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巨熊目測上去,體重最少過兩噸,體型彪悍,血紅色的眼睛更讓這隻巨熊顯得分外猙獰,更奇怪的是,這隻巨熊人立在那竟然站的十分穩當,完全不像是一個習慣了四肢伏地的野獸。
相比下,站在黑熊對面的江山雖是個胖子,在體型和噸位上,和黑熊完全不是一個級别。似乎黑熊隻有一揮如同蒲扇般的巨掌,就能把江山拍成肉餅。
可站在黑熊身旁的安娜卻是一臉的不安,身邊的巨熊顯然不能帶給她多少的安全感。趕盡殺絕麽不要逼人太甚安娜咬牙切齒滿臉憤恨的說道。話雖沒完,意思卻很明白,再逼我,我就拼個魚死網破,誰也别想撈到便宜。
江山微笑起來,他的微笑也不知道練習過多少次,從嘴角抿起的角度,到露出的雪白整齊牙齒,還有臉部所有肌肉的協調,最後在到明澈坦誠的眼神,江山的微笑無可挑剔,笑容真誠親和而溫暖。
若是陌生人,隻憑這個笑容,就會對江山生出由衷的好感。當初,性子冷漠的高遠也曾爲這樣的笑容所吸引,和江山有了交往。江讓。這斑熱情機敏幽默,口才便給,知識淵博,做人做事都能恰到好處的把握分寸,和這樣人相處,總是能如沐春風,是個很适合做朋友的人選。
如果不是生了這件事,高遠甚至還想和江山這個商人建立長期的聯系。
不過,如此不合時宜的笑容,就像是魔鬼在吃人前的溫文有禮,隻能讓人覺得詭異陰冷。安娜隊長不要太生氣,我是生意人,價錢合适,件麽都是可以商量的并不爲安娜疾言厲色所動,占着上風的江山的态度從容而溫和,沒有一絲的火氣。
你想怎麽樣現在能不動手,當然是最好,安娜明知江山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能拖延下時間她自是求之不得。身爲召喚師,她本就不擅長遭遇戰。更别說在躲避核彈爆時,她迫不得已的進入了召喚怪獸的次元姿間通道,自己差一點被次元風暴撕碎了,一些特殊的召喚獸都在抵抗次元風暴中死掉。而兩件特殊的防禦裝備也報廢,花了巨大的代價後,她也借此躲過了核爆的沖擊,僥幸的活了下來。
可她的好運氣顯然用光了,人還沒能走出多遠,就被江山堵在了這裏。此時她筋疲力盡,隻能勉強召喚出一隻九級的爆裂熊護身。這熊最厲害的不是它強壯敏捷的身體,而是它在最關鍵時玄可以自爆。一隻九級爆裂熊自爆出的威力,足以炸死江山這樣的十級以上高手。
江山顯然也認識爆裂熊的危險,一直遠遠站着不肯冒險動手。你若交出兩萬積分,咱們就兩不相欠,如何
烽火小隊所有公共積分都在她手中,在加上她個人的積分,兩萬積分她還能拿的出。不過這胖子她可信不到,給他如此多積分,他要是變卦怎麽辦。而且安娜覺得江山這是身嬌肉貴,不願意陪自己玩命。這兩萬積分。現在也不想拿出來了,講價道:兩萬太多了,隊伍解散任務失敗扣除了我上萬積分,給你一萬五,咱們簽訂安全協議,
江山笑眯眯的威脅道:要不是你心懷不軌把我拉到這個世界來,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事呢沒有兩萬積分,隻能一決生死了即使是這樣狠戾的話,在江山說來依舊是不溫不火,就像是老朋友間在開玩笑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緊張感。
安娜雖恨不能一口咬死這個笑的很燦爛的胖子,蒼白的臉上卻勉強擠出個笑容,江山大人,這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啊安娜說話時頭微微垂着,似乎有些不敢正視江山那溫和的笑容。
遠在數十米外的高遠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從他的角度看,安娜的眼眸突然變成的奇異明黃色,而瞳孔卻縮小成針尖般的一個黑點。安娜身上的氣勢也随之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有一種力量要從她的身體内冒出來,那種感覺,很危險。
對面的江山卻似毫無所覺,仍然在那悠悠的說着,兩萬積分換條命,很劃算啊。安娜隊長也是聰明人,不要因小失大。這一局我有絕妙好牌,自然是要上下通吃,絕不客氣。安娜隊長不妨等下一局,沒準時來運轉也有了手好牌,再來通殺我不遲。有賭不爲輸,若是連命都沒了,
