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種滋味實在美妙,但兩人此時的姿勢卻讓唐松實在有些不習慣,這角sè完全搞反了嘛
官在刹那間綻放出的母xg使唐松平複緊繃神經的同時,更激發出男人骨子裏的韌xg與豪情。他雖偶爾也會流露出低沉情緒,但本xg卻是昂揚奮進,愈挫愈強。
臉在官婉兒豐滿溫潤的胸膛蹭了幾蹭後,唐松嘿嘿鬼笑,這是什麽姿勢婉兒,你還真把我當孩子了
或許是母xg一發而不可收拾的緣故第一百七十章燃情歲月,官婉兒人雖重新站了起來,但說話間手卻拎了唐松的耳朵,你若真是我的兒,就是打斷你腿也絕不讓你摻和到這朝堂政事中來。便做一個悠遊天下的清都山水郎,泛舟五湖,快意山川,詩萬首,酒千觞,那一樣不比這天天要打要殺的強。可惜你這忤逆子終是不聽我勸
去年四世家八老進京前,挾氣吞萬裏如虎之勢而來,一心不肯放棄清心莊的唐松卻不肯做絲毫退讓。彼時,官婉兒勸他暫避鋒芒時說的就是這一番話,卻沒想到今天又被翻出來做了調笑之語。
話方一說完,手還拎着唐松的耳朵,官婉兒便先自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是她少有的縱情而笑。聽來真如珠落玉盤,脆爽歡暢。
當此之時,唐松臉也再沒有了剛才在官婉兒胸前蹭來蹭去時賊兮兮的壞笑,咧着嘴連聲道:好我的娘啊。且心疼孩兒,手輕着些,輕着些
唐松真到了這麽不要臉的地步時,三十年來盡在宮中生活,實無太多男女相處經驗的官婉兒倒是先繃不住勁兒了,呸的啐了一口第一百七十章燃情歲月,枉你在士林與市井間有偌大名聲,竟是這般沒皮沒臉的無賴
且看官婉兒此時含嗔帶羞的小女人模樣。誰人能見誰人又能想象她居然也會有這般一面,她越是如此,唐松反倒越是不要臉了,居然就此強力忍疼坐了起來。伸出不曾受傷的左臂環住了官婉兒的腰肢往胸前拉,臉賊兮兮的笑言道:若不是去歲在宮中時我屢次沒臉沒皮的無賴你,似婉兒你這般的美人豈能被我扔在榻,盡享歡情之樂
眼瞅着唐松越來越不要臉到無下限的地步,官婉兒終究是吃不住勁兒了。然則還不等她做出什麽舉動來。就聽門口處傳來幾聲萬般尴尬的輕咳。
這一下子兩人都尴尬起來,對視一眼後迅即分開了身子,官婉兒固然着力于整理衣衫,唐松索xg重新躺回了榻。哼哼唧唧的叫起疼來。
尴尬剛一起來,官婉兒迅即就被唐松這無賴到徹底不要臉的樣子給惹笑了。抿唇強忍住笑容沉聲道:誰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水晶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不住幹笑不已的官謹,張小姐早就到了,推門要進來時聽你們再說要事遂也就沒有打擾,亦未讓我通報
例來唐松不管在哪兒,他的門戶始終ziyou對水晶開放,這一點跟着他稍微久些的人都知道。但也正因爲如此,才導緻了此時的尴尬,既然門早已被推開,不消說兩人前前後後所有的話都被水晶聽盡了,關于是誰指使刺殺的那一番猜測都免不了的話,後面這些話語就更不消說了。
若非官謹實在聽不下去後的這幾聲幹咳,還不知道一念至此,被聖神皇帝贊譽爲每臨大事有靜氣的官婉兒臉都立時生出紅暈來,而唐松哼哼唧唧的聲音更是陡然大了起來,看樣子此刻他的傷勢竟是比昨ri中刀受傷時更疼了千倍萬倍。
水晶其人以及她的來曆身世唐松早已告知官婉兒,兩人之間雖然幾無見面,但官對水晶卻并不陌生。隻是此時此刻兩兩相對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連着咳嗽了幾聲後,揮揮手,同樣尴尬的官謹急忙退了出去,這一回房門被他關的死緊。
一時間屋裏三人都不曾說話,隻有唐松哼哼唧唧的聲音此起彼伏。在尴尬的氣氛中靜默了片刻後,倒是水晶率先開了口,麗美絕倫的臉帶着實實在在的疑惑向官婉兒問道:你怎麽是是他的娘親
這一問石破天驚,刹那間官婉兒臉sè爆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但随即她與哼唧聲戛然而止的唐松對望一眼後,兩人不約而同的長吐了一口氣。
水晶根本就是白紙一張,此前兩人調笑的那些話她其實根本就沒聽懂
這下子唐松算是徹底活了,不僅哼唧聲沒了,人也咬牙坐了起來。那是開玩笑的話,當不得真。水晶,不是讓你去休息嘛,怎麽又過來了
睡不着水晶自然而然的又貼到了唐松身邊,真有那許多人要殺你
