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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父子齊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父子齊心

“哎,老哥,聽說新鮮事了麽?努兒哈赤那個老建奴上次夢見咱們大明朝的新科探花郎張好古帶兵攻破沈陽,火燒大政殿,全應驗了!”

“切!老弟你是鄉下來的?這算啥新鮮事?去年就全京城傳遍了,那時候老輩人都說這是好兆頭,老建奴努兒哈赤蹦達不了幾天了,遼東就要太平了。結果不錯,張探花真的打進了沈陽燒了建奴皇宮,遼東是快太平了吧。”

“老哥,你聽我說完嘛,你知道不?上次那個夢靈驗了以後,努兒哈赤老建奴又做了一個和我們大明有關的夢。”

“還有這事?老弟,快坐下來喝杯茶,說來給哥哥我聽聽。”

“老哥,這話我也就對你說說,你可千萬别說是我告訴你的,你把耳朵湊過來——努兒哈赤老建奴,夢見我們大明的信王爺殺了我們的皇上,登上了皇位,最後反賊的軍隊攻破了京城,信王又吊死在了煤山上。”

“還有這事?老弟,這話可開不得玩笑!”

“噓——!小聲點!哥哥哎,兄弟我長幾個腦袋敢拿這事開玩笑?實話告訴你吧,這事情,這些天京城背底下都已經傳遍了,還有人說老建奴在夢裏看到,信王用釘子去紮一個寫有皇上生辰八字的小木人,小木人上還貼有符咒!”

“真的?信王瘋了?當今皇上可是他的親哥哥,他竟然還厭勝他的親哥哥?”

“拿下!”大概是說話聲音大了一些被旁人聽到吧,旁邊忽然沖過來一隊如狼似虎的壯漢,大吼着就把這對正在交頭接耳的難兄難弟給按在茶館的桌子上,二話不說飽以拳腳,打得那對難兄難弟鬼哭狼嚎,拼命掙紮大叫,“你們幹什麽?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打我們抓我們?”

“憑什麽?就憑這個!”領頭的壯漢亮出一面東廠番役檔頭的腰牌,當着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無數京城百姓,獰笑着沖那對難兄難弟說道:“好小子,竟然敢在背後散播信王爺弑兄篡位的謠言,吃豹子膽了?給我狠狠的打!”

“得令!”其他的東廠暗探齊聲答應,馬上又沖着那對難兄難弟拳打腳踢起來,直打得那對難兄難弟頭破血流,哭天嚎地,“差爺,我們不敢了,你饒了我們吧,我朱文浩再也不敢亂嚼舌頭了!”“差爺,我也不敢了,我羅青木以後也不敢再亂聽這些謠言了!差爺,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少廢話,全部抓到東廠去,拷問他們的幕後指使人是誰!”那東廠檔頭又是一揮手,十幾個東廠番役架起那對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難兄難弟,先給他們戴上手铐腳鐐,然後拖起就走。那東廠檔頭又轉向圍觀百姓大聲說道:“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街面上傳說老建奴努兒哈赤夢見信王爺殺害當今聖上,還用邪術厭勝皇上,篡位謀逆——那是胡說八道的放屁!九千歲已經向皇上請旨了,一定要查出散播這條謠言的罪魁禍首!你們中間要是有誰再敢傳播這條謠言,這兩個王八羔子就是你們的下場!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在場的圍觀百姓膽怯答應,不管是先前聽說過這條傳言還是剛剛聽的百姓都下定決心,以後絕不在什麽茶館酒樓這些人多耳雜的地方嘀咕這件事了——就算忍不住要說,也要在沒有旁人的安靜地方,對自己最親密的人說這件事!與此同時,同樣的場景,京城裏的不少地方都在陸續發生,原本是在私底下悄悄流傳的謠言,也迅速的變得盡人皆知起來…………

…………

“皇兄!皇嫂!”還是與此同時的皇宮中,未來的崇祯朱由檢跪在明熹宗和皇後張嫣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得死去活來,磕着頭哽咽說道:“皇兄明鑒,臣弟就是長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那些自絕于大明列祖列宗的事,更不敢用什麽邪術厭勝皇兄你啊,皇兄——!”

“皇上,奴婢願意爲信王爺擔保,信王爺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侍侯在一旁的魏忠賢也是雙膝跪下,磕頭說道:“皇上,這肯定是一些心懷叵測的奸人故意挑撥皇上和信王的兄弟關系,請皇上千萬不要因此責怪信王,奴婢也請皇上放心,奴婢已經把東廠的番役都派出去了,一定會抓出那些散播謠言的奸佞!”

