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臉色凝重,手指輕叩案桌道:“這個曹子建,究竟想些什麽,竟然跟馬家來往如此密切?”
金城乃是韓遂的地盤,曹植與馬家來往,他不可能不知道。嗯到此處,韓遂目光落到成公英身上,問道:“子才,你有何想法?”
成公英見着,淡笑道:“其實主公不必着急,曹子建此來目的明顯得很,主公隻需靜坐等候便是,無需着急。”完之後,成公英便合上了嘴。
笃笃笃……
韓遂還是不停地敲着案桌,書〖房〗中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對于韓遂的多疑,成公英早就領教,故此臉上神色不變,靜靜地坐在那裏。
良久,韓遂才停下了輕敲,凝聲道:“子才,你吾将曹子建請來商談,可好?”
成公英皺了皺眉,而後才道:“也無不可,畢竟他曹家勢大,請他來商談,主公也不會堕了氣勢。”
韓遂輕了一下頭,道:“如此就請子才去走一趟了。”
“諾!”
看着眼前這個自稱成公英的人,曹植心中暗笑。自己與馬家來往密切,卻是讓韓遂緊張了。成公英可是鼻州有數的智者,同時也是韓遂的心腹謀士。聽到他韓遂相邀,曹植卻是微笑拱手道:“既然是韓大人相邀,植豈敢不從。”
成公英上下打量曹植,見到他全身上下俱是自信,也不由得暗暗稱奇,頭道:“請。”
二人并肩而行,曹植卻是微笑着問道:“子才先生覺得本公子此行可否成功?”
成公英哪裏不知道這是曹植的試探,淡然道:“其實英覺得,自從四公子親自來到涼州已經是成功了。”
曹植眼眉一挑,驚訝道:“子才先生就這麽肯定?”
成公英輕笑道:“四公子能從馬壽成最親近的人身上下手,成功早定。有馬孟起與龐令明二将,英可以料想到袁家将要吃大虧。”
曹植聽到哈哈一笑道:“若是加上先生随軍參贊,或許收獲會更大。”
成公英不置可否道:“或許吧。”
二人邊走邊談來到太守府,韓遂在大廳接見了曹植等人。
分賓主坐下之後,曹植卻是當先拱手道:“父親以前曾多次在植面前提過韓叔父才智不凡,昨日匆忙,倒是未能聽韓叔父教誨,實在遺憾。
好聽的話哪個不愛聽曹植這話不僅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更将曹植也拉了進去,暗示韓遂在曹操的心目中地位不低。要知道,韓遂跟曹操也是有舊的,聞得之後卻是呵呵一笑道:“賢侄年紀輕輕便名動天下孟德兄有子如此,實在羨煞爲叔。”
一番叔侄相稱,讓二人拉近的關系拉近了許多。客套了一陣之後,韓遂卻是笑道:“不知賢侄此次來涼州,所爲何事?”
“這麽直接?”韓遂的直奔正題,讓曹植錯愕了一下。隻不過念及韓遂的名号,曹植知道後續定不會這麽簡單于是微笑道:“唉,植所來,不過是爲父親分憂而已。現在官渡大戰,稍有不慎,我曹家将陷于萬劫不複。而韓叔父兵力雄厚,不知可否看在舊日情分上借植數萬兵馬。有韓叔父相助,植相信打敗袁家,指日可待!”
韓遂聞言,半眯着眼睛,臉色陰晴不定。
見到這一幕曹植暗笑道:“樣,玩直接,我比你更直接看你怎麽辦!”
那邊韓遂深沉,很快便恢複過來笑道:“賢侄笑了,爲叔無心參與這事……“……”
未等韓遂完,曹植目光綽綽地盯着韓遂道:“叔父,植并沒有笑。若是叔父肯答允借兵,大勝之後我父必有厚報。要知道,錦上添hua容易,雪中送炭可是極難。而且這是一個毫無風險的雪中送炭機會,叔父何必再猶豫。”
韓遂眼眉一挑道:“毫無風險?子建就這麽有把握可以打敗袁家?”