江山似乎很享受這種勝利者的感覺,站在那喋喋不休的教起安娜起來。也就在這些廢話中,安娜已經完成了變化,身上黑光一閃,安娜就已經渾身長出了烏黑的鱗片,一雙腿不知怎麽變成了一條蛇尾,就連腦袋上也長滿了鱗片,明黃色的眼睛放射出妖異的光芒來,一雙手也裹滿了鱗片,探出的藍汪汪尖利指甲一看就劇毒無比。而她的肩膀後,還長出了兩對黑色皮膜的翅膀,那恍如惡鬼翅膀大張着上下振動,安娜就在無聲無息中飄飛了起來。
江山看到安娜變成一條帶翅膀的大蛇狀,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燦爛起來。本命獸飛天蛇,弄了這麽久才動出來,這東西實戰性可真夠差的了
安娜長滿鱗片的臉抽搐了一下,張嘴嘶嘶的吐了下黑色分叉的舌頭,才勉強的駕駐舌頭用古怪的口音說道:泥曲絲吧
江山搖頭歎道:連人話都說不明白了,這種玩意會有什麽用。安娜也不在浪費口舌,四翼一振,人就向江山直射了過去。江山從容的笑了笑,身形一閃人就閃到了一顆大樹後面。别看江山那麽胖,這一閃度雖不絕快,卻如穿花蝴蝶般,飄逸中透出無比的輕靈。
安娜雖張着兩對翅膀,在這等曲折幽僻的山坳間,卻遠沒有江山來的靈活。不過安娜這身本命召喚獸的人獸合一技能,也是安娜最強大的殺手銅,當然不會隻有這麽簡單的兩下。
當下長長的蛇尾猛然一甩,長有五六米的蛇尾如同一道鞭子般,電閃間已經抽到那顆大樹後面,同一個時間,如同一隻蝴蝶般的江山從另一端飄了出來。
啪木屑紛飛四濺,蛇尾抽中的地方頓時多了塊水盆大的缺口,一人多粗的撫直松枰幾乎被攔腰抽斷。松樹頓了頓後,吱嘎嘎聲中猛然像一方倒了過去。
松木木質細密堅韌,雖說是冬天木質幹脆,可安娜這一下最後時明顯收力,嚴格的說隻能算是擦了個邊。這蛇尾巴真若抽實了,以高遠估計,就是磨盤大的巨石也會被抽的粉碎。但隻是這物理傷害,這隻蛇就足夠強悍了。
在看她那身鱗甲,估計近距離内抵抗槍彈沒問題,而那兩對翅膀,嚴格說應該是一種法術效果。而不是憑借翅膀物理動力來飛行。否诽以這隻蛇的體型,不可能飛起來,更别轉折間如此靈活了。又物理攻擊,還有法術效果,這條蛇不簡單啊。
與此同時,那隻巨熊也低吼一聲,向着江山沖了過去。不過江山的身姿輕盈敏捷,在這中山界複雜的環境中,巨熊隻能是帶着一路的塵煙,徒勞的跟在江山後面破壞環境。
江山繞了幾圈後,又回到了他之前站的那塊巨石上,對屁股後面追過來的安娜一笑,蹭了一身的雄黃粉,你還不累亦,
嘶嘶安娜用它分叉的舌頭焦急的叫了兩聲,隻是匆忙之間,她已經不出人的聲音來了。疾飛的身形一停,雙翼猛然一垂,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摔在亂石堆中的安娜渾身扭曲打滾,舌頭不停的吐來吐去,嘴裏出嘶嘶的詭異吼叫,隻是那聲音越來越低,眼中的明黃色的光芒也愈的黯淡,那針尖大的瞳孔也在慢慢擴大。
被安娜召喚來的爆裂熊,沒有了安娜心靈力量的支持,怒吼一聲,化作一團青煙消失了。
安娜身上的鱗片慢慢褪去,翅膀蛇尾毒爪等異象也随之消失,露出了渾身血肉模糊的人形來。安娜躺在亂石堆中不停的抽搐,五官也因爲痛苦抽成了一團,隻有瞪着江山的眼眸中還有那濃濃的狠毒。
安娜隊長的本命飛天蛇,我是早就聞名已久了。所以才會在此地擺下了雄黃大宴來招待你啊。你一定在奇怪,爲什麽會沒有味道呢,我使用了一點點的特殊去味劑,所以這個時間就要久一點,咱們說話的時間,雄黃粉已經随着空氣布滿了你渾身的血液肺腑,你偏偏還要變成蛇妖,雄黃粉專能軟化腐蝕蛇血蛇肉蛇骨,你現在五髒如焚吧,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雄黃粉從裏面腐蝕透,大概先從肚子爛起,最後化作一灘腥臭的膿水。
安娜想罵什麽,可筋軟骨酥肉麻,卻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了。
江山輕歎口氣還想說什麽時,一道酷烈的殺氣募然直卷過來,江山如堕冰窖,隻覺從身到心都一陣冰冷,到嘴邊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