“奴婢也願擔保,奴婢也願擔保。”魏忠賢的兩個死黨王體乾和李永貞也跪出來主持公道,一口咬定那些傳言全是假的,全是居心叵測的奸人爲了挑撥明熹宗和朱由檢的兄弟關系才故意散播的。幾大人妖都這麽講義氣站出來給朱由檢擔保了,在場的鐵杆保皇黨張惟賢、朱純臣和張國紀等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都是用身家性命擔保朱由檢絕對做不出那樣的事,這件事的背後肯定另有陰謀。氣得有些犯病的明熹宗擺擺手,虛弱的說道:“你們都起來吧,皇弟,你也起來,朕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忠賢,你發現民間流傳這樣的謠言就立即向朕禀報,做得很好,你給朕去查,查出來是誰造的謠,給朕嚴辦!”

“奴婢謹遵聖旨。”魏忠賢恭恭敬敬的答應。這時候,攙扶着明熹宗站在旁邊的皇後張嫣開口了,“魏忠賢,你的幹兒子張好古呢?上一次關于建奴的謠言和他有關,這一次他怎麽不出來說說話?”

“臭婊子,怎麽忽然想起問小猴崽子的情況了?”魏忠賢心中一凜,忙向死對頭張嫣磕頭答道:“回皇後,張好古那個猴崽子剛回京城才三天時間,怕是還沒有聽說這樣的傳言。”張嫣美目流盼,微笑不語。可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向明熹宗磕頭說道:“奴婢啓禀皇上,錦州兵備張好古求見,說是有關于信王的事進奏給皇上。”

“果然來了。”張嫣心中冷笑。明熹宗則大喜說道:“快宣張愛卿入宮。”太監領命而去,又過了一會,儒衫方巾又滿頭大汗的張大少爺就被領進了乾清宮,沒等張大少爺行禮,魏忠賢便假惺惺的訓斥道:“張好古,你怎麽沒穿朝服就進宮來求見了?成何體統?”

“皇上恕罪,事關重大,微臣沒有來得及回家更衣,就直接到了承天門求見,請皇上恕罪,也請魏公公和皇後娘娘見諒。”張大少爺擦着汗水磕頭說道。明熹宗當然不會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先是讓張大少爺平身,又讓人送來熱巾給張大少爺擦汗,然後才問道:“張愛卿,你這麽急匆匆的進宮,到底是爲了什麽事?”

“回禀皇上,微臣今日出門遊玩,在街上聽到一條傳言。”張大少爺表情激動的說道:“說是努兒哈赤老建奴又做了一個怪夢,夢到信王爺妄圖篡位謀逆,還厭勝皇上——這完全就是奸佞小人的無恥詭計!目的是挑撥皇上和信王的手足之情,請皇上千萬不能相信!”

“張愛卿,你也這麽認爲?朕也不相信,朕絕不相信皇弟會做出這樣的事!”明熹宗高興的說道。張嫣則不動聲色,向張大少爺追問道:“張好古,你是怎麽知道這是無恥小人的卑鄙詭計?你有什麽憑證?”魏忠賢也幫腔喝道:“對呀,張好古,你有憑據嗎?”

“咦?不對啊?”嗅覺比狗還靈的張大少爺忽然發現有些不對——曆史上五大美女皇後之一的天啓皇後張嫣是崇祯的死黨,也是魏忠賢的死對頭,幹嘛要主動問自己有什麽憑證?她就不怕我拿出的憑證反倒把崇祯給證死了?想到這裏,張大少爺趕緊打起精神,偷看着張嫣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微臣回禀皇後,上次京城傳言的老建奴努兒哈赤夢見微臣攻破沈陽火燒大政殿,其實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傳言是努兒哈赤老建奴第八子皇太極和漢奸範文程指使的建奴細作散播,目的是想讓微臣中計,自告奮勇前往遼東送死,順便搭上大明的遼東軍隊,而努兒哈赤老建奴根本沒做過這個什麽夢。微臣托皇上皇後洪福,雖然中計卻僥幸打了勝仗,讓建奴的詭計落空。事後微臣偷襲沈陽得手時,抓獲了漢奸範文程的家眷,以酷刑處死,範文程之兄範文采爲求速死——向微臣吐露了這個機密,陪同微臣攻破沈陽的大明将士,都可以給微臣做證。”

說到這,張大少爺重重磕頭,慷慨激昂的說道:“所以微臣認爲,此事定然是有奸佞小人效仿建奴,散播惡毒謠言挑撥離間,妄圖離間皇上和信王之間的手足親情,使皇上與信王手足相殘,同室操戈,請皇上千萬不要……。”

“慢着。”張嫣忽然打斷張大少爺的話,冷笑道:“張好古,你說皇上和信王手足相殘,同室操戈,是什麽意思?是在暗示皇上,信王可能對皇上動手嗎?”

“微臣不敢!”張大少爺的惡毒心思被張嫣看破,小臉頓時吓成一片死灰,趕緊磕頭叫道:“請皇上恕罪,請皇後娘娘恕罪,微臣失言,微臣罪該萬死!”

