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一行抵達羊城白雲機場的時候,正是中午時分。中央政治局委員、嶺南省委書記陳皓天、省長米紀火半省委班子全體成員,在機場舉行了隆重的迎接儀式。[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組織部是見官大一級确實不假,但身爲中組部副部長,謝信才才是副部級,而陳皓天卻是堂堂的副國級政治局委員,甚至有望在幾個月後晉升爲正國級的政治局常委,謝信才在飛機上還想,今天的接機儀式,應該從簡從短了,充其量有米紀火出面就不錯了。
卻沒想到,陳皓天降責纡尊親自接機!要知道,除非是國家領導人或政治局委員莅臨羊城,就是一名國務委員前來,陳皓天也不會出面相迎。好一場隆重的盛會,好一場出人意糾的風雲際會!謝信才心裏清楚,陳皓天聲勢浩大的迎接儀式,并非是來接他而在迎接一個副部級官員一新任嶺南省委副書記夏想。
陳皓天滿面春風,和謝信才隻是簡單一握手,隻說了一句“歡迎”,就随即握住了夏想的手,無限感慨地說道:“夏想,正是嶺南好風景,花開時節又逢君,來得好,嶺南的春天會因爲你的到來,而更加燦爛。”謝信才在一旁被冷落也不覺尴尬,在陳皓天面前他沒有擺譜的資格,何況他對夏想也是心服口服。不過聽到陳皓天近乎詩興大發,以一句改動的古詩來歡迎夏想,就讓他暗暗哐舌,複書記真神人也,讓一向輕易不會在人前流露真性情一面的陳皓天也大發感慨,不僅僅是陳皓天對夏想十分重視,更是他對夏想的愛護。
對陳皓天的性格,謝信才多少了解一二,知道陳皓天爲人看似溫和,但隐藏極深,很少在人前真情流露,給外人的印象是深不可測,難以琢磨。今天親眼目睹陳皓天真實的一面,謝信才才明白,誰說陳皓天疏遠,是因爲陳皓天覺得他不值得親近。看陳皓天對夏想的态度,誰能想到眼前的熱情洋溢的陳皓天就是在大部分人眼中嚴肅有餘的陳皓天?謝信才對夏想的佩服,上升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盡管他也知道,陳皓天前來接機,背後有着不同尋常的政治意義,絕非隻是高擡夏想這麽簡單。
至于幕後種種,謝信才也懶得猜測了,反正他隻需要知道,他和夏想關系不錯就行了,能結交夏想這個朋友,是他最大的榮幸。
夏想對陳皓天親自來迎,也走出乎意料,不過一想也就釋然了,有多大的榮耀,就得承擔多大的責任,陳皓天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他就客氣地對陳皓天的接機表示了感謝:“讓陳書記親自接機,實在是我的榮幸,太意外了,太驚喜了。”
陳皓天呵呵一笑:“見外了,見外了。不過有句醜話我可得說到前頭,夏想,我來接機的事情,不會公開口,。
夏想會意地笑了,第一次見到陳皓天風起的一面。
随後和米紀火握手。
相比陳皓天的熱情洋溢,米紀火的表現就沉穩多了,和夏想右手一握,慢條斯理地說道:“總算來了,還好,沒讓我等太久了。現在正是羊城的好時節,總好過複天來,真讓你适應不了炎熱,不對,是燥熱”。
夏想來到嶺南,和去齊省的時候感覺好了許多,省委書記和省長都是他的熟識,他沒有生疏感。
“米省長來了一段時間子,怎麽樣,午沒有水土不服?”夏想的話,自然是一語雙關。
米紀火微微搖頭:“多少有點,嶺南在祖國差不多最南方了,京城差不多是最北方了,從京城到嶺南,坐飛機也要三個多小時,地理上的距離好克服,心理的距離,要慢慢調整。”
米紀火說話時語速不快,似乎每一句話說再都經過渠思熟慮一樣,每次和他談話,總讓夏想想起總書記的動機。到底是跟随了總書記20多年,一言一行深受總書記的風格影響。
正要和下面的常委握手時,米紀火又一拍夏想的肩膀,小聲說了一句:“許冠華也來了,不過在外圍,他不方便進來。”
接機儀式很隆重,有警衛和工作人員在外圍,不讓閑雜人等靠近。許冠華當然不是閑雜人等,但他也不是省委官員,地方官員的上任,沒軍方什麽事情,他來,就已經越界了。如果再混雜在省委高官中間,就更是不倫不類了。