曹植輕笑道:“自然,植能憑兩千人奪下幽州,由此可見袁家并非如外表強悍。再者,袁家一直所依仗的,僅是騎兵而已。現在幽州被本公子所奪,戰馬來源先斷了一半,袁家的騎兵越戰越少。而隻要這時,涼州的騎兵加入戰争,無需做太多,隻需牽制袁家的騎兵,那已經足夠了。再者,袁家武将雖多,然稱得上大将者寥寥。上将顔良、文醜連被我頭麾下關羽所敗,而這關羽還不夠溫侯的對手。叔父應該知道,一旦溫侯返回,那麽戰事展将對袁家更加不利!所謂風險與回報并存,我父從來都不吝啬賞賜,特别是對有功之人。這等時刻若韓叔父助我父一臂之力,那麽植相信韓叔父對于回報會十分滿意的。”
以利相誘,**裸的以利相誘。
韓遂不是笨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曹植的利誘十分成功,雖然他沒有許諾什麽,但曹操不吝賞賜這一他還是承認的。
隻不過韓遂不想這麽快答允,輕笑道:“若是我助袁家,回報未必會。”
話音剛落,曹植便搖頭道:“錯了。叔父若助袁家,何其愚也。”
韓遂目光閃爍,凝聲道:“何解?”
曹植聳了聳肩道:“袁家,冢中枯骨矣。即便叔父加入,先要面對的就是涼州韋大人以及關中之元常先生的聯合夾擊。叔父不會以爲,憑涼州的實力可以攻陷關中吧?”
攻陷關中,對馬騰、韓遂來太難了。當初關中亂成一團的時候,他們都沒能拿下,現在被曹操牢牢掌控,他們又哪有信心動手。想到這裏,韓遂輕歎了口氣。
見到火候差不多了,曹植大笑道:“叔父又何須猶豫太多,若是叔父還擔心,可派一心腹領兵到時如果戰事不利,要返回涼州,本公子絕不會阻攔!”
“這個………”韓遂沉吟了許久,最終才頭道:“好吾可以答允此事。不過我金城兵馬不多,吾最多可以撥一萬兵馬。”
聞得此言,曹植心中暗罵道:……又想得利,又不想賠本,天下間哪有這麽好的事。“想到這裏,曹植伸出三根手指道:“三萬!”
韓遂見着,臉色當即一黑,輕喝道:“不可能!吾麾下隻有五萬人馬,豈能給你六成,而且糧草也難以解決!”
曹植微笑道:“那兩萬五千,叔父讓他們自備二十天糧草即可,後面的本公子提供。”
韓遂搖頭道:“兩萬五千和二十天糧草太多了”兩萬騎兵,十五天糧草……”
韓遂話音剛落,曹植便撫掌大笑道:“成交!”
眼見曹植如此爽快答允,韓遂忽然感覺到被騙,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到成公英身上道:“此次由子才領兵。”
曹植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卻是聳肩道:“這事本公子幹涉不得,随便叔父吩咐。”
韓遂聞言,這才滿意地了頭。隻不過成公英看到之後,卻是暗歎道:“這個曹子建當真厲害,短短時間竟然就将主公的心性把握得如此精準。兩萬騎兵,十五天糧草隻怕是他早就算計好的吧。唉,幸好不是與他爲敵”不然就…………”暗想之餘,成公英還是快出列拱手應諾。
曹植見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植可以保證,回報絕對能讓叔父滿意。”頓了一頓,曹植轉而道:“植還要去跟馬太守商談,就請叔父和子才先生準備吧,畢竟前線緊張,植還是要盡快返回中原的。”
這韓遂隻是了頭,反正已徑答允出兵,早出與遲出沒太大影響。
告辭了韓遂之後”曹植這才和衆人返回驿館。他卻是沒有料到會這麽順利,因爲與馬等人的接觸,讓多疑的韓遂不安,反而利用了他的不安成功服了他。多了兩萬涼州騎兵,放到幽并戰場上,揮出來的效果足以讓袁紹大吃一驚。
回到驿館之後,楊阜卻是當先出來拱手道:“恭喜四公子成功服韓遂!”