“皇上,張好古也是好心,急着爲信王辯白冤屈,所以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請皇上饒恕這個猴崽子吧。”還好魏忠賢就在旁邊,趕緊向明熹宗求情。而明熹宗心軟耳根子也軟,再加上張大少爺确實是在爲明熹宗唯一的弟弟說好話,所以明熹宗很快就點頭說道:“張愛卿,你起來吧,你是爲了朕的兄弟才說錯話,朕不怪你。忠賢,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盡快查出造謠中傷信王的罪魁禍首,朕要重重的處治他!”

“奴婢遵旨。”魏忠賢又恭敬答應了一次。那邊張嫣則向張大少爺微笑說道:“張好古,本宮剛才訓斥了你,是你不小心說錯了話,不過你替信王申冤的事,本宮也得替信王感謝你,以後你可要好自爲之,明白嗎?”張大少爺汗流浃背,趕緊磕頭答應,然後才與魏忠賢借口追查謠言元兇,一起離開了乾清宮,留下朱由校和張嫣夫妻領着一大幫鐵杆保皇黨安慰哭得死去活來的朱由檢。

魏忠賢和張大少爺父子兩人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皇宮後,當然不可能真的去抓散播謠言的罪魁禍首——魏忠賢和張大少爺總不能叫東廠番役或者錦衣衛把自己給關進天牢吧?直接回了魏染胡同,進到魏忠賢家中密室,當密室中隻剩下父子兩人時,魏忠賢和張大少爺就開始讨論起今天這件事的種種不尋常迹象了。

這件事有兩個重大疑點,一是張嫣似乎早就知道張大少爺将要入宮,二是張嫣刻意挑張大少爺話裏的毛病,似乎早就在防着張大少爺給崇祯下套,矛頭直指張大少爺和張大少爺背後的魏忠賢。但張大少爺和魏忠賢打破腦袋都不明白,從來不單獨離開皇宮一步、身邊又遍布客氏眼線的張嫣,憑什麽能料到這些事?還有張大少爺精心布置的這個天衣無縫的惡毒詭計,到底是那個地方露出了破綻?

“幹爹,你派去散播謠言那些人,可靠嗎?會不會是他們那裏出了問題?”張大少爺眨巴着奸詐的小眼睛問道。魏忠賢同樣眨巴着奸詐綠豆眼答道:“絕對可靠,那些人都是咱家和你幹娘從鄉下帶來的,大部分都沾着親帶着故,離了咱家和你幹娘,他們連狗屁都不是,不會背叛我們。”

“那幹爹有沒有把我們的計劃洩露給其他人?”張大少爺又追問道。魏忠賢瞪了張大少爺一眼,沒好氣的喝道:“猴崽子,你幹爹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這種滅門九族的事,敢向别人洩露嗎?就連你幹娘,咱家也沒敢讓她知道。”

“也對,如果有人告密,皇後拿到了真憑實據,早就拿出來置我們于死地了。”張大少爺點頭,又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那到底是那裏出了毛病呢?這事情可不能随便開玩笑,稍有不慎,可就是萬劫不得翻身了……。”

狼狽爲奸的父子倆大眼對小眼,誰也想不通這件事到底是那裏出了纰漏,愁眉苦臉又膽戰心驚的對視半天,張大少爺忽然猛的抽一下自己的耳光,跳起來低聲吼道:“幹爹,我明白原因了,這件事情,我們從一開始就少算了最重要的一點!”魏忠賢先是一楞,然後趕緊問道:“猴崽子,我們少算了最重要的那一點!”

“我們少算的是——幹爹你那些親信的心思!”張大少爺鐵青着臉說道:“幹爹,你還記得不,你說皇上病重的時候,把信王叫到了身邊守侯,當時你關心皇上的龍體,沒有考慮太多,事後才想到皇上是準備傳位給信王。可幹爹你想不過沒有,當時你當局者迷,沒考慮到皇上的用意,其他人呢?他們旁觀者清,難道就看不出皇上是準備傳位給信王?這些人爲了自保,也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難道就沒想過背着你投靠信王?投靠馬上就要成爲太後的皇後?!”

魏忠賢目瞪口呆,身上卻已經是遍布冷汗。張大少爺則鐵青着臉繼續說道:“這些人也許不是故意想害幹爹你老人家,可是他們爲了讨好信王和皇後,隻怕沒少寫什麽效忠書自薦信之類的落于文字,被信王和皇後拿到把柄,成爲他們的走狗!這一次的事,幸虧我們保密工作做得好,沒讓他們拿到證據把柄,這才沒出事情——但是那天晚上我們坐同一頂轎子回府,第二天京城裏就出現了對信王不利的謠言,隻要是聰明一點的人,就不難聯想到這事情是我們在背後搞鬼!”