水晶素來是萬事不挂心的雲淡風輕,但此刻臉卻是鄭重無比,恍惚就是一個餐風飲露的小仙女跌落了凡塵。見她如此模樣,唐松皺起了眉頭,誰讓你聽适才那些的,這些事隻會髒了你的耳朵。你且放心,有我在,定能護住你的安全說完,伸手過去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見唐松面對水晶時無論眼神動作還有語言都是哥哥憐愛妹妹的腔調,在宮裏長大對此事本就看得極開的官婉兒更沒了什麽芥蒂心思。
水晶沒動,任唐松如之前很多次那樣揉亂了她那流雲飛瀑的長發,我幫你
唐松要說什麽,但看到水晶緊繃的小臉一本正經的神情。遂收了原來的話頭笑着點頭道:真的,那可太好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做什麽都是幫我
這時敲門聲又起,卻是那兩位禦醫爲官明檢查藥完畢後來請官婉兒一同回宮複命的。
你要走了唐松聲音平常。但官婉兒還是能聽出裏面的不舍之意。邊戴着覆面雕胡帽邊說道:此次是奉陛下之命來探看你傷勢的,這兩位太醫署的大人也是陛下欽點來的。既然看過你與官明都無xg命之憂,我也該回宮複命了
難得陛下還記挂着我的死活
放肆官婉兒看了那兩名禦醫一眼後,叱了唐松一句。
得便兒再來探你說完,遮蓋了面容的官婉兒便領着那兩名禦醫去了。
待她走後,唐松便收了嬉笑心思,在榻靜靜躺了一會兒後喚進官謹要寫信。
你這怎麽寫看看唐松與自己都負了傷的右臂,官謹就要出去叫人。
唐松皺皺眉頭。罷了,算算時間賀知章也該聽到消息了,等他來後再寫不遲
這一回至少有好幾封信要寫。以他這麽重的傷勢,短時間必然是無法回揚州了。如此以來,陳一哲陸象先陳子昂乃至那揚州市舶使等人那裏就都要去信通報,盡量爲弘文印社與通科的發展保持一個良好的外部環境。與此同時,朝堂的這些政治亂象免不得也要跟們通報通報。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去信給官兄弟,既已做好了趁此千載難逢之機全面向北地擴張的計劃。那就少不了需要弘文印社及通科學堂的支持。
要想在最快的時間裏做好這件當前第一大事,最重要的就是人力和财力的準備。這二者中唐松并不擔心錢,有内宮支持,有揚州市舶司劃定的份額收入源源投入。這兩樣又是被官婉兒管着,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再者即便是擴張的規模太大導緻揚州市舶司劃出的錢不夠用。也還有太平這個大金主在,她可是等着盼着要往弘文印社砸錢以建立影響力的。
錢不擔心。反倒是人力實在捉襟見肘。江南的弘文印社剛完成布局沒多久,馬又要搞這麽大規模的擴張,人力短缺是必然要面對的困境。照常理來說唐松此時做這樣的事情實屬不智,但時移勢易,眼前的窗口期實在太重要了,此時錯過後面再想做同樣的事情就不知要平添多少波折了。
既然根本沒有選擇,唐松就隻能咬牙把這件事支撐下來。那怕因抽人過猛導緻江南的弘文印社人力空心化而造成震蕩也在所不惜了。好在江南的弘文印社一家獨大地位已經确立,加之又有利益捆綁在一起的清音文社照拂,應該能平穩度過這次的震蕩期,進而逐漸恢複起來。
即便如此,人力仍然不足,在這種情況下就不得不往通科學子身打主意,這裏面本有一些人因各方面的原因對科考興趣不大的,江南弘文印社組建時抽走了一大部分,畢竟還剩下一些,這回盡可全部抽調出來。如果還有不夠的話,再動員動員,多一個就是一個。
但如此以來,通科學堂本身的生員短缺現象就必然随之加劇,怎麽解決這連鎖而來的問題都需要想法子,辦交代。
要交代的事情多,籌謀的事情多,要寫的信自然也就很多,這又不是外人能代筆的。人力短缺啊,這實在是唐松當下最大的問題,以至于當下受傷之後居然連個能代爲寫信的自己人都找不到了。
正在唐松郁悶的時候,水晶卻悄無聲息的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雙眼亮晶晶的扯了扯唐松的衣角。
說實話,唐松真心不想讓水晶摻和到這些必然少不了勾心鬥角的事情中來,但當下乏人可用,水晶本身又是一副躍躍yu試的神情,無奈之下,便隻能口授着由水晶代了。
一封信寫完,唐松接過來一看,滿紙的簪花小楷讓人賞心悅目,若單論字迹之妙,真不知比他強了多少。
忍不住伸手過去在水晶的頭發使勁揉了揉,見他如此,水晶臉難得的露出了一個完全綻放的笑容。清美無匹。
此後一個說一個寫,昔ri總是跟在唐松身側拽着他衣角的小跟班就此晉身成爲小秘。
如果說是昨天親身經曆的刺殺事件強力刺激着水晶開始打開自閉多年的心門的話,那今天這個無奈的舉動就是将水晶引領進了一個嶄新的現實世界。