對于楊卓能猜出,曹植已經沒有太多意外,笑了笑道:“還是多謝先生昨日提。現在韓遂已然服,還差一個馬騰。而有子龍,問題應該不大。”
楊卓仿佛意識到什麽,微笑道:“确實不大,隻是……”
“先生有話不妨直。”眼見楊卓遲疑,曹植微笑着道。
楊卓了頭道:“在下以爲,四公子聯姻之舉暫時不好聲張,馬韓兩家雖現在親近,但畢竟人心難測。子龍将軍乃四公子的人,而且武藝如此高強。之前隻一個馬孟起就已經讓韓遂忌憚不已,再多一個子龍恐怕他會反面不認人。故此,阜還是覺得,四公子暫時不要刺激他們。”
馬韓聯盟極爲脆弱,這曹植也知道,于是頭道:“先生所言有理,如此今晚植就隻提借兵之事而不提聯姻吧。”
楊卓輕輕頭道:“善!”
正所謂打鐵需趁熱,剛服了更麻煩的韓遂,曹植也決定不再磨蹭拖延了,畢竟中原戰事每一日都有變化。早一天返回,那取勝的機會就大一分。故此,在驿館中休息了一陣之後,曹植便跟趙雲去赴馬騰之宴。
金城是韓遂的地盤而不是馬騰的地盤,馬騰此來隻是與韓遂合力對付叛亂的羌人,故此這裏的馬府并不是太富麗堂皇。就連馬騰招呼曹植的食物,也不昂貴。不過無論是烤羊肉還是瓜果,都頗有涼州特色,總算沒有掉面子。
而除了馬騰之外,馬和馬岱也在列,倒是不見了馬雲祿。對此,曹植也沒有在意,反正這次目的不是她。而馬家兄弟,也不是全在此處,馬休和馬鐵還在天水那邊。
酒過三巡,大家也變得熟絡起來了。馬騰揮涼州人的直爽,帶着三分醉意問道:“聽聞子建此來是想借兵,對付袁本初?”
曹植輕頭道:“正是,不知馬太守意下如何?”
馬騰頭道:“借兵倒是不難,子建救了雲祿,現在有麻煩,吾當然要盡些力。”
曹植沒有想到,馬雲祿在馬騰心中地位這麽高,竟然因爲隻是救了她便答應借兵。如此一來,早前準備的辭卻都沒用了。但曹植也樂得那些辭沒用,拱手問道:“不知馬太守能借植多少兵馬?”
馬騰好像早有計較,大手一揮道:“三萬!三萬西涼鐵騎!而且由我兒孟起,還有龐令明領兵!”
眼見馬騰如此豪氣,不僅調三萬西涼鐵騎,還有馬和龐德二将,曹植當即大起,長身而起拱手道:“多謝馬太守相助,待得功成歸來,植必然向父親爲馬太守請功!”
馬騰笑意吟吟道:“爲某請功就不必了,這次主要是孟起想去會一會天下英雄。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要支持了,哈哈!”
聞得此言,曹植已經明白,是自己早上的話對馬有所影響,加上馬雲祿等諸多因素在,才變得如此順利。于是轉過身向馬拱手道:,“多謝孟起兄。”
馬也露出淡淡的微笑,擺手道:,“多謝就不必了,隻希望那些人不會讓某失望就好。”
曹植聞言,卻是哈哈大笑道:“孟起出涼州,隻怕天下又要震動了!”馬知道曹植的是什麽,也豪氣地大笑三聲,臉上傲意升起。
隻不過這一幕被馬騰見着之後,其臉色不由得沉了一下。隻不過瞥見曹植身邊的趙雲時,臉色又再次放寬。
重要事都商量好,曹植目的也達到了,後面自然是賓主盡歡。
當走出馬府的時候,曹植還是掩飾不住驚喜。這次來涼州可算極爲順利,隻到金城兩天便完成任何。借兵如此順利,那麽接下來也好辦了,五萬西涼鐵騎,帶到戰場上袁曹之間的平衡将立即被打破。
想到這裏,曹植的心不由得一熱,暗道:“袁本初,曆史上你是占盡優勢,我曹家好不容易才取勝。這次,本公子就要要強過你的實力,将你袁家輾壓而亡,讓你也感覺一下什麽是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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