魏忠賢繼續目瞪口呆,又過了許久,魏忠賢的蒼白臉色才變成鐵青,又變成漆黑,最後魏忠賢猛的跳起來,一腳踹翻旁邊的茶幾,表情猙獰的咆哮道:“果然!果然!怪不得咱家試探他們,他們都不應聲,給咱家裝糊塗,原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退路!他娘的,如果不是咱家運氣好,還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幹兒子,咱家将來隻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好兒子!”咆哮過後,魏忠賢猛的按住張大少爺的雙肩,沉聲說道:“咱家今天終于知道了,是誰對咱家最忠心,猴崽子,你給咱家放心,隻要咱家能過了這一關,繼續手握大權,咱家就絕對虧待不了你!你說的話,就是咱家的話!告訴咱家,都有那些人可能背叛咱家?”

“幹爹,太多了,多得孩兒也分析不出來那些人可能背叛你。”張大少爺痛苦搖頭,無力的說道:“文武官員就不用說了,他們爲了自己的位置和榮華富貴,都有可能倒向信王;司禮監的公公們,他們爲了不受你牽連,也有可能倒向信王。甚至就連皇宮裏的宮女和太監雜役,她們也有可能倒向皇後,反過來成爲皇後監視你和幹娘的眼線,在利益面前,能夠象孩兒這麽不動心不改變立場的人,實在不多。”

魏忠賢除了對曆史的了解和見識之外,在權謀場上的奸猾程度,其實絲毫不亞于張大少爺,冷靜一想之後,魏忠賢點了點頭,咬牙說道:“猴崽子,你說得對,除了你以外,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咱家,咱家想揪出内奸,沒那麽容易!你年輕,腦子好使,你告訴咱家,咱家下一步該怎麽辦?”

“幹爹,你放心,他們還不是我們的對手。”同樣冷靜下來的張大少爺沉聲說道:“幹爹你想一想,如果他們的城府再深一點,暫時沉住氣,等到我們開始下一步,拿到真憑實據,馬上就能把我們置于死地!可惜皇後嫩了一些,沉不住氣打草驚蛇,讓我們知道了我們的内部有内奸——就憑這一點,皇後她們就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你說得對,那個臭婊子是太嫩了,不是我們的對手!”魏忠賢點頭,多少找回了一些自信,枯瘦老手又緊握着張大少爺的手問道:“猴崽子,快告訴咱家,我們下一步改怎麽辦?”

“幹爹,孩兒認爲下一步我們應該分别行動。”張大少爺沉吟着說道:“幹爹你辛苦一點,這段時間多陪在皇上身邊,不讓其他人有機會向皇上進讒中傷,隻要皇上不點頭,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至于信王這邊,交給孩兒我去對付,背叛我們的人,指望的就是信王繼位後飛黃騰達——隻要我們除掉了信王,斷了他們的念想,他們就想不乖乖爬回來給你舔腳都不行!”

“好,就這麽辦!”魏忠賢點頭,又獰笑道:“如果讓咱家揪出了内奸,他們就算想爬回來給咱家舔腳,也都是癡心妄想!”

“還有一些事。”張大少爺也不客氣,乘機說道:“孩兒要對付信王,在京城裏的力量不足,孩兒鬥膽請幹爹把宋金公公提拔爲東廠副提督,把肖傳提拔爲東廠掌刑千戶,這兩個人和孩兒的關系最好,孩兒也最信得過他們,有了他們幫忙,孩兒就可以動用東廠的力量對付信王了。”

“行,一會咱家就去下令,把這兩人提上來,讓他們當你的副手!”魏忠賢當即點頭。張大少爺又說道:“幹爹你這邊,你要馬上把侍侯在皇上身邊的内奸揪出來,斷了敵人利用皇上對付我們的道路!至于怎麽揪内奸,孩兒已經想出了一個主意……”

有了張大少爺的錦囊妙計,魏忠賢歡天喜地的出去安排了,臨走的時候,魏忠賢又拍了拍張大少爺的肩膀,抿着幹癟老嘴,半天才哽咽着說了一句,“父子齊心,其利斷金,以後你别叫咱家幹爹了,叫親爹!”張大少爺趕緊磕頭,甜甜的叫道:“親爹。”

“親兒子。”魏忠賢老淚縱橫,扶起張大少爺,點了點頭,這才離開密室。看着魏忠賢離去的蒼老背影,張大少爺歎了口氣,在心底歎道:“唉,我陷得太深了,不得不這麽做啊。還有崇祯啊崇祯啊,我和你本來是無冤無仇,可是我總覺得你治國理政還不如魏老太監,兩害取其輕,爲了漢人江山,爲了天下千千萬萬的大明百姓,也爲了我自己,隻能委屈你了!呵呵,還好,我還有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大殺器——大殺器一使出來,就連你那個漂亮嫂嫂都會支持我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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