靈琉正想着,就見地下那個男人的眼眸一轉,剛才那種空洞茫然就變成了深不可測的淵深,整個人癡傻的氣質也頓時變得凜然而深沉。
靈琉心中一驚。正想回頭告訴姑姑事情不對時,一道電芒已經映亮了她的眼眸。光線黯然的靜室中。一線電芒帶着斬破一切的鋒芒,如同夢幻般閃耀而起。在這個瞬間。靈琉感覺到自己的孤單無助,所有的外物,在那道電芒下,都不足爲道。
簸饑坐在靈琉身後,卻比靈琉還要早一步察覺到了威脅。身爲金丹高手,對于外界的氣機敏感,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神妙境界。高遠心神回歸的刹那,激饑就在通過最幽深精微的氣機感應,感應到了冥冥中的危險。
空靈透明的心境中,高遠的殺機就像是一道陰影,讓傲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不過,高遠實在是太快了。瞬間無限制的釋放力量,手中的龍鱗刀在禦電異能的催動下,以越音十餘倍的高疾斬而出。
又一次近在咫尺的變化,徽譏卻無論如何悠閑不起來。若是她自己在這裏,任憑那刀光再快再疾,在運用力量層次的巨大差異下,至多能讓她受到些傷害。
可靈琉擋在她身前,無論她功力再高,卻也沒辦法在如此快的刀光下護住靈琉。這個瞬間,簸譏猶豫了一下。她可以爆力量殺死高遠。卻也同時殺死了靈琉。而看高遠出刀的手法,有五成的可能不會殺死靈琉。
簸饑心念一轉,就已經決定了要保住靈琉。畢竟殺高遠什麽時候都可以,但自己的侄女死了卻無法再複生。因此當高遠的凝煉的刀芒從靈琉胸口直透過來後,簸饑一扶靈琉的肩膀,精妙的控制着陰陽羽化變的真力,瞬間陰陽相濟的真力在靈琉體内不知道運轉了多少次,把龍鱗刀上蘊藏着的緻命刀氣一層層的化解開來。高遠感覺到對手無可匹敵的強大力量還有精妙絕倫的真力運轉,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更不可能殺死對方。當下毫不遲疑,刀芒一吐既收,緻命的刀氣和着凜冽的刀意貫入了靈琉體内。
趁着激譏全力化解靈琉體内刀氣時。高遠禦刀化作一道電芒沖霄而去。
斑饑目送電芒瞬息消失,臉上一片冷煞。這人計算真是周密,行事又如此果決,還真是個不能小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