對于水晶而言,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不僅不抗拒。而且是主動的去關注現實世界中某一方面的事情。
自閉多年後心門乍開,面對以前一直主動隔離的現實世界,水晶不啻于一個嬰兒,這時她最早接觸到的東西必然會影響到她的一生。
小動物習慣于将出生後第一眼看到的東西視爲母親,人也有相似的習xg,具體到水晶身,那就是她現在接觸的是什麽,可能就意味着這也會成爲她在以後歲月中最感興趣的東西。
不知是幸或不幸。此前堪稱最幹淨的水晶打開心門後率先接觸的居然會是絕對算不幹淨的政治争鬥以及商賈擴張。這是偶然還是冥冥中的必然沒有人知道。
信寫到一半時,賀知章聞訊而來,探看過傷勢又說了一番昨ri刺殺的經過後,唐松囑他暫停一切主動聯絡江南在京官員的事情。至于後面他們會有什麽舉動,任他們自己決定去。至少唐松不打算再做什麽推波助瀾的事情了。
因兩人的傷勢都太重,尤其是官明根本無法挪動,此後的一段ri子唐松就一直住在白馬寺的禅房中養傷。絲毫不知道因爲他那快馬送往江南的信引發了弘文印社與通科學堂怎樣的震蕩。
留在江南負責照管這兩處基業的官四兄弟及于東軍等人爲此差點累癱過去,弘文印社各處分社人仰馬翻。人員調動與緊急的人員招募緊鑼密鼓,各種漏洞與填補漏洞的事情讓總社分社下疲于奔命。而弘文印社這麽大動靜的震蕩也引發了江南士林的一片關注。
幾乎每天的不同時刻都有各地文壇耆宿前往不同的分社探問事情緣由,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來打探消息的清音文社中人,光是每天要向這麽多人做解釋工作就能讓人崩潰。最後還是官譽靈機一動。搞了一份清音弘文雙月刊的增刊加以說明後才平息了江南士林的sāo動。
聽聞這急劇的人員變動是弘文印社在爲北地的全面擴張做人員準備,早已領略過弘文印社幾乎一夜之間遍地開花的江南士林除了感歎官黎好雄心好魄力好财力。也随着這一消息群情振奮。
因爲清音弘文雙月刊的發布,如今的弘文印社已與清音文社緊緊綁在了一起。而清音這個曠古未有的大文社又将江南士林菁華一掃而空。對于那些不管是已經成名的翹楚名士,還是自忖才華過人的年輕俊傑來說,弘文印社的每一次擴張也都意味着,至少他們認爲這同樣意味着他們的聲名也将随之擴張,對于這樣的好事,實是江南士林之所樂見。
一紙增刊憑空使本就火遍江南的弘文印社平添了一份巨無霸的氣勢,這種氣勢反過來又護持着弘文印社将人員震蕩帶來的影響減弱到了最低,無意中實現了良xg循環。而這次一手發布的增刊居然産生了如此大的影響力,也給事情的始作俑者官譽等人了生動的一課。讓他們實實在在的明白了唐松所說的導引人心,化誘輿情究竟是什麽意思。
原來,弘文印社絕不單單是一鋪賺錢的商賈貿易,它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引人心
弘文印社下等人累的要吐血,安宜縣境内的通科新學堂裏也是群情激奮,不管是抽調出來的,還是動員出來的學子早就被弘文印社在江南突然而又巨大的成功刺激的雙眼發紅。要知道這份成功可是他們昔ri的同窗與公子一同締造的。
時至今ri,總社不算,弘文印社在江南各處分社的當家管事人有哪一個不是通科學堂出去的師兄師弟這實打實是自家的基業啊。
能從京中一路颠沛流離追随到此的本就是那些小商賈行出身的學子們,他們對白手起家打造一個巨無霸的渴望,對參與這一過程的熱情遠非單純的士子們所能想象。
自打被抽調或動員起來的那一刻起,收拾好行囊的他們就天天催促着要趕緊動身北,叫嚷着要追随公子在北方大地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要讓弘文印社的店招飄蕩在武周每一個州城空,要讓天下每一個讀人的案頭都放清音弘文雙月刊。
此時,對于這些小商賈行出身的通科學子們來說,激情已被點燃,他們想要的不再是功名,而是一個龐大的,由他們親自締造出的閃耀着弘文印社四個金光大字的商業帝國。
學子們燃情不已,于東軍等負責人卻是馬不停蹄。安排這些人北;安撫那些對于學生被突然抽調後頗爲憤怒的教谕們;聯絡安宜縣令陳子昂揚州刺史陸象先解決緊急招生事宜這那一項都不是好辦的差事。
一個目标,一封信,讓唐松在江南的基業從到下開始了緊急總動員,其間真是怎一個亂字了得未完待續。。.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