畢竟省委常委中,還有嶺南軍區的政委,許冠華身爲羊城軍區的副政委如果現身,會讓嶺南軍區難做。
不過許冠華明知不該來還要前來,他又不是小孩,非要急于和夏想早上一刻見面,夏想就知道,恐怕事情的背後,還有隐情。
随後,在陳皓天的引薦下,夏想——和嶺南省委各個常委握手寒喧。
和大部分省份相同的是,嶺南省委一共13名常委,又因爲嶺南有兩個副省級城市,羊城和鵬城兩地市委書記都是常委,再加上嶺南和齊省政治氣候大不相同,因此,嶺南的省委常委之中,沒有省紀委書記。
省紀委書記不是省委常委,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尖上,夏想此來嶺南上任,并非隻是平調,而是他一身兼兩職,不但是省委副書記,還身兼省紀委書記!
沒錯,夏想現在是國内第一大省的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位高權重,責任之大,比齊省省委副書記之時,不可同日而語。
也是當時夏想一再猶豫是否前來嶺南的最大顧慮之一,因爲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既管提拔幹部又管監督幹部,權力之大,甚至連省長在某些方面也是退避三舍,實際上如果他再會善于玩弄權術的話,淩駕省長之上,成爲嶺南實際上的二号人物,也不在話下。
也是總書記也支持他前來嶺南的根本原因所在,總書記信任他,認定他不會超越米紀火的權威而在嶺南專權,如果由别人擔任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或許對于初出京城40米紀火來說,就如猛虎在側,如芒在背。
是信任,更是責任,夏想知道他此來嶺南,即爲陳皓天化解危機,又爲米紀火打好外圍,他肩上的責任,十分重大。
迎接儀式雖然隆重,但時間并不長,也沒有新聞記者随行。半個小時後,以陳皓天爲首,夏想和謝信才在後,浩浩蕩蕩的十幾輛車隊由機場出發,直奔省委而去。
南方春來早,此時的魯市還是天寒地凍,但羊城,已經春意盎然了。夏想坐在車内,心情也随着外面漸次盛開的景色而大好了,不知爲何,他忽然想起許久沒有再提及的一句名言——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他來嶺南,他認爲是正确的道路,他就會堅持走到最後,并且要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将動蕩和不安扼殺。
聯想到十q大前一年多,某重量級政局委員突然隕落。十q大前一年多,又是一名政局委員猝然落馬,黯然收場,現在離十a大不到一年了,他又來到了風暴中心的嶺南,等于是直接參預到了換屆之前的最後一輪較量之中,風險之高,危險之大,想都不用想。
**和十a大之前落馬的政局委員,可都是有機會問政局常委的重量級人物,一樣在政治風暴之中被吹得七零八落,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省委副書記,在緊要關頭,說不定真會成爲替罪羊。
夏想搖頭笑笑,驅趕心中雜亂的念頭,首先,他不相信陳皓天會将他抛出當犧牲品,其次,他更不相信京城的幾個老人家會見死不救,最後,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任由别人擺布而沒有還手之力!
羊城,到底會有什麽樣的大場面在等他前來,夏想反倒隐隐充滿了期待。
車行半路,電話突兀地響了。
許冠華來電。
剛才在機場之上,許冠華還是沒能和真想見上一面,也沒有通話。如果不是米紀火提醒,夏想就不會知道許冠華也來了機場。
此時打來電話,難道有紅,夏想微一猶豫就接聽了電話。
許冠華的聲音有點急切:“夏書記,有人準備了大場面來迎接你,千萬小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